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好繼續說服她，“我知道很難，可蘇蘇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在這場無硝煙的戰火裏唯一保全我們的法子了……”

    “若顧行之有變呢？”烏蘇靈看著她反問道，“畢竟他是把胤時野置於死地的人，姐姐怎麽還能相信他？”

    “這是權宜之計，我當然不會把全部的希望壓在他身上。你信姐姐嗎？”

    烏蘇靈看向她，沉默許久後，她點頭道：“相信，這世界上除了姐姐我還能相信誰呢？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吳羨好又交代了她一些事，送她到門口時，又囑托道：“別帶著任何目的靠進他，把這些事都藏在心裏。騙自己吧，騙自己真的去愛他一次。”

    烏蘇靈苦笑了下，“姐姐回去吧，深秋風冷，你也才大病初愈。”

    烏蘇靈回了十四府上一刻也不曾忘記吳羨好交代她的事。

    “香迎，去取一些酒來。”

    香迎一愣，抬頭看向烏蘇靈，她今日換了一身白月色衣衫，未施粉黛，也未佩戴任何發飾，麵色有些憔悴。

    “夫人這會要喝？”

    “嗯。”

    香迎取了酒回來，烏蘇靈隻喝了一口。

    她隻讓自己有些酒氣就行，“去打聽打聽十四爺此刻可在書房？”

    香迎的確覺得自家夫人有些不對勁，可她一個做下人的，隻知道服侍好主子就是，不敢隨意多問，也就照辦了。

    烏蘇靈見她走了，忙將桌上的酒通通倒的一幹二淨。

    她是醉醺醺的闖進書房的。

    顧行止臉色陰沉的看著門口的人。

    底下的小廝跪在門口，“十四爺，奴才們攔不住夫人……”

    顧行止看著她，她衣衫不整，半個胸口都露在外頭，白的晃人眼，這些奴才又怎麽敢攔她？

    他擺了擺手，“下去。”

    小廝們紛紛退出來將門合上了。

    顧行止看著她，屋子裏頭很快彌漫上一股酒味。

    他皺了皺眉頭，“喝酒了？耍酒瘋耍到我跟前來了，你今日倒是頗為大膽。”

    烏蘇靈扯了手上的布條，她腕上的傷痕還未好，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這麽一道痕跡，實在紮眼。

    她伸出手臂，眼眸裏頭帶著淚，星星閃閃的格外動人，眼眸底下是酒醉後的紅暈，語氣軟的不像話，委屈的恰到好處。

    “手好痛……”

    顧行止拿過一旁的書將桌上的圖遮蓋住，冷聲道：“過來。”

    她邁著步子往他這頭來，顧行止才留意到她並未穿鞋。

    院子雖打掃的幹淨，可總有一些塵土，加上秋季涼，她的腳底有些髒了，一雙腳凍得通紅。

    烏蘇靈乖乖的走到他跟前來，不等顧行止反應過來，她倒是不客氣，直接坐在他腿上。

    她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將手臂遞到他麵前，“好痛，你呼一下。”

    顧行止看著她，“下去。”

    她不肯，兩手將他抱住，整個人縮在他懷中，“不！”

    顧行止低眸看著她，“喝醉了？”

    她沒回答他。

    他又說道：“明知道你身上還有傷那些奴才還縱容你喝酒？幹脆都拖出去亂棍打死算了。”

    她心裏一顫，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顧行止在試探自己，所以她一臉天真的附和著，“好好好，打死，把她們都打死，還有西苑的那個！”

    顧行止的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你就那麽討厭她？”

    她點頭，可憐巴巴的說道：“她來了以後十四爺都不喜歡我了……”

    她的淚珠滾落，低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神色有一刻的恍惚，而烏蘇靈捕捉到了。

    她在他懷中扭動了下，嘴裏嘟囔著，“好熱……”

    她隨手脫去了自己的衣裳，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隻貼著他。

    顧行止的手指在她的身上來回滑動著。

    烏蘇靈笑的單純，“好癢。”

    她一雙眼睛清澈的看著他。

    顧行止猛然想起來，大婚那一夜他掀開紅蓋頭，她那樣的眼神十分惹人喜愛，好像一隻懵懂的鹿，看著他不知所措，他輕柔的愛撫她眼底的慌亂，他居然記憶猶新。

    烏蘇靈窺探到他眼底的。

    所以她輕吻了下他的唇。

    見他沒有反應，她又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隨後一副無知的模樣說道：“軟軟的，好甜……”

    顧行止摟住她的腰身回吻了她。

    她兩手有些慌亂的推著他。

    他笑著問她，怎麽了？”

    她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在幹什麽？你要把我吃掉嗎？我不好吃，我已經很久沒洗澡了，很臭的，你不要打我主意。”

    他從前不知道烏蘇靈還有這樣一麵，倒是讓他驚喜。

    “是嗎？那你想不想洗澡？”

    她搖頭，很認真的回應他，“不要，那些來給我洗碗的婆子都好大力氣，她們搓的我好痛，好像恨不得把我身上一層皮都搓下來。”

    顧行止一隻手解開她的衣裳，她卻時刻記著自己是喝醉的狀態。

    所以並不慌亂，反而抓住了他的腰帶，嘟囔著說道：“一點也不公平，怎麽隻許你脫我的衣裳，我也要脫你的。”

    烏蘇靈演的很像，沒露出一絲破綻。

    “怎麽解不開？”她呆呆的反問他。

    而顧行止淡淡對她說道：“要有耐心才可以。”

    她乖巧的照做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烏家的女兒，如金似玉，生養的很好，她的山峰他一手不可掌握，她的紅豆十分誘人，他頭一次如此有興致打量一個女人的身材。

    她此刻在他的眼中很美，或許是喝了酒，她身上透著一股濃烈的酒香，同她的模樣反差極大。

    這樣的感覺刺激著顧行止的神經。

    他的吻一點一滴輕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而她解著他腰帶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啪嗒一聲，“解開了！我贏了。”

    顧行止親吻了下她的唇，“還沒呢，你可是一絲不掛了。”

    她一副不認輸的模樣，“你別得意，你馬上也沒衣裳了。”

    顧行止看著她，“你知道我在幹什麽嗎？”

    她醉醺醺的微睜著眼看他，搖了搖頭，“你，你怎麽有兩個影子……”

    顧行止隻當她醉的厲害了。

    他的手一路往下，落在她濕潤之地，輕柔的撥動著她。

    她嬌嗔了聲，猶如一灘水似的化在他的胸口。

    顧行止將她抱起來，往一旁的榻走去。

    她靠在他懷中仍舊一副醉意上頭的模樣。

    砰砰砰！

    “十四爺，西苑的主子說等著你過去呢。”

    烏蘇靈眉頭一皺，見他分心，她心裏不甘心，所以假裝不適扭捏了下，實則將他的手指又往裏吞了一些。

    緊致溫暖將顧行止的手指包裹住。

    他低眸看向懷中的人，她已經迷糊的快睡著了。

    “將院中的人都安排出去，西苑的話，今夜夫人留宿書房，我就不過去了。”

    外頭的小廝疑心自己聽錯了。

    十四爺同夫人感情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而西苑那位曆來得寵，今天這是吹的什麽風？

    懷中的人伸了伸懶腰，抬眸看著他。

    顧行止有些不悅，“還不快去？”

    那小廝立馬應下跑了出去。

    顧行止又對烏蘇靈說道：“酒醒了？知道我是誰嗎？”

    她回了他一個酒嗝。

    “看來還迷糊著。”

    她的手胡亂的摸著他的衣裳。

    顧行止拉著她的手，“要脫了衣服才摸得到……”

    他領著她的手扯掉自己的衣裳，將自己的熾熱完全交給她。

    “好燙……”她連忙丟開，呼了呼自己的手，“燙著我的手了。”

    他極配合的拉過她的手替她呼了呼，“好了好了不燙了。這是……新玩具，摸摸看喜不喜歡？”

    烏蘇靈看著他，他拉著她的手繼續方才的動作。

    她就表現出一副認真的模樣，打量著他的熾熱，一下一下的來回，好像真是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

    顧行止吻上她的唇，一點一點抽走她最後一絲理性。

    他這一次比以往都溫柔的多。

    他這一次的占有如春風一般，烏蘇靈的嬌嗔聲一下一下撥動著他的心弦。

    二人頭一次共度良宵……

    他摟著她入睡，烏蘇靈也就乖乖的窩在他懷中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還不等她醒來，西苑那位就衝了過來。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顧行止從夢中驚醒，下意識的抓過被子將懷中的人遮了個嚴實。

    而西苑那位顯然不信懷中的人是烏蘇靈。

    她不認為烏蘇靈有本事跟她爭，所以她一副潑婦模樣，嘴裏惡狠狠的說道：“我倒是想看看是哪裏鑽出來的狐狸！”

    說著話她就要上前掀被子。

    她走近了，顧行止一時來氣，她這不是打自己的臉？

    所以他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蘇芊芊毫無征兆的挨了一個耳光，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隨後跪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十四爺，你真要為了一個狐媚女子打我？”

    烏蘇靈從他的懷中探出頭。

    蘇芊芊一愣，“真是她……”

    顧行止隻覺得頭疼，“鬧夠了嗎？滾出去！”

    她隻覺得荒唐，明明方才她聽到香迎說要去廚房給她家夫人取早膳啊？

    她才猜測這書房中的人並非烏蘇靈。

    怎麽會？

    蘇芊芊反應過來，她指著烏蘇靈說道：“是你，是你算計我？你……”

    烏蘇靈扯了扯被子將自己包裹住，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往顧行止懷中鑽。

    顧行止擺了擺手，極為不耐煩，“回你的西苑待著！”

    這事本是她衝動了，如今顧行止對她動怒，她也隻能吃啞巴虧。

    待蘇芊芊退了出來，烏蘇靈又開始演戲。

    她扶著自己頭，一臉痛苦的模樣，“對不起，我……我記不清昨夜的事了。”

    可話音才落下，顧行止就將她壓在身下，“為夫不介意再幫夫人回想一下。”

    她的臉頰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可吳羨好說的話她沒忘，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最沒趣的。

    所以烏蘇靈很平靜的說道：“十四爺還是趕緊去哄哄芊芊妹妹吧，她若是氣著身子了心疼的也是你。”

    顧行止皺眉，“烏蘇靈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從他懷中抽身起來，很淡然的撿起自己的衣裳穿好，“妾身的意思十四爺不明白嗎？昨夜的事，是我喝醉了。十四爺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她也不管顧行止是什麽反應，扭頭就出了門。

    連著兩天她都對顧行止避而不見，甚至還送了西苑那位好些東西賠禮道歉。

    這麽一來倒更讓顧行止心裏頭不痛快了。

    他心想，你既然醉酒來惹了我一次，我又為何不能來惹你一次？

    所以，這一夜……

    有小廝將喝醉的顧行止送到了烏蘇靈房中。

    她看著醉倒的男人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卻依舊冷著聲音對小廝說道：“去請西苑的那位過來服侍你家主子。”

    可這小廝一早就得了顧行止的命令，又哪裏會按照烏蘇靈說的照辦。

    一直等了近半個時辰，見西苑那頭還沒動靜，烏蘇靈心裏頭也就更確認了。

    所以她讓香迎備了熱水，替他擦拭了一番，將他的麵衣脫去，蓋上被子。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退出了屋子。

    烏蘇靈明知他演戲，所以也演給他看。

    她的溫熱的指腹輕描繪著他的五官，似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若是……若是我不是烏家的姑娘，你娶了我，我們會不會恩愛一生。”

    繼而她又苦笑了聲，“若我不是高門大戶的女兒，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正眼瞧我吧。顧行止啊顧行止，你心裏隻裝得下一個蘇芊芊……容不下我烏蘇靈……”

    她的手還未抽離卻被他攥住了。

    烏蘇靈也隻當他喝醉了，忙柔聲問道：“十四爺，可是哪裏難受？”

    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這裏？”

    他輕嗯了聲。

    烏蘇靈做出焦急的模樣，“這心髒可不是小事，我立馬讓人請大夫來。”

    不等她起身，他已經攥住她拉到自己懷中。

    她卻假意還沉浸在方才的事件中，“十四爺，妾身先替你找大夫看看吧。”

    顧行止翻身將她帶到身下，他與她四目相對，四周的空氣寂靜，二人互相聽著彼此的心跳。

    她的神色慌張，嘴裏叫著他的名字，“顧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