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他是最適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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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慕寒麵對懷安的態度不以為然,眼眸之中甚至帶著幾分輕蔑。

    “你能找人給那徐萬濟試試手,就不能找幾個人試藥?”

    懷安攤手道:“試藥的事哪有那麽容易,那些牢裏頭的死囚本就一身病痛,你那毒藥下去不出一刻鍾人就沒了,這一副藥熬好了還沒下肚,人先沒了,所以得找個內力深厚的人才行。”

    江慕寒冷哼了聲,“會武功的能人一抓一大把,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這銀子給到位了,還怕沒人來?”

    “你這話倒是說的輕鬆,這不是相當於給錢賣人家的命嗎?就是別人心甘情願,那外頭的人能同意?正所謂人言可畏,當然你這種人是……”

    江慕寒隻覺得懷安如同那蚊蟲一般,吵嚷著他耳朵疼,連連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行了,你差不多就得了。你是世子爺,你不得了,你說什麽都對,那你就去吧。”

    懷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煩,一時也來了脾氣,“不如你去算了,我聽說你本就有舊疾在身,不知道還有幾日的活頭,再說了,這事本就是你招惹出來的,自然是你來解決。”

    江慕寒笑了,這笑裏帶著幾分嘲諷。

    胤時野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起來,也覺得煩悶。

    “我來吧,若論內力說句不好聽的話,我遠在你們二位之上,身體而言我是最合適的。”

    江慕寒從桌上抓了一個蘋果丟向胤時野。

    胤時野一把抓住,十分不解的看著他。

    江慕寒也絲毫不掩飾直接說道:“你就不怕嗣南世子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懷安瞪著他,“江慕寒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就事論事而已,嗣南世子怎麽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急得跳腳了呢?”

    胤時野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甩手道:“反正事情就這麽定了,你們兩位慢聊,我先告辭了。”

    而胤時野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進王府去,尤其是他和七王爺打過照麵,若是在王府裏頭遇上,隻怕要說不清了。

    好在江慕寒每日以好友的身份往王府來看望吳羨好,所以他隨身帶個小廝也不算奇怪。

    因為有徐萬濟的承諾在先,所以懷安將前來的大夫通通都遣散走了。

    又收拾出一間院子給他用來做實驗。

    這以人來做實驗自然是不能公之於眾的,所以都是趁著夜色,由侍衛們從牢獄裏頭蒙頭帶出來,再五花大綁的送進王府裏頭。

    徐萬濟給人喝下“麻藥”,又在屋中點上香。

    等人神經麻痹昏睡過去後,他再進屋。

    徐萬濟見一眾人都在屋裏,他將屋裏的打量了一番,瞧著模樣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身世不凡。

    若說讓他影響深刻,當屬胤時野。

    雖穿著小廝裝扮的衣裳可往這裏一站,腰背挺直,眉目之中鎮定無比,他本就身形略顯魁梧,又加上通身的氣派,活生生將懷安與江慕寒壓下去一截。

    而烏蘇靈此刻手中攥著手帕緊張不已,那手帕在她的手心裏頭來回搓揉的不成樣子了。

    徐萬濟將器具放在酒中煮沸消毒,又從一旁取出隨身攜帶的盒子。

    從裏頭拿出來一本書籍,看上去已經很舊了,一看平日裏就常翻看。

    “這是什麽?”懷安指著箱子裏頭一薄如蟬翼的東西問道。

    徐萬濟將那東西拿起來卻是一副手套的形狀,他熟練的將它套上,“這是我用羊腸做的手套,為了保證整個過程中幹淨,若是染上一點髒東西,這手術就是做的成功,也免不了傷口感染致死,所以都要格外謹慎,你們也得跟著我一塊消消毒才行。”

    眾人從來沒見過這樣治病的,所以心裏頭也跟著忐忑難安。

    所以徐萬濟說什麽大家也都跟著照做。

    屋中的燈點的恍若白晝。

    徐萬濟也是頭一遭,所以捏著刀具的手都有些輕微顫抖。

    烏蘇靈看著他用那鋒利的刀刃將肚子劃開來,一時鮮血橫流。

    隻見他抓了一旁的棉吸掉多餘的血又繼續手裏的動作。

    烏蘇靈強忍著心裏的惡心感強迫自己看下去。

    之間那肚子裏頭各類內髒暴露無疑。

    徐萬濟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人還有不少結石,所以方才觀他臉色虛弱枯黃,四肢無力,長期受病痛折磨。”

    徐萬濟用鑷子等物仔細將那結石取出來丟在一旁的鐵盤裏頭。

    烏蘇靈看了胃裏頭一陣翻江倒海,忙衝到外頭吐了起來。

    這人身體裏還能長出石頭來?

    她若不是親眼看見怎麽也不信的。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傷口縫合好,徐萬濟又給他上了些止血的藥粉。

    “好了,隻等著麻藥和香的藥效過了,便可知後續如何了。”

    眾人又移步到一旁的屋中等待。

    胤時野也趁著這個時候到了懷安院中。

    守在門口的鴛鴦見了他,忙道:“可是有什麽事嗎?”

    她認得他,這是跟在那位江公子身旁的人。

    “世子爺讓我過來看看世子妃情況如何。”

    “有我在這裏守著,若是有什麽情況我自然會來回稟的。”鴛鴦很是警惕,她對江慕寒沒什麽好感,說是嗣南世子的朋友,可她瞧著二人的目光不大像,倒像是仇人。

    “姑娘總得讓我看過以後我才好跟世子爺回話吧?”

    鴛鴦搖頭態度依舊堅決,“若是世子爺怪罪,我一人擔著,不會連累你的。”

    胤時野假意離去,實則繞了一圈,從後頭進了院中,輕手輕腳的揭開屋頂的瓦片,從屋頂飛身下去。

    落在屋中的第一感覺就是,濃重的藥味,就像是把人泡在藥罐子裏頭似的。

    屋中的燭火有些昏暗,也是為了讓吳羨好更好休息的緣故。

    胤時野此刻隻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

    一點一點的邁到床邊的時候,看著麵前的人,他都不敢認。

    她瘦的脫了像,臉上的皮膚鬆垮的掛在骨頭上似的,頭發熙熙攘攘的明顯能看到大片的頭皮。

    四肢用布條綁著,已經破了皮,雖上了藥,可作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