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把她和隻瘋狗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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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東不敢確保吳羨好是否認識李秦氏,可她如今見過了,他又深知吳羨好的手段,心裏自然是有些怕的。

    這事若是落到了李秀蓮的耳朵裏,他這性命隻怕保不住。

    阿東的腦子極快的轉動起來,想到了剛才吳羨好被一隻小狗嚇得落荒而逃的模樣,心裏生出了一個毒計。

    這西子城繁華,這些乞丐流浪貓狗也都愛往城裏鑽。

    可為了城中市容考量,一早便有令,不許乞丐或流浪貓狗進出。

    所以,那些狗餓慌了見了人都要咬的。

    阿東偶爾會去賭坊,在那裏他認識一個人,專門捉這些狗,賣給別人食用。

    所以,他那裏不缺狗,自然不缺“瘋狗”。

    “這瘋狗餓狠了跟狼沒兩樣,我就是拴著它,所以別人不敢打我的主意!”

    這是那賣狗人王二親口對他說過的話,他也記得那狗的模樣,那樣尖銳凶狠的獠牙,和猛獸並無兩樣,一口咬下去,隻怕血流不止,不消一刻鍾人便沒了。

    “師傅覺得如何?雖是險招,可卻是一了百了的法子。”

    李秀蓮咕咚咕咚又喝下去半壇子的酒,眼神有些模糊的看著他,“嗬,她的命怎麽就這麽硬。”

    阿東將語氣放柔和了些,繼續說道“前幾次是徒兒辦事不力,這畜生可比人聽話多了,重要的是,它幹淨,若是她留著一口氣逃出來,衙門總不能抓了那條瘋狗去審問吧?”

    李秀蓮扯過阿東的耳朵,附耳道“這錢我出了,你若是再辦不好,自己收拾收拾包袱滾蛋!”

    阿東忍著痛,依舊陪笑臉,“是是是,徒兒這就去。”

    因要給香杏做藥膳,所以吳羨好免不了往藥材鋪子去。

    她這才到門口,就見昨日見過的那位姑娘正一瘸一拐的從裏頭出來。

    二人四目相對之間,李秦氏極快的將目光移開,立刻與吳羨好拉開了距離。

    吳羨好心想,大概是阿東不喜自己所以這位姑娘也連帶著不想跟自己染上關係吧。

    進了藥材鋪子。

    “哎,這李秀蓮真是個天殺的,你是沒看到這李秦氏身上的傷,那叫一個慘。”

    見有人來了,掌櫃的立馬對自家夫人低聲說道“你先進去。”

    那夫人睨了吳羨好一眼,下意識捂了嘴,不知剛才她的話可有被聽見,眼眸之中有些心虛的往裏頭去了。

    吳羨好心中咯噔一下,昨日那人是李秀蓮的妻子?

    那她怎麽撲在阿東懷裏?

    她向來不是個愛搬弄是非的人,可兩個人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可她又想,阿東是李秀蓮徒弟,這師娘受了傷,所以找徒弟想想法子,一時情難自控,她覺得委屈,哭了起來,也算說得通。

    她倒是會自我開解卻不知阿東已經準備對她動手。

    “陸七,今晚的甜湯人人有份,你給吳羨好送一碗去吧,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和她……不對付。我抹不開麵子。”

    陸七是願做好人的,他端了甜湯正要往後廚去。

    阿東又忙過來拉住他的衣裳,低聲囑托道“可別說是我讓送的,她該不喝了。”

    陸七並未多想,點頭答應了。

    吳羨好對陸七並無防備之心,尤其他一介書生,又生性木訥,整日裏除了算賬就是讀書,沒半點心思。

    所以,她接過甜湯便喝了。

    阿東聽見廚房裏一聲悶響,估摸著時辰差不多,找了個由頭進了裏頭,將吳羨好扛在肩上,往後門出去了。

    “安捕快,來的正好,我們正喝甜湯呢。”白跑堂的招呼著安之,又對陸七說道,“陸七再去後廚盛一碗出來,順便跟咱們廚娘說,她家夫君來了。”

    陸七卻隻端了甜湯出來,嘴裏嘟囔著,“這會吳羨好沒在裏頭,可能是下地窖裏頭取食材了吧。”

    安之也沒多想,知道她認真起來投入極了,最不喜別人打擾她。

    所以,他喝著甜湯在大堂裏等她。

    而這頭阿東將她丟進馬車,將馬車驅趕出城。

    “這會還要出城?”

    阿東麵色不改,對著城門的衙差說道“是,出城取貨去,一品居這段時間正忙著王家的宴席一事呢,一刻也不敢耽誤。”

    “你一個?”

    阿東掀開簾子,隻見裏頭坐著一個人,可太黑了也看不真切。

    “我家掌櫃的。”

    如此,衙差們不再多問,給阿東放了行。

    他從王二的手裏買下了那條狗,連帶一個大鐵籠一塊安置在城外的破廟裏頭。

    阿東費勁氣力將吳羨好丟進籠中,此刻那瘋狗吃了藥還沒醒,也睡著呢。

    阿東將籠子鎖上,再三確認無誤以後才離去。

    吳羨好是被一陣窸窣的鐵鏈聲驚醒的。

    目光渙散,還以為自己太累了倒在後廚了。

    可視線漸漸清晰,卻看到一對獠牙。

    烏雲散去,皎潔的月光落下來。

    她才將四周看的清楚,一個大型的鐵籠裏頭,關著她和一隻狗?

    說是狗,可是像匹狼。

    它的後腳上套著鐵鏈,此刻正在拚命的掙脫。

    它凶狠的目光緊盯在吳羨好的身上。

    吳羨好明白,那是捕食者看向獵物的目光,它把自己當作它裹腹的食物。

    中了藥,此刻藥效還沒褪去,她隻覺得四肢發軟。

    可麵前的狗讓她不得不繃緊了神經。

    黑暗中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拉入深淵,吳羨好隻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那狗衝著她低吼,一聲高過一聲。

    吳羨好兩手抓著杆子撐起身來,挪到角落裏,將自己與它的距離拉開。

    她的手扒拉著鎖頭,另一隻手從頭上拔了簪花下來。

    可……

    鎖眼被人有意堵死了,她透不開。

    鐵鏈在地上摩擦出的聲響,在這寂靜夜裏顯得格外刺耳,她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手不自覺的抖動,兩腿發軟跌在了地上。

    不等她相處別的法子,那狗已經撲了過來,雖有鐵鏈禁錮,可它的前肢也撲到了吳羨好的小腿,尖銳的爪子劃破了她的小腿,一時鮮血滲出。

    她心裏咯噔一下。

    第一反應是——狂犬病。

    拖著腿往後退了退,整個人已經貼在籠壁上了。

    她忍著痛,將傷口上的血擠走,又扯了衣服將傷口包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