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她的妹妹像冬日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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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聲“姐姐”叫出來吳羨好實在沒什麽抵抗力。
她回頭看著他,他以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回看著她。
不等吳羨好反應過來,顧嗣南起身將她往自己麵前拉了拉,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似的,“姐姐……忘了他吧。”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要將她拉進某個深淵一般。
吳羨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冒出一層汗珠。
她想往後退,顧嗣南卻摟住了她的腰。
他繼續說道:“姐姐,跟著我也很好,最起碼我不會一次又一次的丟下你。”
“他沒丟下我。”
顧嗣南笑了,他的手有些無力的摟著她,“沒丟下你?明知道你去宜安寺有些蹊蹺卻還支身往錦州去?你有身孕在身卻把你放在這渾水裏頭不管……他真的愛你嗎?還是說他也執著於當初身為安之的時候,同姐姐共度的那些日子。其實,姐姐又在執著什麽?你自問,你真恨我嗎?”
她的腦子不受控的回憶起之前同顧嗣南“一刀兩斷”的情形。
那時胤時野的神色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吳羨好有些慌亂的與顧嗣南拉開距離。
她眼底的惶恐顧嗣南看在眼中。
“姐姐,你還要等?等到什麽時候?他隻給了你一個等字不是嗎?那些海誓山盟到如今算什麽?你們要一同去的南朝遙遙無期……而如今他甚至沒一個清白的身份帶你回去……”
顧嗣南往她麵前走了兩步,“我不好嗎?姐姐跟著我還怕委屈嗎?”
她自然明白顧嗣南是個什麽樣的人,她若是說想要浪跡天涯,他是立馬就會丟下一切帶她遠走高飛的。
可胤時野不同,他顧忌的東西太多。
吳羨好僵硬在原地,腳好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步子。
“姐姐……”
顧嗣南的眼神有些迷離,他滾燙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
他的眼眸裏帶著明顯的。
那像長著手似的向她伸過來,要將她吞噬其中。
顧嗣南的呼吸離她越來越近。
他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臉頰上。
吳羨好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的厲害。
“嗣南。”她叫他時聲音有些顫抖。
顧嗣南摟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些,他看著她笑了笑,“再叫一聲,真好聽。”
吳羨好的眼神有些彷徨無措。
顧嗣南看著她的模樣笑出了聲,他的鼻尖輕劃過她的臉頰,“姐姐。”
吳羨好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了。
顧嗣南沒想到她會如此,所以沒有一點防備,本就有些酒意,腳下沒什麽力氣,所以整個人踉蹌了幾步,栽倒在床邊。
吳羨好幾乎是落荒而逃。
顧嗣南倒在地上想起她方才的模樣隻是苦笑了兩聲。
而吳羨好跑到樓下坐在大堂裏,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翌日。
白跑堂的起來時吳羨好正趴在大堂桌子上睡覺。
他起來時正迷糊,心理沒個準備,也被嚇了一跳。
“天啊!”
他這麽一聲動靜將吳羨好也驚醒了過來。
“怎麽了?著火了?”
白跑堂的順著氣,“怎麽是你?掌櫃的不是應該……”
白跑堂的目光落在二樓上,他言下之意就是吳羨好應該和顧嗣南躺在一塊才對。
吳羨好的脖子睡的酸疼。
她揉了揉脖子,伸了伸懶腰,有氣無力的對白跑堂說道:“我今天還要再去市場跑一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貨源,你呢還是把告示貼出去,至於薪資方麵……在從前的薪資上減去一半吧。畢竟就算一品居從來,這生意自然也比不過從前的……”
白跑堂的答應下,轉身要往後院走。
吳羨好忙叫住他,“等等。”
他又拖遝著疲憊的身子回來,“請問掌櫃的還有什麽吩咐?”
“你上樓去看看他。”
白跑堂的瞳孔一瞬間都放大了,“我去看?”
吳羨好點頭,繼而扶著桌子起身,“我去熬點粥。”
白跑堂雖不解,可掌櫃的話就是聖旨啊。
他上了樓,又著急忙慌的下來。
“又出什麽事了?”吳羨好有些疲倦的看著她。
白跑堂的說道:“世子爺不在樓上,樓上隻有一攤血跡。”
“什麽?”
吳羨好衝到了樓上,白跑堂的也跟著她的步子到了樓上,二人看著地上的血跡發呆。
“這就是你說的血跡?”吳羨好指著地上幾個墨點大的血跡問道。
白跑堂撓了撓頭,“是誇張了些,但是就是這麽個意思。”
吳羨好想不通,“我怎麽就沒發現呢?”
她昨夜睡得晚,就算睡得沉,可打鬥之間能讓顧嗣南受傷,那動靜應該不小才對,她……
“你昨夜沒聽見什麽?”
白跑堂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掌櫃的不是不知道我是一沾枕頭就睡著的人,就是天雷降下來了,也吵不醒我。”
吳羨好本想起身,可不知是否是起太猛了,隻覺得眼前一抹黑,整個人咕嚕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她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烏蘇靈的臉。
“姐姐,你總算是醒了。”烏蘇靈說著話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吳羨好隻覺得嗓子幹疼的厲害,渾身也沒力氣,隻是耷拉著眼皮看著她。
烏蘇靈一眼便懂了她的意思,忙端了水杯過來,攙扶著她喝了些水。
吳羨好打量著麵前的女子,她瘦了不少,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眉宇之間的生氣再沒有了,吳羨好心底升起來一股涼意,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姑娘終究還是被這樣的日子活生生折磨死了。
她像是冬日裏倦怠的花兒,再也不會開了,也不想開了,就這麽活著,吊著一口氣活著。
吳羨好的眼神中流露出心疼。
烏蘇靈察覺到了,所以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想用這種方式打消她這種顧慮。
“姐姐想吃什麽?我讓底下的人去準備。”
烏蘇靈說話間把手中的杯子遞給身旁的香迎,吳羨好留意到她手腕上綁著布條,似乎有傷在身。
“手怎麽了?”她的聲音有些幹啞。
烏蘇靈皺眉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姐姐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