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原來她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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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現在是這樣說,可是還沒下定論。”邢守星抹了一把淚,忍著心中的痛說道。

    “定論?最後事情的結果如何我們都知曉,三娘本就不會水,她最怕的就是坐船……可她一心為了某人的前程,也為了保住一品居,所以才隻身前往。到底是她的命不值錢,嗬,丟了也就丟了,可某人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陸七此刻恨極了吳羨好自然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吳羨好本就責怪自己,如今再加上陸七這麽一通話說出來,她真是想隨三娘去的心都有了。

    懷安護短,立馬回懟道“你這會逞什麽口舌之快?你這麽有本事,明知道她害怕又不會水,你怎麽不跟著一塊去呢?現在事情出了,倒是會責怪人了。”

    陸七雖平日裏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可如今痛失所愛,他早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和你又有什麽相幹?你整日裏頭裝模作樣的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可真甜,可是人家心裏頭壓根瞧不上你這麽個黃毛小子!”

    吳羨好留意到懷安的手不對勁,他已經摸了銀針放於手掌中。

    吳羨好知道懷安這人行事向來隨性所欲,沒半點規矩,她此刻真怕他會對陸七下殺手。

    所以忙摁住了他的手。

    “懷安!”

    懷安轉過頭對上她的視線,她痛快的哭過一場,這會眼眶紅腫的不成樣子。

    “懷安,陸七說的沒錯,這件事我有責任……”

    陸七冷哼了聲,“說話誰不會說,你要是如此想怎麽不到地底下去找三娘磕頭認錯!”

    白跑堂的忍不住氣一巴掌拍在桌上,“行了!”

    陸七起身便奪門而出,阿東生怕他想不開,連忙跟上去了。

    邢守星看著幾人,深沉道“有消息我會立刻來通知你們的。”

    白跑堂也起身道“懷安你陪著她吧。”

    懷安見眾人都走了,忙將門合上。

    “姐姐,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往京都裏去吧,你既又不要我動手,留在這裏看別人的臉色實在氣憤,不如此刻就走。”

    吳羨好坐下床榻上將自己抱成一團。

    “姐姐,我跟你說話呢。”

    “姐姐。”

    她的淚無聲的滾落,懷安慌了手腳,才擦去的淚很快又被新的覆蓋了。

    “姐姐,你別哭了,再這麽哭下去,你這眼睛隻怕要瞎了。”

    吳羨好此刻聽不進任何的話,她的腦子裏都是桃三娘的影子。

    初見她時,她全身無任何飾品,可麵上帶著笑容,聲音清脆,風情萬種用來形容她最合適不過。

    她的一言一行在吳羨好的記憶中抹不去。

    吳羨好一想到文世昌對她說過的話,她便覺得自己是能避免這一切的,是她害了桃三娘。

    她又嗚咽的哭起來。

    懷安沒了別的法子,隻能一把將她抱在懷中。

    “好姐姐,好姐姐,隻當我求求你了,別再哭了。”

    哭了許久,哭的眼淚都幹了,吳羨好也累了,累得睡著了。

    再醒來時,她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衣裳,將眾人都叫到了大堂。

    “今日我隻說兩件事,第一,我不去京都了。第二,我與文世昌不共戴天,我定會手刃他為三娘討回公道。”

    懷安不住的拉扯她,低聲說道“為什麽不去京都!你為了那大賽準備了多久,你就這麽放棄了。”

    吳羨好沒理睬懷安的話,隻淡淡的吩咐道“懷安,你還記得文世昌的別院嗎?”

    懷安點頭。

    吳羨好對他耳語了一陣,他便匆匆出門了。

    吳羨好兩手緊握,指甲在手心留下痕跡,痛的她清醒,她以此來提醒自己不可落淚。

    “一品居還得繼續開門營業,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一品居對於三娘而言,就是她的孩子,又我們在一日,一品居就永遠不會打烊。”

    白跑堂點頭,去開了門。

    阿東則起身往後廚去。

    隻有陸七不肯動。

    吳羨好將地契放在他麵前。

    他詫異的抬頭看著她。

    “不管你信不信,三娘托夢給我了,她讓我告訴你,等來科舉恢複的那日,你有大好的前途在,她與你相差太多,她不願耽誤你,所以……”

    吳羨好哽咽了下,她如今明了,三娘心裏是有陸七的。

    一個不得誌的書生遇上了風情萬種的老板娘。

    桃三娘對他的才華崇拜,可又因二人的年紀,所以她開口閉口都說他太過柔弱沒什麽大用。

    她在斷他對自己的念頭。

    “所以,地契你拿回去吧。”

    陸七捏著那地契泣不成聲。

    他還記得那日清晨,他在櫃台寫詩,“風送相思滿繡床,夜來促織亦成雙……”

    三娘笑盈盈的問他,“促織是什麽啊?”

    “就是蟈蟈,就像我們兩,成雙成對的。”

    桃三娘笑了,“人家都是比翼鳥,鴛鴦,清風明月,到了我就成了蟈蟈了?沒趣兒。”

    陸七將地契遞給她,“拿著。”

    “給我幹什麽?”

    “這是我唯一的東西了,我都給你了。”

    她收下了,可又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陸七懵了,一時猜不透她。

    她出發登船的那一日,她對他說,“陸七,等我回來了,有件喜事我想告訴你。”

    陸七急不可耐,“什麽事?要緊嗎?”

    她點頭,“很要緊,你且準備著吧,別告訴別人,我想給他們個驚喜。”

    “陸七,你好好寫幾副字吧,到時候我想貼在我們房裏。”

    陸七愣住,好半天的功夫才反應過來,她方才說的是,我們房裏?

    這些事除了陸七再沒有旁人知道了。

    “陸七,我知道你心裏怪我,我也怪我自己,可我說到做到,我絕不會讓三娘枉死……”

    陸七哽咽了好一陣,聲音顫抖的說道“屍身是尋不回來了,可我認定了她,我……我要娶她,我要把她葬在我們陸家的墳地裏,我不想她做一隻孤魂野鬼,我要她冠上我的姓。”

    吳羨好應下了,“好。”

    陸七撐著桌子顫顫巍巍的起身,他整個人已經神誌恍惚了,以至於步子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過來就要把他吹倒似的。

    柳七娘是近黃昏的時候來的,整個人腫的不行,想來哭的不比吳羨好少。

    “羨好……”

    柳七娘見了她,心裏頭本繃著的一根弦又斷了,撲進她懷中又一陣痛哭。

    吳羨好險些失控,好在她忍住了,兩個人總不至於太狼狽。

    “他要娶三娘?”

    “是。我看陸七很認真不像是玩笑話,再說了,三娘本對他也有情誼在,倒也不算強人所難。”

    柳七娘的手帕都濕透了,她甩了甩丟在桌上,“他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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