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竟是“詐屍”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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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子時。

    蜿蜒的山路上,兩名大漢抬著一棺材緩步前行,另有兩人行於前後舉著燈籠,以照明。

    一陣陰風襲來,後頭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一時覺得背脊發涼,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說道“這哪裏有大半夜下葬的道理,怪滲人的。”

    前頭舉燈的人輕歎了一口氣,“各位,在下也不想難為你們,可王家老爺給的太多了,再說了,這人反正要埋進去的,早晚都一樣。”

    抬棺的人因這二人的話分了心神,一時腳滑,連帶著棺槨摔倒在地。

    “快快快,沒傷著吧?”

    兩提燈的人忙來將二人扶起來。

    “喵~”

    眾人一聽一瞬汗毛豎了起來,再用那燈籠一照,隻見一隻黑貓兩眼放光的立在那棺材上頭。

    縱然大家吃的是這碗飯,可這情形還是頭一次見到。

    嚇得互相攙扶著往後退了一丈。

    一人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吳家小姑娘是嫁到王家衝喜的,這大婚當夜就死了,死的還真是蹊蹺,這頭七還沒過,又讓咱們草率埋了,莫不是有冤情所以陰魂不散?”

    他這麽一說,眾人七魄被嚇跑三分。

    又聽那棺材裏頭砰砰作響,四人眼睜睜看著那棺材門被推開,一女屍從裏頭坐了起來。

    “詐屍了!詐屍了!”

    四人嚇瘋了,嘴裏又語無倫次的亂叫著,跌跌撞撞的跑了。

    吳羨好有些發懵,她這會在哪兒?

    她隻記得前一刻自己還在戰場上做實時報道,而後一枚炮彈落在身後不遠處,轟炸之間,她被巨大的衝擊力震飛,被硝煙淹沒其中。

    死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還有溫度。

    隻是額頭痛的厲害,伸手觸摸似乎已經結痂。

    四周漆黑不可見,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隻一瞬之間,就覺頭痛欲裂,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中。

    “你今天必須給我嫁!你要是不從,那我就綁了你去!”

    “這銀子都收了,哪裏有不辦事的!”

    “我們吳家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你也該回報了!”

    她明白了,這是重生了。

    原主與她同名,吳羨好。

    是棗花村吳家的丫頭。

    隻是她母親死的早,她如今住在舅舅家,舅母是個勢利眼,又蠻橫不講理,舅舅軟弱不堪,被拿捏的死死的,家裏頭有個表哥,無惡不作,又貪圖美色,見原主出挑的水嫩動人,一時起了色心,不想被舅母逮個正著。

    那表哥隻能誣陷說她勾引在先。

    舅母本就苛待於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要將她打發了的。

    正巧媒婆正為縣城裏王家說親,那王老爺子富甲一方,卻不知染了什麽怪病,正找人衝喜呢,這禮錢也十分豐厚。

    她舅母自然是歡天喜地的收了銀子,即便原主千般不願,萬般不從,她也強行將她捆綁了塞了花嬌裏。

    誰知那王家富商不過是打著衝喜的幌子,淩辱這些女子罷了,原主是個有氣性的丫頭,當場撞柱而死。

    可她死後,靈堂內就多有異象,紙錢無風而起,蠟燭無故熄滅,王家人怕了,所以又出高價,讓方才那幾人將原主速速埋了。

    不巧她來了,所以有了先頭詐屍一說。

    此時風吹散陰雲,月光皎潔滿天星辰,她借著光勉強看得清路。

    雖不算膽小,可這深更半夜又是荒郊野嶺的她多少有些犯怵。

    連忙沿著小路往山下去。

    憑借著記憶到了棗花村村口,路過的人見了她紛紛避之不及。

    她到了吳家門口,一中年男子衝上來,淚流滿麵的看著她,“羨好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舅舅擔心死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該如何跟你娘交代啊!”

    吳羨好明白,他擔心是真的,可無能為力也是真的。

    再往院子裏看,她那舅母和表哥正抱作一團。

    顫顫巍巍的問道“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吳羨好盯著她,“是鬼,這不來請舅母同我一塊上路嗎?黃泉路上冷的嚇人,舅母來陪陪我吧?”

    她說著話作勢伸出兩手臂,將眼珠翻起來,就往母子二人麵前去。

    嚇得二人當場四處逃竄。

    她那舅舅抹去臉上的淚珠,上前抓住她的手,感知到人的體溫,他更是興奮,“羨好啊!你真的沒事!肯定是你娘在天之靈保佑你呢!”

    這話落在她舅母杜慧芳的耳朵裏那還得了,抓了一旁的笤帚就衝了上來,惡狠狠的落在她身上。

    “死丫頭!長本事了!你還敢嚇唬我了!”

    吳羨好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挨了幾下,她本就穿的單薄,落在身上疼得厲害。

    舅母又作勢要來扯她的頭發,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二人目光相對之間,杜慧芳錯愕,這丫頭起死回生一遭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還是從前的模樣,可是這眉宇之間卻有一股攝人的氣場。

    吳羨好甩開了她的手,對著她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去那閻王殿裏頭走了一遭,說了生平,他可憐我,所以放我回來,若是舅母日後再苦苦相逼,隻怕會大禍臨頭。”

    杜慧芳聽著她這話隻覺得自己兩腿打顫。

    畢竟她是親眼去看過的,她躺在棺材裏明顯沒了人氣,真是起死回生了。

    如此,杜慧芳立馬丟了笤帚,忙拉著她說道“好丫頭,舅母平日裏待你是嚴厲了些,可也是為了你好對不對?你沒在閻王老爺麵前說舅母什麽吧?”

    吳羨好不應她的話,徑直往屋裏去,路過那表哥吳濟長時,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卻看到他那褲子早已經濕透了。

    噙著一抹冷笑進了屋,她才鬆了一口氣,險些演不下去。

    吳家在棗花村還算富裕,她自己也單獨住一間房,雖然是間柴房,但總好過沒有。

    借著屋裏的大水缸她照了照自己,一時有被嚇到。

    臉色蒼白恍若一張白紙,額頭上還有血跡,兩眼空洞的確有些可怕。

    就著這水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些。

    再看,這小模樣的確長得挺標致,鵝蛋臉柳葉眉還有一雙含情眼,小鼻梁櫻桃唇還有一身楊柳腰,她自己是滿意至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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