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就丟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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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酈覺得自己可能高估了他(她),他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做這麽多事情其究極目的竟是看上他了!

    他纖白玉指撫順著妖嬈舞動的尾巴,下頜尖尖抬起,他自知皮毛靚麗、蓬鬆如雪,向來追求他的雌狐多不勝數,他可沒打算找人類繁殖。

    但他(她)若是迷上了自己,倒是可以借此利用一番。

    “若想讓我相信你所說的話,便先將彼岸花的葉子拿出來先一辨真偽。”

    “不是……”

    他忽然靠了過來,齊整耳發拓出一道流麗的弧度,又順垂柔亮地貼服於麵頰旁,他手一伸就摸了上來,還揉了揉“哦,原來是個雌、不,是個女的啊。”

    顧君師額上青筋一跳,緩緩低下眼,看著他那隻不知死活的“爪子”,又有了一種前世遇上他之後,便一直控製不住手癢的衝動。

    女的倒是勉強還能接受。

    魏酈細長的狐眸一瞟,眼神便像把鉤子,九尾狐天生擅長誘惑“你如果將彼岸花的葉子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滿足你一夜,但倘若你騙我……”

    別低估一個人麵獸心之人的險惡之心,他自始至終都沒打算放過她,無論她所講的話是真是假。

    別人或許會被他一張人臉的皮相所迷惑,但顧君師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他變成一頭妖畜在死人堆裏挖心而食的模樣。

    他所幻化的人形再妖孽魅惑,她依舊對他一點興致都沒有。

    禁地上空的墨雲一層疊一層,厚重的風湧擠著天空,掩去了星與月,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一片寂靜無聲,淒厲的風淩厲地地穿梭著,忽地魏酈眼前出現了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

    鬼氣開眼,魏酈一刹那間便陷入鬼怪妖魔的場地,鬆軟的沙地拱聳起一個個小包,一條條顏色慘白的骨爪子從土裏伸出,他背脊一寒,眼下茫然。

    “你看到什麽了?”她故意低聲問他。

    突然,他腳下一下伸出無數骷髏爪子纏上,像地底長出的韌草盤卷,而他頭頂那一團團似人非人的漆黑鬼頭陰風怒號,尖叫滲人,他心髒猛地跳了跳,渾身一激靈。

    什麽鬼?!

    身上靈火即將驚爆嘯殺來時,這時一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下半身被骨頭架子牢牢扒住,一股清冽雪鬆般氣息慢慢靠近,九尾下意識嗅了嗅,他喜歡這個味道,像幼年期他在雪地打滾玩耍時記下的幹淨獨特氣味。

    “我要你……”

    依舊是不男不女,低沉調淡的聲線。

    九尾被眼下這種情況整麻了,他心想,他當然知道,她以為她整這一出恐怖場景就能逼他就範?

    這個臉上被一團黑霧遮擋下絕對也是一張醜八怪的臉,他不怕鬼,但他容不得醜陋的東西沾粘自己。

    他借口“但感情一事,還需要得慢慢培養……”

    對方輕飄飄一句“我不需要你的感情。”

    對啊,她隻是饞他的身子嘛,九尾鄙夷嗤道。

    他又拖延時間“可我們畢竟才剛認識……”

    “時間長短並不影響。”

    九尾簡直對她的“渣女言論”歎為觀止!

    她竟連片刻都等不了,若非為了拿到彼岸花的葉子,他簡直想一把狐火就將她這色中餓鬼燒成一堆灰燼去喂魚!

    “你就這麽急?”

    她沒有遲疑道“的確刻不容緩了,我要你……”她靠近他耳邊輕語,淡淡鬆香吐息“替我護好天靈根。”

    眼前的一切鬼怪白骨頃刻間消失無蹤,她收回了覆蓋在他眼前的死氣,鬼眼閉,異象不再顯現。

    魏酈神色一滯。

    有那麽片刻,他覺得自己耳力或者消失了。

    誰?

    她在說誰?

    “我要你……替我護好天靈根。”

    是這句吧,他沒聽錯吧?!

    擁有“天靈根”的人,據他所知,目前大衍派好像就隻有一個。

    他見過一麵,是無眉從凡人界帶回來的那個叫六絳浮生的少年?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要對自己意圖不軌,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小白花少年而來的?!

    魏酈頭腦風暴,麵容呆滯,回想起不久之前他所講的那些話,頓時一種深切的羞恥從腳尖蔓延至他的尖耳根處,火燒火燎。

    太丟人了!

    他維持著身上最後的尊嚴,淡淡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

    “不然,你以為呢?”她鬆開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慢聲反問“覬覦你?”

    嘭——一股克製不住的躁熱瞬間爬滿了他的臉,從未感覺如此尷尬丟人的九尾,漂亮的媚兒眼一下又給氣紅了,惱羞成怒。

    “少廢話,趕緊將彼岸葉拿出來,否則我回頭就殺了你要護的天靈根!”

    將九條輕浮擺動的尾巴倏地收了回去,他胸腹站直一條直線,一副凜然不侵,全身詮釋著一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全然不見之前的狐媚姿態。

    顧君師看他拿出了大衍派掌門的作派,便知這狐再逗便要眥牙了,於是她從“黃泉之門”將彼岸花的葉子取出。

    對於別人而言它們或許彌足珍貴,但對她而言隻是轉一道手的事。

    “你的逆脈反噬,一片葉子是解決不了的,我可付你每月一片直至痊愈,隻要你將應承我的事做到。”

    九尾看到她伸出的那隻手,細腕素白,泛著一層青色冷意,掌心之中托著一片細長的葉子。

    它很普通,細長一截的葉片形狀與外界某些花葉無甚區別,唯一不同的或許是它那詭異瑩黑的色澤。

    他接過,當它接觸到他身體時,那逆行的血脈好似有所感應,有了一種酥麻的熱意流遍全身。

    九尾一喜,有意試一下它的效果,想著便往嘴裏塞。

    小孩子跟小動物相通的習性,逮著不認識的東西就往嘴裏嚐。

    這時,冰涼的手指掐在了他的腮幫子上,將葉片扯出,沒讓他嚼動吞下去。

    魏酈撅著嘴,一怒,卻聽到她說“誰讓你這樣用的?”

    他頓了一下,遲疑道“……不是嗎?”

    顧君師撤開手“妖畜的腦子的確不該報以期待。”

    “你又罵我妖畜?”

    魏酈隱約有些印象,在他變成狐身之時,有一個人就是用這樣輕淡卻歧視的口吻叫過他。

    ------題外話------

    有二更,中午時分其實小狐狸挺好虐,咳,挺好逗的,就是略帶些獸性凶殘,一般人不可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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