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鬼篇14-極樂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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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想聽,包括王錦。金大胡子支吾了半天,沒說出口。關胖子得意的說:粽子。嘿嘿,你不知道為啥你總不見金吧?唐宋墓裏多金銀,這你肯定知道。千年僵屍,粽子你也知道,你對付不來唄。嗬嗬嗬嗬,說著一陣嗬嗬。但,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這是瞧不起人。
粽子,在墓裏叫粽子。出了墓,就叫屍骨,有的頃刻間就會化成粉塵。
這中間沒有人知道是什麽原因。一種可能,墓穴有非常穩定獨特的一個環境,一但破壞了這種環境,鐵器迅速氧化,漆木立刻腐朽,甚至棺槨,絹帛都等纖維物會立即降解。可仍然還有很多不能解釋的奇怪現象,隻有金子是不會變的。有些金子做的首飾、裝飾物或器皿會發黑,那都是附著物,與氧化銀卻不一樣。總之破壞了環境,你什麽也得不著。金大胡子看似傻,其實還是蠻有他的道理的。
可粽子為什麽會屍變,這卻沒有人能夠說明白。至少見過粽子的人,這世上聊聊無幾,這屋子裏也沒幾個。不過,這屋子裏大多數人都知道,關胖子是懂著個的。這行裏有個故事,說關胖子不隻一次救過兄弟的命。就因為他那把剃肉的刀,就是最凶猛的粽子,他也能庖丁解牛,把他們肢解成一根根的白骨。
眼下卻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關胖子其實另有想法:咱們不聊這個,你們說說還有什麽比粽子更難對付的家夥?
王錦看見有幾個人,停了手裏的筷子。這中間就有阿左和阿右。
王錦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麽東西,是連這些人都忌憚的。於是,他腦海又開始浮現叔在床上不斷翻滾的樣子。想起唐門那自己不知道的陰毒的手段。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鬼不成?
從小,王錦提過不少鬼的故事,長大了覺得那都大人嚇唬下孩子的把戲。可是,這一年來他越來越開始懷疑自己的常識,開始懷疑一切。盜鬥遇到僵屍粽子,雖然離奇,倒也合理。遇上鬼!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金大胡子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於是問關胖子:嗨,你說。這回的買賣五爺是要動什麽樣的鬥?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好想看見王蜢了。一說出這個名字,王錦清晰的看見除自己以外,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了變化。一種極度惡心、厭惡又夾雜著敬畏和恐懼的複雜表情。
王錦不明所以,問邊上的胡咧咧:王蜢是誰?
胡咧咧低聲說:蜢,是一種吸血的昆蟲。類似牛虻。您看見過夏天,牛吃草時候煽動尾巴,驅趕飛蟲嗎?蜢是牛最討厭的一種昆蟲。吸血,而且疼。不但疼,一但被它們盯上,始終圍著你,非要喝飽了血才走。王蜢是五爺跟前的紅人,有很奇特的本領。他為人非常的狂傲,又心狠手辣,自己把名字倒過來,叫自己蜢王。大家都叫他蜢爺。
一聽蜢爺,王錦立刻知道誰了。那這些人有這樣的表情,就一點也不足為奇。原來不是凶猛的猛,而是一個蟲子邊,一個孟子的孟字。他正思索著,忽然間邊上竹簍子的白豬忽然鑽了出來,四下裏聞聞,竟然向那酒缸趴了過去。這家夥難道也是酒鬼,立刻就明白過來,絕對不是。在家裏,王錦實驗過。這家夥是絕對不會對酒精有興趣的,更不會因為茅台的價格高,而這麽冷的天,也爬出來賞個臉。唯一一樣東西,會吸引他,那就是毒。
這些人什麽奇怪的東西沒見過,看見一個年輕人,邊上筐裏爬出個似豬不是豬,似狗不是狗的怪物,卻沒有人在意。既然能到這屋子來,一定不是一般人。
看著,有人正要去從酒缸裏崴酒出來,那白豬已經人立了起來。王錦腦海中一道亮光一閃,跟著大喊:別動,酒裏有毒。沒等他站起來,早有比他快的人,從人去裏串到酒缸邊上,把那打酒人手裏的紙杯,打落在地上。白豬過去略微聞了聞,就伸出粉嫩的舌頭開始甜食。可是,沒舔幾口。忽然身子一晃,就倒在了地上。
王錦跑過去,一摸它的肚皮,心髒還在跳動,知道這家夥又睡著了。種毒是肯定的,自己絕對沒猜錯,可這毒性這麽猛烈,自己都沒預料到。
這一切,都被四下裏的人看在眼裏。不知道的,從表麵上看這些人,普普通通的。可是,這時候簡直跟變戲法的一樣,有的人甚至連防毒麵具都拿出來了。
金大胡子和關胖子走在最前麵,金大胡子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銀針出來,伸到缸裏一陣晃動,跟著拔出來一看,那銀針已經全身黑色。關胖子一皺眉,說:別他媽是氰化物。胡咧咧一聽,酒已經醒了一般,說:肯定不是,氰化物占者離斃。我喝了這麽多,現在還沒什麽感覺呢。
關胖子吼他:那是剛才。回頭問眾人:剛才有人從外麵進來嗎?我們說話的時候。
跟著自己也楞了,立刻想起來,確實有人進來打了一些酒就出去了。可是,所有人都記不起來那人長什麽樣子。金大胡子一拍關胖子的肩膀說:草,有人跟咱們刷花招呢。跟我看看去。
說著就走出了教室的門。
空的,教學樓已經空了。除了這屋子的一群人,一個人也沒有了。甚至王錦帶著眾人到地下室轉了一圈,也一個人影都沒發現。
眾人都聚集在教學樓門口,商量該怎麽辦。有人說給五爺打電話,主意一出口,就覺得不對。誰也沒有五爺的電話號碼。阿左阿右也奇怪,邵壯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所有人都沒有手機。
突然,一個人一生驚呼。難不成,這是斷頭飯?這一提醒,眾人立刻聯想到,自己幹的買賣。也許,五爺年紀大了,想收山了。有一個人還說:當年越王勾踐戰勝吳王夫差以後,範蠡勸文仲歸隱,說越王可患難不可同富貴。文仲不以為然,最後等越王快死了,準備下葬的時候,可憐文仲先被殺了,到下麵等勾踐的事。勾踐隻說:實在舍不得離開文仲。
估計說這個人還沒講完,就有人已經往樓裏跑,到自己住的屋子裏麵取拿東西。沒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土操場上發動機聲想做一片。頃刻間一輛車都沒省。
隻剩下、胡咧咧、王錦、阿左、阿右站在門口。四個人都沒了主意。王錦問,阿左阿右,下麵去哪裏?阿左,阿右反問他: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啊。這意思,自己不再用聽他們嗎?王錦問:我要回家去,你們不攔著我?阿左說:為什麽要攔著你?你去哪我們去哪。
胡咧咧搖頭說:不對,這中間有蹊蹺。這不是這群人做事的風格。這麽開車走,恐怕一個也走不了。果然,不久那些開走的車,又都調頭回來了。出村的路上,被幾顆被人放到的樹攔住,路都封死了。四下裏全是大雪。徒步走出去,要很遠。
有人說,蜢爺最喜歡玩這套。咱們不能分散了,要不要一個一個的重了他的暗算。有人,指指遠處的山,眼下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穿過村子,向山上走,翻過山就是國道,就有機會跑遠點。再或者就隻有往更深的山裏去,至少能暫時躲過蜢爺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