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人與畜生不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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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羨好將那錢袋抓過來捂在自己懷裏,沒一會的功夫就睡沉了。

    懷安從房梁上輕盈躍下來,看著她的手,長歎了一口氣,真是讓人不省心,

    他本想著吊吊她,讓她也知道沒他的日子多不適應,誰知道竟惹得她受傷了。

    懷安怕驚醒她,所以點了她的穴。

    他從懷中摸出膏藥擦拭在她的手上,手上全是水泡,又紅腫的厲害。

    他看著心痛不已,見她緊皺的眉頭,他俯身吻了她的額頭。

    “不這樣你怎麽長記性呢,你又怎麽覺得我也很重要呢?”他低聲道。

    懷安替她掖了掖被子,卻發現了她懷中的錢袋子,他笑出了聲,輕刮了刮她的鼻梁,“就這麽愛錢?”

    他伸手想去拿,即便是沉睡之中,她也立馬護著了錢袋。

    懷安無奈搖頭,“幾個銅板也看得跟命似的,等你日後嫁了我,見了王府金庫裏的金銀珠寶豈不是笑的合不攏嘴?”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出神,一直到天邊微亮,後頭的人家圈養的雞叫了,他才回過神來。

    起身時特意將自己所坐的位置鋪平,沒留下任何痕跡,才放心離去。

    吳羨好是被柳蘇蘇叫醒的。

    “你看,我說我那藥膏管用吧,就抹了一次,這水泡都焉下去不少。”

    吳羨好仔細查看了一番,驚喜道“還真是挺管用的。”

    二人結伴先去屠宰市場收了下水,才回了店鋪。

    可遠遠的就覺得不對勁了,這路過的行人怎麽紛紛掩了口鼻繞道而行?

    “誰幹的!”

    待二人走近了才看清楚原來是有人將糞水倒了一地。

    周圍的人被柳蘇蘇這聲音驚到了,瞥了一眼後,怕惹上麻煩,都匆匆離去。

    柳蘇蘇本就忍著惡心去收了下水,如今又看到這一幕,隻覺得胃裏頭翻江倒海,難受的厲害,再也忍不住惡心,忙提了裙擺,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吳羨好歎了一口氣,立在原地打量著周圍的人。

    她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茶樓上。

    二樓坐著幾個女人,頭上裹著頭巾,衣著樸素,可單看長相就是不好惹的。

    察覺到吳羨好的目光,她們也沒移開,反而高傲的對上了眼。

    吳羨好將布袋子丟在一旁,去打了井水將門口衝了個幹淨。

    柳蘇蘇用手帕捂著口鼻,很是抱歉的看著她,“對不住了,我實在……嘔……”

    吳羨好直起身子,揉了揉腰,無奈道“要不你在旁邊休息會?”

    柳蘇蘇就等著她說這句話呢,立馬往一邊去了。

    吳羨好手上本有傷,這會一隻手幹活不利索,她隻能用手帕裹了那隻手,兩手幹活。

    燙傷的手水泡破了,痛的厲害。

    她倒不指望柳蘇蘇能幫忙,再有如今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今天的生意抵不過往日,多少跟清晨的“潑糞事件”有些關係。

    柳蘇蘇心中不平,氣憤的低聲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東西,這是看著我們生意好,眼紅嫉妒了?竟然使出這麽齷齪的手段!”

    吳羨好將麵條撈起來,麻利的舀上調料,抓上一把小蔥灑在上頭,遞給柳蘇蘇,“柳大老板就吃了這啞巴虧吧,這偌大的洛城你找誰去?”

    柳蘇蘇端著食盤,扭動著她那楊柳腰將麵端了出去。

    “不過一夜沒見,我怎麽看著柳老板又漂亮了幾分?”

    柳蘇蘇嬌俏的瞪了他一眼,將麵擱在他麵前,笑著說道“可別在我麵前耍嘴皮子了,你這話又對多少姑娘說過。”

    那男人憨厚老實的笑了笑,捂著良心說道“天地良心,隻對柳老板一人。”

    吳羨好站在灶台後,看著這些男人。

    一時覺得他們的嘴臉如此惡心。

    打著吃麵的口號,時不時的對柳蘇蘇摸摸手拍拍肩什麽的,來這裏哪裏是為了填飽肚子,不如說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我來晚了?今兒個的小曲唱完了?”

    聞聲又過來幾個男人,像是在碼頭上扛包的,此刻滿頭大汗,一身髒汙的過來了。

    柳蘇蘇忙去拿桌子。

    “誒,怎麽能拿到柳老板呢,我自己來。”

    他雖說是自己拿桌子,可趁機摸了摸柳蘇蘇的手。

    柳蘇蘇麵色尷尬,可礙於這麽多的人在這兒,她也不好動怒,隻能忍下了。

    複又微笑著問道“吃什麽麵?”

    “肥腸。”

    柳蘇蘇正準備轉身對吳羨好說,那男人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誒,柳老板急什麽?看著我今天還拉了幾個人一塊來捧你的生意,你不得給我們唱一段?”

    柳蘇蘇掙紮了兩下,他反而拉的更緊了。

    反觀周圍的人,大多是看熱鬧的。

    吳羨好下了麵,給他加了一些料,端著麵碗,重重放在他麵前。

    “你這小廚娘什麽意思?”

    吳羨好一副錯愕的模樣,抬起來自己燙傷的手,“大哥,你別往心裏頭去,你看我這手傷著呢。”

    一同的人也拉扯他的衣裳。

    “張大哥,你說你和一個小廚娘計較什麽勁兒?”

    吳羨好忙說道,“是啊。”

    那男人冷哼了聲,拿起筷子吃了口麵,嚐到味道以後又忙吐了出來,“怎麽這麽鹹?”

    同桌的人詫異,“不鹹啊,味道正合適。”

    他抬頭瞪著吳羨好,“什麽意思啊!”

    吳羨好拉過柳蘇蘇,柔聲對她說道“你到裏麵去。”

    柳蘇蘇察覺到氣氛不對,忙往裏頭去。

    吳羨好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漠道“這豬舌頭是要用鹽醃製的,不然滿嘴噴糞,亂說話。”

    那姓張的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塊頭上,吳羨好矮了他許多,可她目光冷冽,直勾勾的盯著他,不肯退讓一分。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你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了。”

    吳羨好滿不在乎的輕笑了聲,“是嗎?”

    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輕蔑,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陣,“俗話說這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我想……畜生不能與人相提並論吧?”

    二人針鋒相對,氣氛一時焦灼起來,看熱鬧的人含著麵條也忘了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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