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何苦兒素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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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兵廠長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好幾年了。身上已經養出了一股不怒自威、內心強大而麵相平和的領導氣質。
    其實一家小小的獸藥廠總共員工也就是4,50個,要說是培養不出來他這種氣場的。
    不過,有極少部分知道內情的人,他們才知道王兵的身份,絕不不僅僅是表麵上一座小型獸藥廠的廠長那麽簡單。
    其實暗地裏,王兵還代表著某幾個,已經很多家獸藥廠裏麵投資入股的單位,包括江內市附近8個公社,所開辦的獸藥廠裏麵的監管職務。
    這就造成了王兵表麵上隻是一家小小的獸藥廠的廠長。但他到這幾個公社去開展工作的話,所有的公社工業辦主任、甚至包括公社主任本人,都得對他陪著笑臉。
    沒辦法,一旦是惹的王兵不高興的話,人家隨時都可以撤資退股。到時候一拍兩散,大家玩完。
    當地的公社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家紅紅火火的小廠子倒閉下去,但是王兵他那邊卻不會受影響。
    ——另外再找一個公社、再開一家就是了。按理說,生產一些簡單的獸用葡萄糖水,鹽水以及一些土黴素滴液、安乃靜滴液之類的產品。
    要說技術含量並不高。而且這些公社如今的財正上已經緩過來了,假如王兵真的要撤資,這些公社也有底氣,另起開爐灶、自己再幹一家獸藥廠並不難。
    但問題是銷售渠道,全掌握王兵那邊。如果這些公社沒有得到王兵點頭,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將法順利進入獸藥采購供應站。
    其中的原因,至今誰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有一些心有不甘的家夥到處托關係去打問,想去疏通銷售渠道。
    結果一不是铩羽而歸。就像曾經有一個叫做孫紫涵的姑娘,也就是那位雙河公社主任的外侄女,也是曾經用
    “前四後八”為條件,與羅旋交易招工名額的那位美女。這是一個有野心,有想法的人。
    孫紫涵她們剛開始和王兵這邊,聯合辦獸藥廠的時候,這位姑娘還是非常感激的。
    於公有了這麽一座工廠,不僅能夠給雙河公社,帶來源源不斷的財正收入。
    更重要的是,還可以給當地帶來幾十個就業機會。幾十個就業機會,雖然說起來不多,但這對於穩定一個小小的公社,街麵上的社會秩序、和當地的社會穩定。
    還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的。畢竟幾十個小年輕得到了妥善安置,那就涉及到幾十個家庭、幾百號人的生活質量。
    於私孫紫涵通過和王斌聯合辦廠,她用前麵,從羅旋那裏得到了4個招工名額。
    又咬牙用後麵,換得8個工作機會。這個招工名額落到孫紫涵手裏,可以極大地拓展她個人的人脈那一陣子,多少人天天晚上提著禮物來找孫紫涵,求著她勻一個招工指標出來?
    這種被人恭維、被人巴結的感覺,其實比賺到一筆錢還更讓人感到開心隻可惜孫紫涵是個不會滿足於現狀、注定愛折騰的人。
    這不羅旋坐著卞紅星的偏三輪,剛剛抵達獸藥廠廠門口的時候。
    就遇見兩個年歲相彷、都是燙著最流行的卷卷頭、手腕上的女士
    “上海牌”手表,洶湧比、滔滔不絕打眼睛的少婦,正那裏吵架。
    “你算什麽東西?”孫紫涵指著對方質問,
    “我是來找王兵、王廠長,談工作上的事情的。你不過是給他做飯洗衣的、一個克死了自家男人的二婚婆娘,你有什麽資格來攔著我,不讓我進去?”與孫紫涵吵架的婆娘,就是王兵當年不惜與家裏親人決裂、不惜一切代價堅持要娶的那個小寡婦何苦兒。
    如今的何苦兒,可不是以前那個渾身上下衣衫襤褸、見了人都得縮頭縮腦的小寡婦了。
    經過王兵這些年的滋養,如今已經貴為廠長夫人的她,氣勢上已經培養出來了。
    隻見她冷哼一聲,
    “你這個婆娘早不來,晚不來,現廠裏已經下班了,你卻偏偏要來找我家男人談工作?你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你以為老娘不知道?你也不去十裏八鄉打聽打聽,現你孫紫涵的名聲,已經臭成啥樣了?破孩一個呸,不要臉的,還不趕緊走?”
    “你這個沒念過書的農村婆娘,我和你說不著。”聽見對方用農村式的語言亂罵,孫紫涵反倒還澹定下來了,
    “給你寫個一,你就會說那是根扁擔。給你畫個8,你也得認成花生疙旦去去去,你一不是這個獸藥廠裏的職工,二不是吃居民糧的城裏人。你有啥資格到這裏來攔著我,不讓我進廠?你知不知道我的行正級別是多少級?拿的是幾級工資?你懂不懂公社重點經濟型培養幹部,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麽?”何苦兒是罵對方不正經,說孫紫涵來找王兵的動機不純。
    而孫紫涵這邊,也不這個方麵和何苦兒糾纏,隻是一昧的揪著對方不識字、是一個沒了原配男人銅氧媳、也是一個沒有見識的農村人。
    這就擊打到河苦兒的痛處了。因為這些東西已經形成之後,後麵是法改變何苦兒確實不識字,以前確實是從小被婆家養大的。
    結果還沒等到成年結婚呢,她那個未婚夫就嗝屁了要是以前別人這樣罵她,何苦兒就隻能暗自垂淚,不敢還半句嘴。
    更何況對麵還是公社幹部,是一個吃國家糧的
    “街上人”呢。可如今的何苦兒可不一樣了,誰要敢對她稍微不尊敬一點、甚至是談論誰誰誰是文盲,讓何苦兒覺得影射她的話。
    這娘們兒立馬就會跳腳!
    “你噴啥子五花麻辣香酥屁?你這個婆娘,打扮的那麽妖豔,非得要傍晚時分來找我家的男人?”何苦兒跳著腳罵,
    “你家沒黃那啥瓜,還是你隔壁沒老光棍?幹啥非得認準我家男人那條去去去,趕緊滾吧!我家王兵才看不上你這種貨色哩,哪怕路過你身邊,你躺下都不行,他會撿塊瓦片給你蓋上!”有一部分婆娘罵起架來,確實是什麽紮心就說什麽,什麽最肮髒就罵什麽。
    眼前這個何苦兒就是。罵的孫紫涵臉上一陣紫一陣綠,就這,何苦兒還嫌不過癮。
    又朝著那些下班了、正陸陸陸陸續續從工廠大門裏走出來的、男女職工們大吼大叫,
    “劉鵬、王三兒!還有你,你那個什麽周二塊,你們給我過來!”等到那三位推著自行車的男職工走到跟前,何苦兒指著孫紫涵命令他們,
    “你們三個,去把這個婆娘給我丟到稻田裏去!老娘看著她就惡心,丟人敗興的,有送我家獸藥廠形象。”三位男同誌麵麵相覷要說婆娘之間吵架,她們哪怕對罵三天三夜,那也是女人之間的事情。
    雙方的男人多半是不能參與的,一參與的話,這個事情最終就會變成鬥毆。
    更何況自己三個,隻是工廠裏的普通職工。廠長夫人和別人發生了矛盾,如果對方是男的,對著廠長夫人破口大罵、或者是動手了。
    作為廠裏的職工,遇到這種事情上前去幫忙,那還說得過去。可對麵人家是一位沒嫁人的姑娘,而且據說還是雙河公社的幹事,以前也管理過她們公社的獸藥廠。
    如今兩個娘們兒之間吵架,因為廠裏的男職工,實是不好參與呀!何苦兒見指揮不動那三個家夥,頓時大怒不已“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我叫你們做什麽,沒聽見?去去去,趕緊把這個不正經的女人,給我扔到稻田裏去!”其中有個男職工,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句,
    “何苦同誌,您先消消氣”
    “我消氣?”
    “啪——”何苦兒一記耳光,抽打那個男職工臉上,
    “老娘都被欺負人上門了,你不但袖手旁觀,還說風涼話,讓我消氣?趕快把那個狐媚精給我扔到稻田裏去,出了什麽事,由老娘來擔著!”三名男職工依舊不動。
    但是他們心裏確實也害怕自家這個廠長夫人沒文化,這幾年呢,她說話做事有點張狂。
    遇到這種沒文化突然抖起來了的人,那也隻能自認倒黴、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問題是還辦公室裏麵、一直沒有出來的廠長王兵,他那才是真的嚇人呐!
    誰也知道這幾年有點點的亂。其中不是沒有小混混來打獸藥廠的主意,可最終人家王廠長一個電話,用不了兩天時間,不知道從哪裏就會拉過來幾車人通過幾回這種事情,如今獸藥廠的職工們,都知道自己的廠長牛的很,活動能量很大!
    所以眼前這三個男職工,他們並不怕何苦兒其實真正說起來,何苦兒和獸藥廠有個毛的關係?
    以前何苦兒倒是獸藥廠上過兩個月班。隻不過,全廠的職工們都知道一件事幾年前,仗勢欺人的何苦兒,她廠裏訓斥一位清潔工的時候。
    正好被有一個叫做羅旋的男青年看見了,於是第二天何苦兒就被打發回家,繼續到生產隊修地球去了三位男職工那裏站著不動,猶猶豫豫的,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於是何苦兒更生氣了,
    “怎麽?老娘叫不動你們了,是吧?”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依舊站那裏拿不定主意。
    “滾!”何苦兒大怒,
    “你們三個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先回家裏麵待著,等候通知!”孫紫涵冷冷的看著何苦兒大發雌威,此時她心裏麵已經篤定了眼前這個婆娘的素質,已經注定了她鹹魚翻過身,以後依舊還將是一條鹹魚。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沒見這些年數人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就說哪一個生產隊的貧農組長,他們家能過上幾天好日子?
    非就是靠著生產隊每年有點糧食補貼,餓不著而已。受製於他們的見識和他們自身的水平低下,這些人最後都會被淹沒曆史的長河中,連個水花都翻不起。
    就連他們的後人也沒一個能農轉非,能夠進入城裏去過上好日子的生產隊那些社員們雖然淳樸,但是人家又不傻該向哪些人學、該和哪種人多打交道,生產隊的社員們心裏有數的很。
    別看他們平常對於貧農組長客客氣氣的,但實際上,私底下誰家也不願意和這些人結成兒女親家。
    何苦兒工廠門口大發雷霆,鬧出來的動靜著實不小。差點把卞紅星嚇得當場都打了退堂鼓“羅,羅旋,我看我還是繼續跑偏三輪吧這座工廠,看起來不太好幹的樣子”羅旋坐偏三輪上,全程冷眼旁觀,
    “好不容易來一個,能讓你擁有正式工作的機會,可不要輕易放棄。放心吧,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又不是她家的工廠。”果然!
    此時從工廠裏,走出來一位戴著深度眼鏡的中年人。正是當年為了搭救他,羅旋專門設立這家獸藥廠的專科學校老師、自己的班主任王老師。
    他早就聽見工廠門口的動靜了,此時王老師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對著那三位愣當地、不知所措的男職工擺擺手,
    “都累了一天了,趕緊下班回去休息吧。”三位男職工轉身要走。何苦兒叉著腰吼,
    “走!你們都走,走了明天就不要再來了!”
    “何苦兒同誌,請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辭。”王老師依舊還是那副錚錚鐵骨,從來不怕什麽權勢,
    “這是我們獸藥廠的職工,對於他們的工作安排,你有什麽資格來指手畫腳?”何苦兒自家男人是廠長,但她還是有點虛眼前這個位資深的技術員。
    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任慫又下不來台。所以何苦兒外強中幹的補了一句,
    “我,我也沒幹涉你們廠裏的事情呐,隻是現有個外人,跑到獸藥廠來擾亂正常工作秩序。我讓廠裏的男同誌出麵,把這個搗亂分子給趕走,這有什麽錯嗎?”其實這個時候,王老師就此閉嘴或者是隨便點點頭,然後掉頭就走。
    事情也就算完了。可從來不知道
    “圓寰”兩個字怎麽寫的他,聽了何苦兒的狡辯,嘴裏隻是冷哼一聲,
    “哪有什麽破壞分子?這位同誌來找我們廠長,那是公事,你又不是獸藥廠的職工,有什麽權利攔住人家、不讓進門?”
    “你!”何苦兒又氣又急,
    “姓王的,你別不知好歹!我訴你,當年要不是有我家王兵”
    “苦兒!”從獸藥廠的辦公樓2樓上,突然傳出王兵的厲喝,
    “什麽都不要說了,你那裏稍微等等我,我把辦公室收拾一下,馬上就出來了。”
    “啊?你你居然吼我?”何苦兒抬頭,眼淚汪汪的望著自家男人,
    “外人欺負我,你們廠裏的職工也不幫著我說話,現居然連王兵你也吼我、嫌棄我了嗎?”王兵猛的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喲?
    平常何苦兒時不時的會抽瘋、經常會弄點理取鬧的事情出來。一般情況下王兵都會條件的寵著何苦兒、維護著她的臉麵哪怕過後王兵偷偷提著禮物,上門去向對方道歉這種事情,也沒少幹過。
    可今天,情況不同了呀!也不看看暮色之中,安安靜靜坐偏三輪座椅上那個人是誰?
    !他麵前理取鬧?這是要把全家人都給送回去,起早貪黑修地球的節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