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冥麒那臭小子就這德行，你別介意啊！”息黎還在勸許思默，說是勸，其實就是挑事，給自己兒子抹黑，“我們勸過很多次，讓他跟你解釋清楚，結果他死活不說，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我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就隻能在一旁看著，你要不高興，揍他一頓撒撒氣，反正他皮厚，打不死。”

    許思默搖搖頭，他當年若能在她找的時候說清楚，她絕對會原諒他，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糾纏了這麽多年，她早就累了，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算賬撒氣了，她早就不生氣了。

    “我找了這麽多年，一直就是想要一個答案，現在已經有了答案，就沒什麽好介意的了，顧大叔，我們走吧！”

    許思默曾以為，她是最了解老大的人，可如今才發現，她其實從未了解過他，不知道他想什麽，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說喜歡她，卻又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廝混，說不喜歡她，卻又費勁心力教她法術，替她收拾爛攤子。

    那個男人，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許思默已經被他徹底搞崩潰了，已經不想再探尋下去，活了這麽多年，她隻是尋找一個答案，如今答案找到了，她也終於可以解脫了。

    人啊！活幾十歲真的足夠了，活的太多，到最後就隻剩孤獨了，木木姐為何要尋找一個解脫，她總算是理解了。

    陽光照在臉上，許思默感覺有些眩暈，或許是快死了，她連這冬日的陽光都承受不住了。

    “我背你吧！”顧麒看許思默臉色煞白，知她心裏不好受。

    “顧大叔，我想吃蛋糕。”許思默很想吃蛋糕，等死了，她就再也吃不到了。

    “我麽去買。”顧麒將許思默背到肩上，向顧府走去。

    鬼魅裏麵，息黎摸著自己不存在的胡子說道，“總覺得這丫頭心裏有事。”

    “玉帝，冥帝知道了一定會殺了你。”這是親爹嗎？是嗎？冥帝真的是親生的嗎？

    “為什麽？”息黎裝不懂。

    “因為你二。”冥起身一扇子敲在息黎頭上，“走了。”

    “走什麽，酒還沒喝完呢。”

    “我有月前幾日釀的酒。”

    “走。”一聽到有音月釀的酒，息黎就把手裏的就被扔了，跟她釀的一比，這簡直就是刷鍋水。

    看二人離去，掌櫃的將要說出口的話憋回去，默默在賬本上記了一個數字。

    回到家裏，許思默就回了屋，躲在被子裏裝睡，誰都不理。

    顧麒也沒有勸，就坐在一旁陪著她，她愛了這麽多年的人，找了這麽多年，如今是這樣的結果，任誰都會難受。

    看著被子裏弱小的人，除了心疼還有憤怒，這個傻丫頭，腦子確實不好使，明知道找不到，卻還要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尋找，那個人明明就在身邊看著，又怎麽能忍心不管不顧，看著她受罪呢。

    許是太冷了，許思默鑽到顧麒懷裏，汲取著屬於她的最後一絲溫暖。

    “我一直都在，別怕。”顧麒將許思默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顧大叔，我好累啊！”許思默向顧麒傾訴著這麽多年來的委屈，“我都不知道自己找多久了，我想過很多很多的結果，也想過冥帝就是老大，這樣的結局其實我想到過，可我還是難受，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那是我老大，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曾經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彼此的人，我以為就算他不愛我，也不會騙我，因為沒必要，可我沒想到我在他心裏一點地位也沒有，就因為我是個怪物，他是天之驕子，所以我就活該被他殺，被他騙嗎？”

    “睡一會兒吧！等醒來就什麽都忘了。”顧麒輕拍著許思默的背，哄孩子一樣輕聲細語的哄著她，“我一直都會陪著你，等醒了，我們就吃蛋糕，好嗎？”

    “顧大叔，你為什麽不是老大呢，如果你是他，或許我現在就不會這樣了，你會對我很好很好，不會騙我，也不會殺我。”許思默自私的希望顧麒就是她老大，這樣她就不用經曆那些痛苦的事了。

    “若是你願意，怎樣都好。”若是可以，顧麒也願意自己是她老大，那樣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她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顧麒覺得，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讓許思默變成這個樣子。

    “不好的，顧大叔，不好的，你這麽好，你不能是別人，你隻應該是你自己，你是顧麒，不是我老大，你隻能是顧麒，隻能是高高在上的顧大叔。”

    這樣好的人，怎麽能是別人的替身呢，顧大叔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顧大叔，你以後娶媳婦，一定要娶一個配得上你的，千萬不能像我一樣。”

    她隻是一個怪物，是配不上顧大叔的，顧大叔應該找一個配得上他的人，幸福美滿的過一輩子。

    顧麒說了句什麽，但許思默沒有聽到，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許思默做了個夢，夢裏，顧麒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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