第723章 身世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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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密閉的空間裏,能夠讓兩個人的距離迅速的拉近。
    也能讓雙方的感情迅速升溫。
    當一個人深感孤獨,無助,絕望的時候,很多人往往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自己身邊離的最近的那個異性。
    羅旋與李雪經過幾度深入交流下來,算得上彼此已經知根、知底的兩個人,最終達成了一項秘密協議:從此以後,羅旋對李雪不棄不離。
    而李雪則對這一段經曆守口如瓶,發誓終生不會吐露半字。
    隨著相互了解的越深入,兩個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以至於發展到後來,雙方似乎都有一點相逢恨晚、把對方視為知己的感覺。
    日久生情啊,誠我不欺。
    羅旋的身體原本就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又經曆了連續的辛勞,此時已經累的四肢癱軟、渾身無力。
    但好在頭腦已經比先前清醒了不少,沒那種灌了鉛的沉重、和好似腦袋快要炸開的感覺了。
    望著身邊同樣是累的動彈不得的李雪,羅旋感慨一句“好飯果然不怕晚”。
    然後倒頭便睡、呼嚕打的震天響
    聽到身邊的動靜,李雪強撐起精神,把她自己已經晾幹的棉襖,滿是憐愛的搭在羅旋的身上。
    嘴裏柔柔一笑:“你早前昏迷過去的時候,睡覺都是悄無聲息的。現在怎麽打起鼾來啦?跟生產隊裏的老牛似的”
    “唔老牛來了,遇到這種難耕的荒地,它也得累趴下。”
    羅旋含含混混禿嚕了一句,然後便沉沉睡去
    地穴裏麵沒有風霜雨雪,也沒有陰晴圓缺。
    羅旋和李雪二人,隻能根據地穴上方窟窿,所透射下來的光線明暗,來判定白天黑夜。
    但暴雨過後,塞北這幾天的天氣很異常,白天基本上都是陰沉沉的。
    而到了夜晚,也沒什麽月色。
    反正整個天氣讓人覺得不爽利、讓人感覺有點壓抑,使人一天到晚都昏昏沉沉、疲乏嗜睡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是春困?
    或者是因為這兩天忙著救人,使得人勞累?然後在地穴裏,又沒日沒夜的操勞,導致人的身心俱疲?
    反正好長一段時間裏,羅旋和李雪睡醒了就拉話談心、無聊了就幹活,累了便相擁而眠。
    也不知道在地穴之中,呆了多久。
    這一天,通過從地穴上方口子映射下來的光亮,二人知道現在正是晌午時分。
    做好午飯吃罷,剛剛準備補一覺。
    正在此時,上頭傳來一陣陣銅鑼聲:“咣咣咣——”
    隨後,羅旋和李雪聽見有人在地穴上方大喊大叫:“要放炮啦,大家趕緊撤離這裏啊!10分鍾,趕緊跑遠些啊”
    放炮?
    塞北煤礦多,會冒煙的那種雷什麽不少,小孩甚至都把它當玩具玩。還有炸的彭彭彭的那個藥,也常見。
    但現在這個地穴所在的位置,已經深入地下幾十米了,哪有半點黑色煤層的影子?
    而且由於衝進地穴裏的洪水,水量也不小,大量的水方已經在地穴底部,生生衝刷出來一道地下通道。
    這條通道幽深、曲折蜿蜒,不止其深有幾十裏、也不知道它究竟通向何處?
    昨天,為了尋找出一條脫困之路,羅旋還帶著李雪,還特地打著火把進去探究過。
    那條一直保持著傾斜向下的通道,深入地下已經很深了,一路上羅旋也沒見到半點此處存在煤層的跡象。
    既然這裏沒有煤炭,那麽他們跑到這裏來放炮做什麽呢?
    可要說不信吧,那人的銅鑼敲擊聲、嘶吼聲,又讓地穴裏的李雪和羅旋聽的真真切切
    “別放炮!”
    羅旋大急,“別它麻的亂點火,地下還有人呢!”
    隨著羅旋的嘶喊聲落地,震的地穴崖壁上的黃泥簌簌而落。
    地穴上麵稍稍安靜了片刻,隨後那人開口問:“誰在說話?”
    羅旋趕緊開口道:“老鄉,別放炮!地窟裏麵還有人哩!”
    隨著羅旋的話音一落。
    “咣咣咣——”
    地穴上麵的銅鑼再度響起:“大家夥回來!老子好像聽見有人,在地底下喊!”
    隨後上方傳來一陣陣亂糟糟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好奇:“地下有人在喊?喊你噠噠的喲,咋可能哩?”
    也有人說:“三蛋,你是不是這兩天忙著和人家翠花拉關係,整暈了腦殼喲?”
    “羞鬼精的!”
    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三蛋,老子讓你負責點炮,你個灰葛炮是不是害怕,給我們鬼扯?”
    “不是的隊長。”
    那個敲銅鑼的三蛋回道:真的是有人在地下喊,‘別放炮,地下有人哩’!哪個狗爬灰的才曰哄你們。”
    聽見地穴上麵的動靜,
    羅旋生怕出什麽意外,趕緊又鼓足中氣吼了一聲:“上麵的同誌們聽好了,地窟裏麵真的有人,可不敢放炮啊!”
    “啊?白日見鬼了喲,地下真的還有人?”
    地麵上傳來當地生產隊長朝氣十足的聲音:“真它娘的有人,被衝進地洞裏麵去了?快快快,狗剩、壯壯,你們趕緊回生產隊裏去拿繩子,咱們得趕緊把人救上來!”
    地麵上在忙忙亂亂張羅著尋找工具來救人,羅旋和李雪趕緊一邊整理衣衫。
    一邊對台詞。
    也好等到上去之後,免得對方刨根問底、讓人難堪。
    而在地穴邊緣處,當地生產隊長扭頭問三蛋:“先前我們打炮眼的時候,下麵那個後生,咋解不吭聲呢?”
    “恐怕他聽不見吧?”
    三蛋撓撓頭回道:“在黃泥裏麵打炮眼,幾洛陽鏟下去就弄好了的事情,動靜不大。所以他沒聽見,倒也是有可能的”
    黃土高原土層厚實,又沒多少亂石夾雜其間。
    所以先前生產隊裏的社員們,為了排除這個地穴所帶來的安全隱患、準備打幾個炮眼將此處炸毀的時候。
    他們鬧出來的響動,確實不太大。
    再加上當時李雪叫的歡實,地穴裏那個小小洞窟之中,盡是她的聲音,哪能聽得見上方的動靜?
    不一會兒,
    當地生產隊的社員拿來幾捆繩索,即將展開的救援工作,卻因為地穴口子邊緣,那些黃泥有不少裂縫、無法受力而受阻。
    “曰鬼了!”
    生產隊長看著那些虛不受力的黃泥,倍感頭大:“這可咋解呀?那邊站不住人不說,要是派人冒險過去的話,塌方可就麻煩了!”
    有人出主意:把繩索捆在前去地穴邊緣救人的社員身上。
    要是遇到黃土塌方,至少負責前去救人的社員,他的生命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一點點保障的。
    但生產隊長擔心塌方,所砸進地穴裏的黃土太多,以至於讓深陷地穴裏的人,會有性命之憂。
    都說“人民群眾的創造力是無限的”。
    果不其然,稍後就有人提議:拿幾架長梯過來,然後將這些長梯子捆綁在一起,如同火車軌道一般往地穴口子那邊延伸。
    而負責救援的社員,就爬在長梯前方,然後把繩索往地穴底下放
    這個法子倒是高明,生產隊長立馬命令幾個腿腳勤快的社員,趕緊回家去搬梯子。
    吩咐完跑腿的社員,生產隊長壓低聲音囑咐在場之人:“你們聽好了!這次受洪災影響,有家不能回的受災群眾不少。
    其中很多人,都想在咱們生產隊裏安家落戶你們也是害哈的,咱生產隊裏,已經安頓了20多號男男女女。
    如今我們自己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哪還能安置下多少外來人口?”
    生產隊長眼神嚴厲,環視一圈,嘴裏厲聲命令:“等到一會兒咱們把他救上來之後,你們的嘴,都給我夾緊!千萬不要答應收留他的事情,知道了嗎?”
    “知道了!”
    既然生產隊長都已經發話了,知道自家生產隊存糧緊張的社員們,也沒理由不遵行。
    等到羅旋被拽上地穴,眾社員之中,有人暗自叫一聲:可惜了多好的壯勞力啊!
    你看看人家,被洪水衝進那麽深的窟窿裏麵,居然大難不死不說。
    而且在出地穴口子的時候,這個叫羅旋的後生,身手居然還能保持那麽的敏捷!
    一看就知道這後生,是個能幹農活的好手!
    還有一些家裏有未出嫁妹子的社員,看到羅旋也是暗暗惋惜不已好俊的後生、好壯實的一條漢子!
    等到李雪也被大家合力扯上來,現場眾人的眼睛,頓時發直:這妹子,長的可真俊!
    生產隊裏這幾天安置的人當中,其中就有不少年輕女子。
    那是生產隊長,考慮到他們姬鹼峁生產隊窮,隊裏光棍多。
    所以才有意識的,多收留了幾個還不錯的婆姨女子。
    看先前看起來不錯的那些婆姨女子,在李雪麵前唉,何止是山雞與鳳凰之間的差距啊!
    “隊長”
    三蛋猛咽口水:“這個女子,可以安置在咱們生產隊吧?”
    姬鹼峁生產隊隊長瞪他一眼,隨後扭頭盤問羅旋:“後生,你們是哪嘎達的?”
    “我們是官莊生產隊的,我叫葛二旦,那是我已經定親了的未婚妻朱玉芝。”
    羅旋指指成了眾人目光焦點的李雪,開口道:“領導同誌,我們倆都很餓,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吃的?”
    生產隊長回道:“這個待會兒再說。我問你,你們官莊生產隊隊長叫甚?”
    在這個時期治安好,其實到處都平安無事。
    但大家的警惕性,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莫名其妙的高漲,好像看誰誰都像破壞分子一般。
    所以姬鹼峁生產隊長,他才滿是警惕、滿是懷疑的這麽問。
    要是羅旋回答的出了紕漏,恐怕當場就會被對方,給扭送到公社裏去進行深一步的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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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旋一臉憨厚的回他:“額們生產隊隊長,叫趙鐵柱。會計是李敬明,婦女組長說劉誌蘭”
    “行了行了,這些人我都認識。”
    姬鹼峁生產隊隊長擺擺手,“你們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有被洪水淹死。行了,既然是兄弟生產隊的社員,你們家離這裏也不遠,那就趕緊回去吧!”
    羅旋巴不得趕緊閃人,拉起李雪正準備開溜。
    旁邊卻有社員開口道,“要不你們去我們生產隊裏,喝點磚茶暖暖身子再走?
    你們畢竟在那個土坑裏,挨了那麽久的凍,可不能急急忙忙就趕路那是會暈倒在半路上的。”
    這個社員是他們生產隊裏的老光棍,雖說現在姬鹼峁生產隊救回去不少年輕的女子婆姨,這個老光棍在其中也有了心儀的目標。
    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李雪皮膚白淨、臉蛋長的好看,渾身上下都很誘人。
    哪個男人不想多看一會兒?
    眼見事情出現變故,羅旋趕緊東拉西扯:“好啊好啊,最好能夠替我們準備一些雜麵饃饃、餄烙麵啥的。
    你們不知道哇,這兩天真真把我們餓壞了,我覺得自己都能吃下一頭牛哩!”
    羅旋扭頭問李雪:“朱玉芝啊,你也餓壞了吧?”
    李雪臉一紅,有點誇張的把雙臂張的老大:“可不是麽?我餓的都能吃下這麽一大海碗飯哩!要是吃黃米飯蓋驢肉,我肯定還能多吃一碗!能吃這麽這麽大!”
    “呃”
    三蛋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真是大不,吃的真是多!”
    生產隊長見勢不妙,連忙擺擺手:“兩位兄弟生產隊的同誌,趁著天色還早,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們生產隊離這裏,還有好幾裏路呢,而且估摸著誰家現在也沒做好飯。”
    三蛋也反應過來了,趕緊幫腔:“就是就是。即便是誰家做好了晌午飯,她們也是掐著糧食做的。
    誰家也不會多煮一碗麵我看你們還是回吧,要是去我們莊上喝點茶湯,那還不夠來回消耗的體力哩。”
    眼前這個“朱玉芝”姑娘雖然好看,可比起金貴的糧食來說,莊戶人家還是更看重糧食一些。
    救人隻需要耗費力氣,睡一覺就回來了。
    但招待客人,那是真是需要拿出來糧食的!
    這怎麽行?
    再說了,
    安置在眼前這個三蛋家裏,有一個叫翠花的姑娘,已經和三蛋的老娘打得火熱,天天“姨姨、嬸嬸”的叫的那才叫一個親熱。
    三蛋對此感到很知足了:村裏的受苦人嘛,解決了“有”和“無”的問題就好。
    反正窯洞裏晚上也舍不得點燈,那還不都差不多?
    送走了差點真留下來吃飯的李雪和羅旋,姬鹼峁生產隊的社員們,又開始忙著放炮炸窟窿。
    半路上,
    李雪想輕輕踢羅旋一腳,卻又舍不得,隻能伸手輕輕揪一下羅旋的衣服:“剛才你給我取的什麽名字啊,朱玉芝難聽死了!”
    “哈哈,挺好的呀。”
    羅旋哈哈大笑,“你一個從南洋逃回來的姑娘,也懂朱玉芝的含義?”
    “我好歹在華僑農場生活了2年,又被打發到草原上去安置了2年,怎麽會不懂這些?”
    李雪昂著頭,滿是愛意的看著羅旋溫柔一笑:“而且,我和我那兩個妹妹不同。
    我的爸媽,他們都是純正的天朝後裔,我從小都是在華語學校裏念書長大的,對於漢語裏麵一語雙關的詞匯,也是懂一些的。”
    “羅旋哥,我想問問你。”
    李雪開始變得認真起來:“你真的會好好安置我那兩個妹妹嗎?還有,我看你們生產隊裏,已經撈起來不少需要救助的受災群眾。
    如果你安頓我那兩個妹妹,會不會讓你為難?”
    羅旋扭頭問:“怎麽,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雪趕緊擺手澄清:“隻因為我那兩個妹妹,她們的身份很敏感。羅旋哥,你知道的,收留她們兩個,你自己究竟會麵臨什麽樣的巨大風險我這是擔心你。”
    “唉——”
    羅旋歎口氣,“放心吧,隻要我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
    不擔心,這件事情,我會妥善處理好的。要不然還能怎麽辦呢?我總不能把她們掃地出門吧?”
    “羅旋哥,如果我是說如果。”
    李雪現在是既心疼她那兩個妹妹,又是為難,擔心會給羅旋招來禍水。
    隻見她眼含淚水,磕磕巴巴勸說羅旋道:“如果,我們留下來,給你帶來的風險太大了的話,那我們還是離開吧。”
    離開?
    自己的秘密,已經被李雪知道了一個大概。
    要是放任她離去,那才是一個最大的風險呢!
    這娘們兒,不管以後怎麽樣,反正羅旋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她牢牢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絕不敢放她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