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背後耍手段?她玩的就是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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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至此處,李秀蓮的腦子裏又浮現出那落玉坊姑娘的麵容。

    他在落玉坊裏隻怕是名聲掃地了。

    這頭才脫了褲子,人家姑娘一雙眼睛羞怯的盯著他,那些個動情的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呢,他倒是交代了。

    人家姑娘隻能陪笑臉和他演戲。

    這些人背後指不定怎麽笑話他呢。

    想到這裏又咬牙給了阿東兩腳。

    阿東被踹出去老遠,又忍著痛到他跟前,捧著他的腿討好道“師傅教訓徒兒,徒兒自然是一句抱怨也沒有的,隻是別傷了自己才好。”

    李秀蓮見他給自己揉腿捏腳的求情,跟條哈巴狗似的,這心裏的氣也少了幾分。

    “行了,行了,這事暫且放過你,隻是這吳羨好不能留了!”

    阿東多有顧慮,猶豫一陣如實說道“師傅您不知道,她如今住在小柳巷裏頭,那是柳七娘的屋,這城東有桃三娘惹不得,那城西就有柳七娘不好惹……”

    李秀蓮扯了他的衣裳,一雙眼怒瞪著他,“這些事難道是可以放在明麵上的?你在那黑市裏頭找幾個人,做幹淨不就行了!”

    阿東笑的勉強,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怯弱的說道“這銀子方麵……”

    李秀蓮從懷中摸出錢袋子丟進他懷裏,“滾!”

    阿東捂著錢袋,忍著身上的痛,小跑著消失在黑夜裏。

    翌日清晨。

    安之起身往外打水,又端著空盆進來。

    吳羨好懶懶的縮在被窩裏,睡眼惺忪的問他,“怎麽了?”

    “我昨日還同你說要下雪了,果真是,雖是小雪,可這井裏頭的水都上凍了。”

    吳羨好被他折騰了一夜,這會正疲憊,這話是聽全了,可沒力氣回他。

    安之又加了件披風,轉頭對她說道“我去問問隔壁鋪子可有多的水。”

    沒一會的功夫安之又拿著空盆進來了。

    吳羨好笑了,“沒借到?”

    安之搖頭臉色有些陰沉。

    “怎麽了?”她的心也跟著糾起來,哪裏還睡得著。

    安之見她半坐了起來,忙抓了她的衣服將她裹住。

    “門外有人做了記號。”

    吳羨好倒是不緊不慢的穿衣起身,安之替她係上腰帶。

    “做就做唄,有你在我是一點也不怕的。”

    她這話說得輕鬆,臉上還帶著笑容。

    安之惆悵的看著她,“我總不能把你掛在我身上。”

    “這西子城除了李秀蓮恐怕找不出第二個這麽恨我的了。”

    吳羨好推開窗,一股子寒風鑽了進來,直貼在她臉上,叫她清醒,“他既然一點活路也不給我留,那也別怪我毀了他的名聲。”

    她早對李秀蓮說過,她可不是什麽軟柿子,任憑誰心裏頭不痛快都能來捏一下。

    她本答應香杏今日要去落玉坊,即便是雪下的大了,她也沒耽誤時辰。

    “你倒是來的準時,”此時香杏正披著一條雪貂毛毯半躺在榻上,“坐吧。”

    她今日的氣色好了許多。

    吳羨好將手裏的食盒遞給一旁的婢女,“這是紅棗鴿子湯,你拿去熱熱再給姑娘盛過來吧。”

    香杏懶懶的撐著身子,“其實你不必如此費心的。”

    “佛語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香杏姑娘如此花容月貌,若是日益消沉豈不可惜。”

    她的目光落在那畫上,眼神落寞,“可女為悅己者容,若不是他,又有什麽意思?”

    吳羨好笑了,笑的放肆。

    香杏被她這反應嚇到,有些錯愕的看著她。

    “這話說的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憑什麽我們女子不能為自己簪花描眉?女兒家就非得圍著男子轉?這男人是天,男人是地?可真有什麽,他們隻會拍拍屁股走人,倒不如珍重自身,為自己博一條出路。”

    香杏搖頭,“如今這世道,女子何其艱難。”

    “一品居的掌櫃的不也是女子?城西首飾鋪的柳七娘不也是女子?就連在下也是一介女兒身。”

    “可惜我在這煙花柳巷裏。”

    吳羨好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若是自己有本事,你叫這水倒流又何嚐不可?”

    香杏不解,疑惑問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既解得了文家少夫人的心頭結,那再做一次又何妨?

    “姑娘若是信得過我,我能讓姑娘紅透這西子城,還能讓你隻做清倌。”

    香杏自然不信,連連搖頭,“小丫頭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年頭哪裏還有清倌。”

    吳羨好的神色倒是嚴肅,不像是玩笑話。

    她就這麽看著香杏,香杏的心中亦有所動搖。

    “真的?”

    “有錢就成,我家掌櫃是個認錢的主,錢給夠了,她自然肯讓我日日來了。”

    香杏低眸沉思,兩手揉搓著那手帕。

    半晌過後,那婢女端了湯進來,“姑娘等喝了藥再喝吧,今日還有三碗湯藥呢。”

    一提到藥,香杏直皺眉頭。

    她又看向吳羨好,吳羨好倒是一副悠閑的模樣,打量起了她這屋裏的東西。

    “成交,隻是你能兌現你的話,別說錢了,就是我這屋裏你看上的都能拿走。”

    吳羨好轉身看向她,“我倒也沒這麽貪心,隻求姑娘為我做一件事便好。”

    香杏準備將那婢女打發出去。

    吳羨好忙製止她,“誒誒誒,這事呢,還真得這位好姐姐才辦的成。”

    香杏秀眉微皺,“不知是什麽事?”

    吳羨好叫了那婢女過來,遞給她幾張紙,又低聲絮叨了一陣,那婢女一時皺眉,一時輕笑,隨後便快步出去了。

    香杏在一旁聽著,不住的打量麵前這個女子。

    看著與自己年輕相仿,她的氣性卻如此之大,這西子城裏還有這樣的人物?

    豈不是埋沒了她?

    一品居今日的生意好的不叫話。

    外頭各府的馬車堵了路,小廝們為了一點瑣碎事起口舌,所以也把這衙門的人招惹來了。

    這各家也有點了菜帶走的。

    來來往往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酒樓內落座的都交頭接耳,聊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啼笑。

    桃三娘心裏頭也納悶,“今兒個是個什麽日子?怎麽比近年關還要熱鬧上兩分?”

    吳羨好倒是充耳不聞,隻頂著風雪,在那角落裏頭堆砌她的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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