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單方麵宣布大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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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蘇靈倒是坦然接受了這件事。

    吳羨好心裏頭輕鬆了不少,這麽些日子以來,她見誰都得端著架子,她實在累了。

    她又想起來顧行之今日的舉動,下意識的伸手扶了扶自己的步搖,這本是正女子姿態的東西,或許她這樣的人天生就沒這種享福的命。

    吳羨好如今成了烏家,一品居兩頭跑。

    烏家的生意她雖不懂,可底下鋪子的掌櫃倒是個個忠心,也算好打理,她隻要吩咐就成,也不算多難。

    烏家內宅裏頭一日三餐各種開銷之類的事繁多瑣碎,她將這些人按工分組,各組一個負責人,每日出了什麽事,隻問那人的話,那人自然不想無辜被責備,自然看手底下的人也就緊一些,所以省去不少事。

    如此安排好,轉起來,也算是恢複如常了。

    而一品居生意每日紅火,這從下午開始營業,還沒到那太陽下山就客滿了。

    每日排隊等候的人也十分多。

    所以吳羨好又想了個新法子,給錢辦個會員可以提前預留位置。

    又將一旁的園子推翻了大刀闊斧的修建了個停車場,還提供專人停馬車的服務。

    那些來用餐的若是有孩子,她就送上用木頭雕刻做成的各類卡通人物形象。

    若是有女子,就送些圖案精致的團扇或者香膏。

    若都是些男人家,那她就送酒水等物。

    總之,來的人沒一個不說吳羨好的好處。

    她在京都的名聲大噪。

    白日裏頭皇帝上朝也提了她一嘴,這落到七王爺耳朵裏頭實在是高興的事,這不是自己祖上燒高香嗎?得了這麽個兒媳婦,真是福氣福氣!

    所以,他以回了王府裏頭就讓人給顧嗣南傳了話,要他今日務必把吳羨好接回家中吃飯。

    顧嗣南來的時候一品居還沒忙活完,吳羨好招呼他先上樓等著。

    可她忙的暈頭轉向,忘了胤時野還在樓上呢。

    所以顧嗣南推門而入的時候,正看到全身的胤時野,他手裏捏著一塊帕子正在擦水,屋中彌漫著一股子皂角香氣,他才洗漱完畢。

    “怎麽?我有的東西你沒有?”胤時野的臉色不悅,連帶著語氣也尖酸刻薄了些。

    顧嗣南瞥了他一眼,合上門,在一旁坐了下來。

    本想倒上一口茶水喝,可搖晃了下那茶壺,裏頭早就空空如也。

    他有些煩悶的將茶壺放了下來,冷哼了聲說道:“不都是兩條胳膊三條腿嗎?你有什麽嘚瑟的。”

    胤時野不緊不慢的穿上衣裳,嘴裏緩緩說道:“你說的這話也的確有道理,那你說說怎麽她吳羨好就選了我,對你視若無睹呢?”

    顧嗣南笑不出來,胤時野這番話說的可謂是殺人誅心。

    胤時野穿上裏衣直接躺在了床上,他拉扯過被子蓋上,半撐著頭看著顧嗣南,語氣略慵懶的說道:“嗣南世子不走等著和我一塊睡?還是說要我往裏頭挪挪?”

    吳羨好本在底下招呼客人,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反應過來樓上的情況。

    把他們兩個丟在一個屋子裏頭,等會二人得把一品居給拆了吧?

    她忙將底下的事情吩咐好,自己則往樓上來。

    推了推門卻發現門從裏麵反鎖了。

    她拍了拍門,“你們兩幹什麽呢?把門打開。”

    吳羨好這句話才說完,就聽見裏頭一陣打鬥的聲音。

    她又忙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一會,待會把衙門的人招來了誰負責!”

    可那裏頭的二人像是聽不見她的聲音似的,那赤手空拳互相過招的聲音並未停止。

    吳羨好累了,她索性靠著一旁的柱子開始等起來。

    樓下的客人漸漸都走光了。

    這屋裏的動靜自然也就傳到了樓下。

    白跑堂的著急忙慌的上來,心想,這世子爺這麽折騰世子妃?

    這未免動靜太大了些吧?

    可到了樓上卻發現吳羨好滿臉困倦的靠著柱子,不停的打哈欠。

    “怎麽回事?”

    吳羨好忙擋住白跑堂的,“沒事,沒事,有隻耗子。”

    白跑堂一驚,忙說道:“可不能讓底下的客人知道了。”

    吳羨好附和,“對對對,若是有人問起你來,你……你就說樓上裝修呢。然後給剩下的客人每桌再送些小禮品什麽的賠罪。”

    “好好好。”

    白跑堂的忙轉身下去了。

    此刻門開了。

    麵前的兩個男人衣衫襤褸,頭發也亂糟糟的像頂著雜草似的,見了吳羨好二人第一句話就是,“你剛剛說誰是耗子?”

    吳羨好舉著手滿是無奈,“我是耗子,我是耗子還不行嗎?”

    她拉著二人進了房間,屋裏倒是沒損壞什麽東西。

    吳羨好看了看二人,“知道愛護東西還是值得表揚的。”

    可胤時野立馬說道:“你新給我買的裏衣壞了。”

    顧嗣南也不甘示弱,“那我這衣裳料子還是她選的呢?”

    二人作勢又要爭執起來。

    吳羨好忙擋在二人之間。

    “行了,行了。也是我不好,非得把你們倆湊一塊。”

    她看向胤時野,“你不是吵嚷著沒休息好嗎?去睡吧。”

    又對顧嗣南說道:“有什麽事就直說。”

    “父親說讓我帶你回家吃晚膳,此刻已經晚了,想來你要回去,他們肯定是都等著你的。”顧嗣南說的誠懇極了。

    大概是怕吳羨好反悔,他又忙說道:“穎夫人如今可懷著身孕呢,我們讓她久等隻怕不好吧。”

    吳羨好對上他的視線,盡量讓語氣聽起來柔和一些,“嗣南我不能同你一塊回去了,有一就有二,正好可以借這一次,讓她們察覺到我們的感情有問題,日子長了,休妻也好,和離也好,自然有定數……”

    顧嗣南將目光落在胤時野身上。

    胤時野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慢悠悠的走到床榻前躺了下來。

    顧嗣南委屈極了,他看著吳羨好問道:“你就非得這麽狠心?我,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

    吳羨好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出去說吧。”

    她繞開他往外走,顧嗣南連忙跟上她的步伐。

    到了回廊角落,吳羨好看著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也說的很明白了,我一開始答應你,我隻是想解決你的麻煩。好,你說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可以還你,解毒也好,一品居也好,我可以還。”

    顧嗣南強忍著心裏的情緒,“還我?”

    “你吳羨好用什麽還我?”他的目光裏滿是失落。

    “我說了,一品居是你們王府的,我不要,我隻要我自己應得的,這些日子來那些夫人送的衣裳也好,首飾也罷,我一件都沒動,我都收撿的好好的。”

    顧嗣南失望至極的看著她,他的眼中有明顯的淚光,“你若是一刻溫柔也沒給過我都好,你若是沒有動過那樣的念頭都好……你怎麽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的良心它……”

    他突然哽咽住了。

    吳羨好看向他,緩緩說道:“若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的欺騙,你的算計,不知道你曾經想置胤時野於死地,嗣南,顧嗣南,若沒有他,我也或許真會心甘情願的做世子妃。”

    顧嗣南苦笑了聲,“欺騙?算計?我從頭到尾傷過你嗎?好,我承認,在洛城是我沒護好你,可我沒彌補嗎?你隻知道胤時野為你試藥,你忘了是誰衣帶不解茶飯不思的照顧你嗎?”

    “是你偷走我的,是你趁著他被江慕寒扣下了,你帶走我的,你騙了臨一,騙了我。”

    吳羨好看著他,隻覺得心在刺痛,她沉默了半晌又說道,“是你擅自給我用了那種藥,所以我現在味覺盡失……”

    顧嗣南一愣,“什麽?”

    他的聲音突然低下來,“不是好了嗎?”

    吳羨好看著他臉上滾落下來的淚珠,她伸出手像姐姐一樣抹去他的淚水。

    “顧嗣南,你就當我無情無義吧。”

    他抓住她的手不肯鬆,“我可以接受他的存在,我可以接受你們現在的關係,我隻求你,我隻求你留在我身邊,這樣可以嗎?”

    他將他的姿態放的極低。

    見吳羨好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道:“若是……若是你們有孩子了,生下來,他麵上可以是小世子,我對他絕對視如己出。我隻求你,不要拋下我,就像那日在豐城河落水你寧死都不鬆開我一樣,好嗎?”

    吳羨好抽了抽自己的手可他不肯鬆。

    她將頭扭過去,此刻她終於直麵了自己的心。

    “顧嗣南,我們都讓彼此體麵一些吧。”

    他鬆開她的手,她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胤時野似乎在假寐。

    吳羨好坐在榻邊沉默著。

    他伸出手從後頭將她抱住,摩挲著將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手心裏頭。

    “傷心了?”胤時野的語氣有些冷漠。

    吳羨好轉過頭看向他,他正好睜開眼來,二人目光交匯的一瞬間,胤時野將她拉住帶進懷中,吻上她的唇。

    吳羨好卻突然哽咽了下。

    他皺眉看著她,慢慢將她鬆開,他的指腹輕擦去她嘴角的津,液,就這麽看著她。

    吳羨好似乎有很多話對他說,可是看著他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胤時野輕吐了一口氣,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溫熱的指腹描繪著她的五官,他輕聲問她,“你覺得你以這副模樣對著我,我應該高興嗎?”

    他的眸子看著她。

    好像這一瞬間,她才窺探到這個男人從來不曾有過的一麵。

    胤時野又道:“我給你們的體麵還不夠嗎?”

    他不常留在她身旁,以至於她常常忘了,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南朝小皇帝的九皇叔,是權侵朝野的人,是手握兵權能文能武的大將軍,他心甘情願與她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已經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吳羨好垂下頭,“是我傷了你們。”

    她才是笨蛋,優柔寡斷的笨蛋。

    胤時野拍了拍自己的身側,柔聲對她說道:“過來。”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命令。

    吳羨好乖乖的躺在他身側,本以為他會因為生氣或者占有欲作祟而索要她一番,結果他隻是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裏頭。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笨蛋也該知足才是,我就差把我這顆心掏給你了。”

    吳羨好靠在他的懷中,緊攥著他的衣裳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胤時野的語氣輕鬆了不少,緩緩的拍著她的肩頭說道:“行了行了,祖宗,想哭就哭,成了吧?我日後再不這樣對你說話了,你若是不痛快就罵我一頓?打我一頓?”

    他有言在先,吳羨好此刻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她非得出了這口氣才算順暢。

    所以她抓過他的手,照著他的手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胤時野雖痛可強忍著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我們家小狗又咬人了。”

    她瞪了他一眼將她鬆開。

    胤時野看著手上的牙齒印喃喃道:“你說你這兩顆小虎牙怎麽就長得這麽恰到好處呢?咬起人來真疼。”

    吳羨好隻是看著他,越看越喜歡。

    她往他麵前湊了湊,輕吻了下他的唇。

    “這就算賠禮道歉了?”胤時野笑著問她。

    他又將自己的手遞到她眼皮子底下,“怎麽夫人就覺得我這麽好打發?”

    吳羨好的語氣還帶著一點鼻音,“不然你想怎麽樣?”

    他回吻了她一下,“這裏咬了我,有的地方還沒咬呢。”

    吳羨好白了他一眼,“你每日就那麽燥得慌?”

    胤時野往她懷裏鑽了鑽,“嗯,這不是快入夏了嗎?”

    “別胡扯了,還有好幾月呢。”

    胤時野用頭蹭了蹭她的胸口,而後將她摟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隻要心裏頭高興就好。陪著我睡一會,我困得厲害。”

    他靠在她的胸口合上了眼。

    她的手摸著他的下頜線,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每日這麽累是去做賊去了?”

    他答:“做采花賊。”

    吳羨好動怒,“你敢!”

    胤時野隨即說道:“不敢不敢,我家裏頭有夫人便足夠了,旁的女子哪裏入得了我的眼。”

    “油嘴滑舌。”

    胤時野輕笑了聲,“夫人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