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識破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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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弟弟趙勇在學校欠別人一些錢,實在沒辦法還,也不敢給家裏人說,於是便和兩個同學把人家一個三輪車騎到集市上100元賣了。

    結果,被人家車子的主人當場碰到,揪著送到派出所。

    派出所看到是三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 不忍心讓他們留下案底,便讓家人前去接引。

    於是,派出所便通過村委找到趙正義,然後趙正義又轉告了芮俊傑家的電話,最後才打過來。

    派出所的要求很簡單,要家長去交三倍的罰款,然後帶回自己的孩子就好。

    趙鵬掛斷電話,氣得渾身發抖。

    他恨不得立刻將趙勇拉到麵前, 一腳踹翻在地上。

    他們家向來很看重家風, 父親趙正直雖然人倔強一些,但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正直本分,平日裏教育孩子也是千叮囑萬囑咐,餓死窮死,都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這下可好,趙勇不僅賭錢,還被關進了拘留所裏。

    這要是被趙正直知道,肯定要氣得吐血。

    這孩子,真的是不爭氣。

    趙鵬強忍著心中的鬱悶,回到家和父母說去街道有事情,便騎著自行車去鎮上的派出所。

    不敢告訴父母,那隻有他這個當哥哥的去解決。

    先將人從裏麵引出來再說吧。

    派出所在北街,趙鵬以前辦理身份證的時候去過。

    他來到派出所門口,本想找門崗問下具體在哪個辦公室,卻沒想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

    那人見到趙鵬, 熱情地走上前,伸出肥嘟嘟的手。

    “這不是趙兄弟嘛, 沒想到還能在這種地方碰到,真是緣分啊!”

    趙鵬看到麵前的人,立刻心裏有種不祥的念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相信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眼前的人,正是要轉包他們承包地二秦之一的秦時關。

    那個胖乎乎的秦老板。

    自從上次談判過後,秦時關他們沒有其他舉動,趙鵬還正在好奇下一步他們要使用什麽手段。

    眼下看,說不定坑就在這裏。

    也罷,見招拆招。

    他也沒想過轉包的事情能一蹴而就,有幾次磨合,是必然的過程。

    “秦老板,好巧,你怎麽來這裏了?”趙鵬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

    秦時關哈哈笑道,“一點小事,小事情。”

    趙鵬點點頭,“就就好,那您慢走,我進去裏麵還有點事情。”

    “好好好, 你忙。”

    秦時關和趙鵬握握手, 繼續朝外麵走出去, 快出了派出所門口,他突然對趙鵬說:“對了,趙兄弟,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還是要和你確認下。”

    “您請說。”

    “趙勇你認識趙勇嘛?”

    趙鵬聽到趙勇的名次,強壓心中的怒火,微笑著問:“不知道秦老板說得哪位趙勇,湊巧的是,我弟弟也叫趙勇。”

    “這麽巧呀。他是不是吳領初中讀書?”

    “正是,他在吳嶺中學讀初一。”

    秦時關臉色一變,重新走回來,拉著趙鵬的手臂將他拉到門外,這才麵帶歉意地說:“哎呀,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知一家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派出所就是因為你弟弟的事情。”

    “哦?”趙鵬眉毛挑挑。

    秦時關看在眼裏,卻不在意,繼續關切地說:“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準備在你們這裏辦廠嘛,所以前期要做一些準備。具體也就是委托人提前購買一些必要物資。然而,今天我們的夥計在吳嶺初中附近買東西時,轉眼間三輪車就不見了”

    秦時關微微停頓下,看趙鵬看著他,麵無表情,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半步,接著說道:“幸虧被附近的村民看到,說是有三個學生模樣的孩子騎走了三輪車。於是我們緊急追尋,在即將出手時截了下來。經派出所的同誌詢問,裏麵剛好就有個孩子叫趙勇,極有可能是你弟弟。”

    “所以,秦老板的意思是,我弟弟偷了你們的三輪車,然後現在被帶到了派出所是不是?”

    “好像是這樣。真是我們不清楚他就是你弟弟,要不”

    “秦老板不必自咎,若真是我弟弟不學好,騎走你們的三輪車,那他受到懲處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等我調查清事情的原委,再帶著舍弟向您賠禮道歉。”

    “不必那麽麻煩的”

    “當然有必要!”趙鵬淡淡地笑道,“事情已經走到這步了不是嘛,既然人已送到派出所,那自然不再是你我之間的小事。你放心,我們家雖然窮,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件事肯定給你交代。”

    “其實也不需要那麽嚴重,畢竟隻是一輛自行車嘛”

    “這隻是一輛自行車的事情嘛?”趙鵬意味深長地看著秦時關。

    他的身高要比秦時關高多半頭,此時居高臨下,看得秦時關還微微有些畏懼,他又後退半步。

    臉上汗珠悄然滲出。

    “小事,小事情。”秦時關掏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進去給派出所的同誌們打個招呼,表示不再追究這事,那你弟弟就能不受什麽懲罰放被領出來。”

    “不用了吧,他既然犯錯,就要受懲罰。否則他永遠不知道社會真實的麵目,還以為天下的人都是簡單可欺。再說,您這麽多大的身份,專門為一輛一百多元錢的三輪車都到了派出所,又怎麽好讓您空手回去。”

    “這”

    秦時關如何聽不出來趙鵬口中所言背後的意思。

    但他久經江湖,最擅長的就是忍耐。

    趙鵬這種話雖然很刻薄,卻依然還是在講理的範圍內。

    隻要不動手,他都有辦法轉圜。

    “讓趙兄弟說笑,我手下都是些粗人,擔心他們來到這裏惹出什麽禍端。畢竟初來這裏,萬事以和為貴。”

    趙鵬點點頭,“有道理,以和為貴。我也這麽認為。”

    “那你看,我和你一起再進去下吧?”

    趙鵬攔住他,搖搖頭,“沒這個必要。如果我弟弟確實犯錯,那他就該受到懲罰,若是他沒有那自然也不用您特意做什麽。”

    趙鵬說完,不再理秦時關,轉身朝派出所裏麵進去。

    留下秦時關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他沒想到,趙鵬這樣油鹽不進,沒有按照他的劇本唱戲。

    十幾歲的少年,也不知道哪來這麽深的城府和穩重。

    一直看趙鵬的身影消失在派出所的房間裏,他這才收回目光,眼神裏蘊出股無奈。

    這件事若是繼續惡化下去,那肯定不能按時拿地。

    他們做的生意本就是季節性,根據南方隱隱約約傳來的消息,今年乃至明年蔬菜供應肯定會出現短缺,那加工蔬菜生意肯定能大賺一筆。

    但要真正賺到錢,就要抓緊時間,若是耽擱時間太久,即使能賺到錢,也隻是別人喝剩下的湯,早已沒有肉吃。

    想到來這裏前,大老板交代必須在6月18日前拿到地,現在還有兩天,他就忍不住有些懊惱。

    他和秦嶽雖然都姓秦,但地位完全不同。

    秦嶽是大老板的親侄子,而他隻是堂侄。

    大老板沒有兒子,一直把秦嶽當作親兒子看待。

    而他呢,別人都喊他老板,但實際上不過是跑腿的,打工人而已。

    本來大老板給的拿地錢一共是100萬,其中包括拿地本身的錢,還有用來攻關,維持關係的資金。

    這些錢其實足夠了。

    以他和趙鵬的接觸,趙鵬想要的也就六七十萬的樣子。

    但

    秦嶽那小子,100萬他要私吞掉一半的錢,所以真正用來承包的錢就隻剩下50萬。

    然後他又為了拿地,和村主任趙正義疏通疏通關係,則50萬也已不足。

    更讓他鬱悶的是,秦嶽好主意沒有,這種下三濫的主意到是層出不窮,先是讓他委派人去偷合同,沒有偷到,反而讓趙鵬心生不快,為友好協商增加很多難度。

    結果,秦嶽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又準備從趙鵬的家人身上想辦法。

    於是便讓他利用趙勇的玩心,做個小小的局,便讓趙勇陷入其中。

    秦時關不覺得這種方法對轉地有任何幫助,他通過觀察,趙家兩個大人還好,但是趙鵬這個少年,不是一般人。

    他擁有他年齡不具備的城府。

    如果和他將關係鬧僵,非但最後可能拿不到地,影響大事,而且說不定還會受到他的反撲。

    強龍再猛,也要忌憚地頭蛇幾分。

    想到這裏,他咬咬牙,來到另外一個門牌是所長辦公室的房間。

    裏麵的所長看到他,意外地問:“你怎麽又進來了,秦老板?”

    “關於那個趙勇的事情,我剛才重新了解,發現有點誤會,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趙鵬本以為要在派出所裏呆點時間。

    但沒想到,正在走程序時,突然又民警進來,給登記的民警耳語幾句,那民警就收了記錄本,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那最好不過。你可以帶著你弟弟回家了。”

    趙鵬心裏微微意外,但轉瞬就想到個中緣由,起身對民警說了感謝,然後跟著他們來到臨時看押的房間,將弟弟接了出來。

    隨同趙勇關押的還有兩個同學,他們也隨著趙勇以來出來,趙鵬本想和他們再多了解一些事情的發生過程,但一轉眼他們就跑得不見蹤影。

    隻好作罷。

    趙勇麵如死灰,怯怯地跟著趙鵬後麵,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派出所。

    趙鵬一直沒說話,他的臉色也陰沉似水。

    一直走到門外,這才轉身看著趙勇,手忍了又忍,沒有一巴掌抽到弟弟臉上。

    他心裏無比煩躁。

    “哥,我知道錯了。”

    趙勇看出趙鵬情緒處於爆發的邊緣,更是膽戰心驚。

    “錯在哪裏?”

    “不該賭錢,也不該經受不住同學誘惑,去騎人家三輪車。”

    “錯,你最大的錯不在這些事情。”

    “那”

    趙鵬疲憊地揉揉眉心,看著弟弟懵懂的神情,無奈地說:“你錯在愚蠢。”

    趙勇不解地望著他。

    不明白這件事怎麽和愚蠢扯上關係。

    “首先,你蠢在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不勞而獲的事情。你為什麽去賭錢,難道是為了輸錢嘛,當然不是。你就是想利用這種不需要任何勞動,就能攫取別人錢財的模式,讓自己錢財多起來。是不是?”

    趙勇咬咬嘴唇,沒有吭聲。

    “可是你想過沒有,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天上平白無故會掉餡餅下來嘛?你想著去贏別人錢,可別人又何嚐不是。那你怎麽保證你肯定能贏過別人呢?

    趙勇啊,你知道我們家的經濟情況,爸媽多辛苦才讓我們長大,把我們送入學校讀書。難道他們是想你在學校賭錢,你想想這樣做,是不是愧對父母?”

    “哥我知道錯了。”

    “不,你並不知道。你隻是現在事情出現在頭上,被人家帶到這派出所,心中生出畏懼而已。你或許還是在想,賭錢是一種幾率事件,你能輸,自然也能贏。別人能贏,也就可能輸給你是吧?”

    趙勇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閃爍下,證明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趙鵬氣得彈了下弟弟的腦門,“你啊啊,你這個笨蛋。你也不想想,若是真如此,那人家那些組攤子的人賺什麽錢。我告訴你,那些人都會背地裏做好牌,就像釣魚一樣,隨時準備等你們這些傻蛋咬勾。

    你是不是剛開始還能贏一些,所以逐漸也就放鬆警惕,開始膨脹起來,覺得自己就是運氣之神,是賭王再世。然後突然來了一個好牌,就忘乎所以,可沒想到,你的大牌剛好比別人的牌稍微小一點”

    “你怎麽知道?你也玩過嘛,哥?”趙勇眼神裏都是震撼,脫口問道。

    “玩個屁,這種事情還用玩過才知道?人家組莊的人是做慈善嘛?這種幼稚的計倆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小孩子,稍微有點常識的人,自然都能分辨出裏麵的陰謀詭計,又怎麽會上當。”

    “當然,賭錢雖然很笨,但你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不能用笨來說,你簡直就是愚蠢透頂。你怎麽會想到去偷人家的三輪車呢,你難道不知道,盜竊是更嚴重的違法嘛?”

    “我沒有,哥”

    “還說沒有,人家都把你帶到這裏了,你還說沒有。”

    “我真的沒有。”

    “還狡辯!!”趙鵬快被氣死了。

    要不是在派出所門口,他真的想一腳踢死這個家夥算了。

    堂堂正正的人不好好做,怎麽就能走到這種歪門邪道上呢。

    “你聽我說嘛,我真的沒有。他們兩個喊我的時候,已經騎著那輛三輪車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家截住。我給警察說過,但是他們不相信嘛,可我真的沒有去偷。”

    “你確定沒有說謊?”趙鵬冷靜下來,看著趙勇的眼神。

    趙勇急著澄清自我,眼神很堅定,沒有半分躲閃的意思,他再次強調:“我真的沒有騙你,都這個時候了,騙你做什麽呢!

    我給你說啊,我當時在宿舍裏看書,他們兩個突然來找我,說是有個好東西給我看。我也沒想到啊,他們竟然偷了人家一輛三輪車。”

    趙勇急得快哭出來了。

    趙鵬逐漸相信了弟弟,這孩子說謊的時候有個特征,會忍不住眼神躲閃,而且會露出幾分狡黠的得意。

    現在他眼裏隻有後悔和畏懼,哪有什麽其他神情。

    看來,他之所以被攪合在這裏,肯定是和另外兩個同學有關係。

    至於那兩個學生為什麽會這樣做,結合剛才秦時關出現在這裏,以及他隱隱約約,閃爍其詞的態度,肯定與他們脫離不了關係。

    隻能說,他們為了能順利拿到地,真的是不擇手段。

    不過,趙鵬轉念一想,也能理解。

    前世那些征地的新聞,不也是經常報道各種奇葩的事情。

    如果遇見不願意搬遷的釘子戶,拆遷人員就會騷擾別人正常的生活秩序,最嚴重的時候,也會鬧出人命。

    秦時關他們隻是給弟弟做個局,好讓自己就範,實在不算什麽特別不能預料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他們既然做好了局,為什麽又突然願意放棄,主動讓弟弟重獲自由,甚至沒有在他麵前提出過多要求。

    “哥,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我們那兩個同學嘛。”

    趙鵬瞪了他眼,“回家。”

    徑直朝自行車停放處走去。

    趙勇老老實實跟在身後,忐忑地說:“哥,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訴爸,要不我就被打死了。”

    “你敢做,現在又不敢承擔後果?”

    “哥,我真的以後不敢了,我向你保證,如果我再賭一次錢,你就當沒我這個弟弟!”

    趙鵬幽幽歎息聲。

    跨上自行車,說了聲:“上車吧。”

    “哎。”

    自行車載著兄弟二人,迎著和煦的南風,緩緩向家裏回去。

    “勇勇”

    “哥?”

    “哥希望您真的悔過自新。爸他們那些兄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想將來你長大,我們兄弟也變成那樣。你知道,哥從來不喜歡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如果你屢教不改,那我肯定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我不會了。”

    “知道就好。你啊,你都快和哥差不多高了,還不知道懂事。你看看媽臉上的傷疤,趙青陽至今還沒有宣判,小舅舅還在被誣陷。

    這些事情你都要記在心上。在學校就要好好學習,這樣你才能懂得更多道理,將來有更多路途可以選擇去走,而不是一輩子在這個小地方蠅營狗苟。”

    “嗯,哥,我真的知道。”

    “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給爸媽說,即使事情萬一暴露,我也會幫你說好話,讓你免災。但你要引以為戒,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堅持做到底。切莫讓我失望,不然我就會永遠不理你了。”

    “哥”

    趙鵬不想繼續再說什麽。

    他很難界定清楚,弟弟趙勇是前世就這樣,他沒有發現呢,還是今世因為自己重生,導致家裏發生某些變化,所以弟弟才間接走到這條錯誤的路上。

    不管是哪方麵的原因,都改變不了事實,那就是弟弟還是弟弟,現在也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偶爾犯錯,需要他們耐心幫助扶正,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

    這是當兄長的責任。

    就像父親當初在幾個叔叔年齡小的時候,選擇寧願自己受苦,也要讓弟弟們活下來,他肯定也想過後麵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之所以那麽做,隻是因為他是哥哥。

    “回家之後,莊子西邊還有幾分地,爸媽留下種點吃的玉米,自己拿鐵鍬翻好。”

    “知道啦。”平日裏趙勇做事總是偷奸耍滑,這會他可不敢推脫。

    家裏忙忙碌碌,又是三日。

    趙鵬發現承包裏的的蘿卜已經長的初見模樣。

    若是急著吃,有部分稀疏的地方,甚至長出了指頭粗的小蘿卜。

    他估摸著二秦很快就要找他,結果,第三日中午剛吃過飯,他準備出去給蔥地中間灑點豆子,剛出家門,就發現那輛桑塔納開了過來。

    趙鵬走到坑邊等著。

    桑塔納停在趙鵬家門前的場裏,隻有秦時關一人走下車來。

    遠遠看到趙鵬,就熱情地打招呼。

    “趙兄弟”

    趙鵬一直沒說話,等著他來到麵前,才揶揄著笑道:“秦老板今日又要做什麽,是不是就差將刀架我脖子上,讓人簽了轉讓書?”

    “嘿嘿,趙兄弟盡說笑話。我們是生意人,又不是那些殺人放火勒索的強盜,怎麽會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今個來呢,我是帶著我們大老板的指令,懷揣著最大的誠意,想和你就那50畝地的承包權最終敲定下來。”

    “大老板,是先前那位秦嶽先生?”

    秦時關搖搖頭,“大老板是秦總的叔父,當然也算是我的叔父。總之,這次承包的事情,如今隻歸我負責,所以趙兄弟你有什麽要求,我們都好商量。坦白說,我們需要盡快拿到地進行廠房建設,否則就要跟不上集團發展規劃。”

    “秦老板,你這樣說話,可是不符合常理吧。你不應該告訴我你們特別需要這塊地,而是裝作暫時不著急,從而在我這裏壓壓價錢嘛?”

    秦時關笑道:“趙兄弟,你就不要再挖苦老兄了。我也是跟著老板混口飯吃,很多事情原本身不由己嘛。這不現在,我已經申請到足夠權限,不就馬不停蹄來找你商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