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拜倒在她的石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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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大哥,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懷安抬頭看著胤時野,眉頭緊蹙,心中一時不爽,“你能不能別總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胤時野伸了伸腰抬眸看向他,“嗯?”

    “嗯?”懷安坐不住了,“嗯?是什麽意思?”

    吳羨好端了碗筷進屋,見二人又僵持著,一時心煩,“又怎麽了?”

    懷安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姐姐,胤大哥實在欺人太甚,就知道擺臉色給我看。”

    吳羨好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胤時野攤了攤手,頗有些無奈,“你若是去那戲台子上演上幾場,不出一時三刻,便紅透西子城了。”

    懷安氣鼓鼓的瞪著他,心裏頭是恨得咬牙切齒。

    但凡回了這小柳巷,胤時野便當著他的麵跟吳羨好卿卿我我的,分明是故意做給他看。

    “那這樣說,以後咱們一品居也不用什麽冰窖了,把你往裏頭一丟豈不是更省事?”

    吳羨好見二人又爭執起來,長歎了一口氣,“你們差不多就行了,每日非得吵嚷上八百回才作數,我這耳朵也要起繭子了。”

    如此,二人才住了嘴。

    可懷安總疑心胤時野,尤其胤時野他自詡吳羨好是心尖上的人,既然文世昌如此欺人,他也忍得了?

    所以,懷安並未好生住在一品居後院裏,每日入夜以後便到小柳巷外頭等著。

    今夜風清月明,此刻已經是醜時。

    懷安朦朧之間有了睡意,正半躺在一屋頂上頭,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吱呀~

    他腦子裏頭的神經立馬繃緊了,連忙坐起身子。

    隻見黑夜裏頭,胤時野換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麵,合上門一路謹慎的往文家別院去了。

    懷安雖武功不抵他,可輕功卻在他之上。

    所以一路跟著過來並未被察覺。

    上次懷安在別院想刺殺文世昌吃了大虧,所以這次他不敢離太近。

    可胤時野平安無恙的進了文家,約莫半個時辰後,由文世昌恭敬的送出來。

    懷安皺眉,胤時野和文世昌還有勾結?

    “姐姐,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是有半點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吳羨好瞪了他一眼,“不許胡說。”

    懷安急了,“姐姐你就這麽相信他?你就沒覺察他不對勁?”

    吳羨好扶額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是說讓你別拿性命詛咒發誓。”

    懷安激動的拉住她的手,“那你信我了?姐姐你別著急,我這就去把那姓胤的叫過來問清楚。”

    懷安丟了她的手就要往外去,吳羨好忙叫住他。

    “懷安,我知道你心裏想為我出這口氣,可這件事你別管了。”

    懷安心中哽上一根刺,“你在怪我?怪我不該跟他?”

    “懷安,你不應該……”

    吳羨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我既認定了你,那便是要豁出命去護你的,絕不像某人畏畏縮縮,權衡利弊。”

    懷安丟下這番話便氣衝衝的出了門。

    吳羨好怕他衝動行事,忙追出來,沒瞧見他,倒是正遇上了胤時野回來。

    二人四目相對之間沉默了一陣,都心照不宣。

    半夜,胤時野從背後將她環抱住,柔聲說道“你在怪我……”

    她搖頭,輕笑了聲,“怪你?怪你什麽?胤時野,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我的野心我的算計,你從來隻裝不知道,我對於你的殺伐果斷也隻當沒看見。雖是夫妻,坦不坦誠的,我們心中各自有數。”

    胤時野越發將她摟緊,“羨好……”

    他沉默了許久,頭抵在她的肩頭長歎了一口氣,“我是因為文家才回來的,文家背地裏一直為南朝小皇帝做事,大戰在即,他們手裏有大批的火藥等物,這種東西緊俏的厲害。與此同時,還有相關的作戰計劃圖。這樣的東西不能隨意交給別人,所以我親自來取。”

    吳羨好轉過身來麵對著他,“所以,文家老爺才會帶著文世傑往京都去?”

    胤時野點頭,“這次走的是水路,那玩意本不能沾水,此乃兵行險招。所以,為求穩妥,我隻能自己來。”

    吳羨好對上他的目光,“所以,文家對南朝而言,是功臣。文世昌我不能殺,對吧?”

    胤時野理著她的頭發,語氣滿是歉意,“保住文家眾人的命,保證他們的榮華富貴,是條件。”

    吳羨好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

    難怪懷安那日冒險而去,險些喪了命。

    文家麵上與天盛重臣親王交好,背地裏又暗自助力於南朝。

    不管最後誰輸誰贏,他們文家都能保全自身。

    吳羨好的確沒想到,文家的根紮得這麽深。

    “如果我殺他,你會殺了我嗎?”吳羨好的手落在胤時野的胸口,她的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眼神很是憐人。

    胤時野明顯慌了,“你在想什麽?我怎麽會對你下手。”

    吳羨好的手撩開他的衣裳,輕撫過他身上的傷口,她的聲音低沉,“可是胤大將軍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不是毫無緣由的,若我非要行此事,你如何權衡?你是效忠於你的君主,還是叩拜在我的石榴裙下。”

    吳羨好本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私心裏隻想同安之做普通夫妻,她沒忘她的初心,成為名廚開家自己的小酒樓,每日迎來送往後,和心愛之人吃過晚膳共賞星辰。

    如今,都不能了。

    “你就非要他的命?”胤時野沉默了半晌問出這句話。

    “是。”她的語氣堅定,“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

    胤時野抓過她的手,他的眼神複雜。

    “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不必插手我的事了。”吳羨好這句話說的冷靜。

    胤時野摟著她不肯放,“我不許你說氣話。”

    吳羨好張口就咬了他一口,順帶踢了他兩腳。

    “你心裏氣我你隻管衝我發火,我隻一句話,不許你說這些氣話,等戰事平穩了,南朝政局穩定,我便會接你回去。”

    見吳羨好不鬆口,胤時野又說道“我隻願你平安無事,好好的等我。我不要你做什麽救世主,不要你去主持公道,我就是自私,我私心裏隻想你在這世道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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