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假小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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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那假小子鼻涕一汪、眼淚一沱的,真跟個不要錢似的往自己的襯衣裏灌。
    氣息溫熱而香甜。
    頂不住,哪裏能頂得住?
    要是自己再多待一會兒的話,恐怕就得杠起來了
    羅旋起身來的突然,一下子感覺胸前涼颼颼的安紅尖叫一聲,嚇得一下子鑽進被窩裏,再也不敢出來
    隨後不久,白粉霞也跟著出來了,她這是要去火車站的寄存處取行李。
    那玩意兒是按照小時收費的,超時了之後,挺貴。
    現在安紅竟然已經醒過來了,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白粉霞也就能放放心心的、去取她們的行李了。
    左右在這裏也沒事,再加上白粉霞太過於柔弱,她身上沒力氣。
    所以羅旋幹脆就陪著白粉霞一起去火車站,把行李取出來了之後,又幫她搬到自己的房間裏放好。
    等到假小子安紅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羅旋又領著她們,到賓館後院自備的飯店裏,掏錢請她們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要說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好人、有沒有那種純粹的好人?
    在吃飯的時候,羅旋從安紅和白粉霞的眼睛裏,找到了答案:
    此時這兩位姑娘,她們看自己的眼神又有了變化,很撲朔、很迷離,讓人非常難猜。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們的目光裏,沒有一絲絲的厭惡。
    想想也是!
    羅旋舍己救人,還嘿哆嘿哆黑的,費力把她背回來。
    然後還幫忙扛行李,還貼錢請她們吃大餐這不是同誌,又是什麽?
    好人呐!
    好的純粹不純粹不知道。
    但肯定好的很徹底。
    吃完中午飯,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行人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然後便往客運總站跑。
    要不說自己是一個好人呢,原本羅旋出門就很簡單,根本就不用帶什麽東西。
    即便是帶的東西多點,那也可以直接放進空間裏,肯定用不著左一個包袱又一個挎包的。
    搞得跟個逃難的難民一樣。
    但現在好了,自打有了假小子安紅,和水做成一樣的白粉霞兩個姑娘跟著,從現在開始,羅旋就休想再那麽瀟灑了。
    看行李這些活兒,不用說多半都落在了羅旋的頭上了。
    白粉霞純屬棉花糖,軟綿綿的沒力氣。
    假小子安紅,倒還能當個男人用,而三人之中真正的男人,則被當成了生產隊的驢來使喚。
    這兩個娘們兒出門的時候,她們家裏人不放心,生怕自己家的孩子在外麵吃了苦。
    所以家人給她們準備的行李,就特別的多。
    什麽穿的四季衣服,吃的各色家鄉特產,姑娘用的物品;臘肉,香腸,蘿卜幹,醬菜幹粉條一大堆。
    如果準備這些東西,倒也就罷了。
    那些愛女心切的家長,還給安紅和白鳳霞兩個人,各自準備了很大很大一卷衛生紙。
    因為在這個時期,這種衛生紙它都是論斤賣的,而商店為了提高售貨的效率,她們往往會把這些很粗糙的衛生紙,提前分成半斤一斤的,然後用紅繩捆好。
    好家夥!
    也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是不是量大,反正她們家給這兩家夥準備的衛生紙,各自足足有兩大坨
    就這麽東一點西一點,兩位姑娘的行李著實太多了:安紅家庭條件好,她除了帶著一個大大的牛皮箱之外,另外還有一大卷鋪蓋。
    外加一個用防水雨布做成的
    包袱。
    光她一個人,就足足帶了三大坨行李。而白粉霞也不遑多讓,她也是一大籠鋪蓋,一個牛皮箱,外加一塊用花布做成的包袱。
    這麽一算下來的話,光她們兩個都有6個大行李,外帶兩位姑娘挎在身上的帆布挎包,還不計算在內。
    所以在從賓館去往長途客運中心的路上,羅旋著實好好當了一回生產隊的騾子。
    隻見行李不見人。
    遠遠望去,就隻能看到一坨行李在那裏自動移動,然後在行李的下方,會很突兀的冒出來兩條腿
    行李實在是太多了!
    從縫隙之間望出去,羅旋都甚至看不清前行的路,隻能靠溫溫柔柔的白粉霞,她在前麵細心指路,「小心,左邊有一根電線杆。
    注意了,再往前五步,會有一個小水坑,你得往右邊稍微挪一挪。
    注意!馬上上台階了你看著我的腳後跟,跟著往前走。」
    而假小子安紅則扛著剩餘的行李,跟在兩人後麵斷後。
    她這種擔心倒不是多餘的,要知道在這個時期,有些窮瘋了的家夥,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事情。
    再加上火車站,汽車站挨在一起,這裏本來就是魚龍混雜、情況複雜異常的地方。
    要是不小心一點,萬一被人給摟走一件行李的話,那損失豈不就大了?
    等到好不容易進了站扛著這麽多行李,要想通過檢票口進入客車停放區,無異於又是一場小型戰爭。
    等到好不容易通過了這些考驗。
    接下來,要把這些行李弄上長途客車,又是一項大工程。別以為安紅和白粉霞攜帶的行李很多,其實別人帶的東西,多半也不會比她們少。
    春城作為一省經濟文化中心。
    其他縣市來到省城的人,他們回去的時候,多半也會順手購買不少東西回去。
    這些東西,有一部分是替親朋好友捎帶的。
    但更多的是那些偏遠寨子裏出來的人,他們攜帶大批物資回去,很有可能是想從中賺取一些差價。
    其實這些人還是蠻厲害的,他們應該就是屬於天朝第一代的「倒爺」了。
    從省城隨便購買一點物資,回到山寨,他們從中賺取的差價,極為驚人!
    尤其是像城裏,剛剛開始實行起來的那些塑料發卡、什麽漂漂亮亮的塑料拖鞋,還有帶有卡通圖案的橡膠雨衣
    那些東西,那些偏遠寨子裏的山民哪曾見過?
    喜歡,但是山民們兜裏通常又沒有現金。
    所以那些住在深山老林的人,通常都會拿他們認為不值錢的珍稀藥材、一些名貴的土特產,拿來和這些人以物易物。
    像什麽奚牛角,向呀,牛黃、狗寶,賒香全部都是音譯,羊肚菌,牛肝菌
    山民用7,8個賒香,才能換到一件透明的塑料雨衣想想他們這些倒爺跑一趟省城,到底能掙多少差價?
    他們所賺取的利潤,真的是能嚇死人!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在後世比黃金還要貴的蟲草、藏紅花。
    很多時候,這些倒爺甚至隻需要拿出一瓶「瀘州二曲」,就能從那些毫無商品意識的山民手中,換出來一大把這些東西
    在經商當中,嚐到了甜頭的這些初級倒爺,他們每次從省城返回山寨的時候。
    所攜帶的物品,數量真的是多的驚人!
    一個個的,恨不得把客車當成貨車用,把貨車造成貨運列車來使喚。
    所以羅旋要想把這些行李順利的放到車頂上去,這不僅僅考驗一個人的體力。
    而且還考驗膽量!
    要知道那些倒爺,他們的腰間都別著匕首、腰刀。
    甚至說不定在他們的袍子底下,還有可能藏著短火銃、老式王八盒子之類的家夥。
    更可怕的是這些家夥,通常是講不清楚道理。
    什麽叫一言不合就拔刀?
    那都是太客氣了在裝車的過程當中,稍微一個眼神不對、一個表情讓對方覺得不爽。
    人家就直接給你掄刀子,誰還會客氣?
    這不,在往車頂裝行李的時候,羅旋壓根就沒招惹到那些人,但依舊還有人從他腰間抽出了家夥,惡狠狠的看著羅旋!
    不惹事,也不怕事,絕不給對方慣下毛病。
    這是羅旋曆來奉行的處事原則。
    不講理是吧?
    稍稍運用一點兒意念力,羅旋隔著他足足還有一米多,就直接把對方給扔下車頂,把那家夥給摔了個七葷八素,半天爬不起來!
    搞得他的同伴,當時看著羅旋的臉色都變了:這是天神下凡麽?
    隻是稍稍招惹到這個小夥子一下,朗姆不是還沒真動手麽?
    怎麽就莫名其妙的,一下子摔出去那麽遠?!
    當時站在車頂上、忙著裝貨物的個奇裝異服的家夥,其中有3個都已經開始認慫了。
    但終究還是有個年輕一些的家夥,偏不信邪。
    直到他們也和先前那位同伴一樣,莫名其妙的從車頂上栽倒下去之後這些人,終於相信了一個事實: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還有神佑之人。
    惹不起,惹不起。
    根本惹不起。
    生活在大山裏的人,曆來迷信。
    看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人家根本就沒動手,但衝著他撲過去的同伴,個個都被摔的鼻青臉腫、齜牙咧嘴的。
    至此,
    乘坐這輛車的那些,仗著敢動輒著拔刀的家夥,一路上羅旋麵前都是低眉順眼、像個乖寶寶一樣的,再也沒找過羅旋3人的麻煩
    車廂裏氣味難聞。
    一種多年未曾洗過皮袍的那種發酵味道,連同某些人身上的狐臭味。
    還有經年吃完肉,就在袍子上隨便擦擦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混合在一起。
    這就使得整個車廂裏麵,彌漫著一股哎,實在是無法形容的味道。
    味道非常非常的難聞,好像是有死老鼠被夾在牆縫之中;又好像無數隻黃大仙,在那裏同時放屁。
    那些家夥久在鮑魚之肆,倒不覺得有什麽。
    但很講究衛生,喜歡清新味道的假小子安紅,和白粉霞兩位姑娘,卻根本就受不了這種非人的熏陶。
    隻見她們坐在座位上。
    先是用纖纖玉手不停的扇風,最終卻發現隻是徒勞,沒有的!
    那樣做,換回來的空氣裏麵的臭味,不可能會讓人好受一些,反而隻會更加的熏人。
    既然扇風沒用。
    兩位姑娘又掏出自己的手絹兒,還特意往上麵撲了一點點香粉結果發現,同樣還是然並卵。
    倒是把從來不施粉黛的安紅,給嗆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扇風沒用用手帕堵住鼻子也沒效果?
    最後膽子大一些,臉皮厚多了的安紅,直接伸手解開羅旋上衣領子的紐扣。
    然後便把她的腦袋,一頭鑽了進去
    此時的羅旋,因為搬運行李出了一身大汗,同時還要防著車頂上那些不講道理的家夥,在自己背後捅刀。
    所以在羅旋的身上,如今也是汗酸味陣陣,雄
    性那個什麽蒙的味道,強烈異常。
    這股難聞的氣味,如今在安紅的感覺裏,卻猶如漫步在鮮花遍野的山穀裏,那是讓她相當的陶醉
    感受到對方身上輕微的顫栗。
    羅旋心裏不由苦笑一聲:我這位技術高超的鋼筋工,都還沒有開始施展自個的技藝呢!
    這彎彎安紅,如今居然自動就開始變直了?
    有點意思
    隻是不知道那位柔弱如水的白粉霞,她以後又能依靠誰的肩膀?
    等到班車吱吱呀呀的,駛離了長途客車站,因為從車窗上灌進來了不少的風。
    這才讓車廂裏的氣味,變得清新了不少。
    客車一路向南,隨著地勢越來越高,班車原本咆哮著向前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下來。
    等到開始爬陡坡的時候,這種第一代自產長途客車頓時疲態頓顯。
    到了這個時候,班車向前行駛的速度,甚至還趕不上那些走路的人。
    好在總算沒趴窩,所以就用不著旅客們下去推車了。
    車廂裏的空氣已經好了不少,假小子安紅自然也沒了,繼續鑽在羅旋衣服裏當鴕鳥的理由。
    隻是重新坐回位置上的她,在接下來的旅程中,說話的時候再也沒有了先前那種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模樣。
    頗有幾分像白粉霞說話那樣,居然還能讓人從她的話言話語當中,感受到幾分女人特有的那種溫柔了
    哎!
    羅旋和白粉霞二人,都覺得安紅這樣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班車吱吱呀呀的繼續向南行駛,等到黃昏時分,按照慣例,這輛班車將會駛入路邊的一個大院。
    然後在這裏,客車駕駛員和售票員會吆喝著全體乘客下車。
    需要排泄的抓緊時間去排泄,需要進食的,那就趕緊準備好錢。
    但好在這邊的人總歸還是要淳樸一些,設在路邊的這個休息站裏,他們賣的東西雖說比外麵要貴一些。
    但總的來說,價格還不算離譜。
    隻要大家夥兒,別去休息點看那些所謂的玉石、金絲瑪瑙串什麽的,倒也不會花多少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