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孤男寡女,為誰守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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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後,寒薇薇起身走到桌前,將上麵放著的一隻隻小箱子掀開。
清冽的藥草香氣,衝鼻鑽了進來。
隻見裏麵是一份份的藥草。
一個小箱子裏,分別有四個格,一共三隻箱子,其中兩隻箱子裝滿,剩下的一隻箱子,僅僅裝滿兩個格,還差兩個。
如果能再拿到薛家藏起來的那份藥草,應該能填滿這兩個格。
據說天籠草和蝕日蓮,被薛家保護得極好。
這最後的兩個格,便是為它們準備的。
集齊之後,寒薇薇就可以製作替代盛容煦的免疫血液,治愈瘋毒的解藥。
此刻她正在動手剪一片紗布。
形狀大小,正是南門聞謙生病的那半張麵孔大小。
墊了一共三層紗布,然後剛要往上塗抹藥草。
她抬頭,朝著四下查看,仰頭又打量一番,見沒有什麽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自袖口裏麵,拿出一隻她小手大小的玻璃器皿。
裏麵裝著海藻色的,搗爛了的藥泥。
打開之後,頓時滿室生香,是一種茉莉花的香氣。
寒薇薇小手用心地取了木質的薄片,將藥泥掏出來,一點點塗抹到了紗布上。
屋子裏麵,隻有她塗藥的沙沙之聲。
她卻不知,此刻在屋梁上,卻是有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盯著這邊,也不知盯了多久,此人就像是與屋梁融為一體,竟是不知何時進入的這裏。
一刻鍾後,寒薇薇把將塗好藥的紗布,放到旁邊已經準備好的銀色麵具之中,緊緊貼上,然後將麵具吩咐侍衛交給南門聞謙。
這時回來的廖福看到了,不由地說,“六小姐,這銀色麵具似乎殿下也有一張。”
“所以?”
廖福摸摸鼻子訕訕地,“沒什麽。”
總覺得南門聞謙戴上與殿下一模一樣的銀色麵具,有點不太好。
但他也不好說出來。
“鍾小姐去好運酒樓,進的是宴家大老爺的客間,直今未出來。”
收拾著桌上的器皿,示意他繼續說。
“老奴派人守著,一有消息就回報。”廖福最後道。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鍾菱華與宴修,究竟是什麽關係?
不是說鍾菱華喜歡寒曆桓嗎?
之前她在雅間裏麵,向寒曆桓撒嬌的聲音猶在,怎麽突然之間琵琶別抱?
她手抵著額,掩蓋著那張蒼白的卻是嬰兒肥的小臉。
前世,寒曆桓直到她灰飛湮滅,都沒有娶妻生子,那時他已三十多歲。
若他真的心悅鍾菱華,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已經十九歲的鍾菱華,若是嫁人的話,鍾家人必定舉雙掌歡迎。
若是嫁給寒曆桓,相信鍾家人不會覺得是低嫁,而且表麵上也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就算鍾霽被寒佑霆給打了,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這點小事怎值一提?
“鍾菱華實際上心悅於宴修?”
寒薇薇抬起頭朝著廖福看去,“宴修是什麽情況?”
“宴家大老爺他……”
廖福想了想,他對博州的人與事一清二楚,何況宴修至今三十有八,卻仍未娶妻,這件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突然想到小主人正好三歲有半。
廖福心頭一冽,不敢多思,急忙稟
“宴大老爺他一直未娶妻,外人都認為他是斷袖,而且他院子裏麵侍候之人皆是男子,從管家到小廝,年紀從五十上下到十歲左右的小童,沒有女子,連年長的嬤嬤也沒有。”
寒薇薇了解地點點頭。
她明白了。
這個宴修,如果不是斷袖,那就定然是在為誰“守潔”。
至於是為誰守,似乎是顯而易見了。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簌簌之聲。
廖福告退出去,不一會兒,又快步進來稟報,“是鍾小姐,她從好運酒樓出來了。”
“有異樣嗎?”寒薇薇問。
廖福“衣裳頭麵沒有變動,隻是整個人更明豔了。”
用傳信人的原話是,“就像花兒被澆了充沛的水一樣,那小模樣,賊水靈!”
寒薇薇一聽這話,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前世今生,她雖然沒有談過戀。
但她是一名大夫,關於人體方麵的事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半晌,她抬起小手擺了擺“不必再查鍾菱華了。”
怎麽又不查了?
廖福不解。
寒薇薇心裏翻轉,神色卻偏偏是淡漠的,她告訴他,“若是被縣令大人知道,咱們暗中跟蹤他的心上人,那麽接下來的幾日在雷城,咱們便不好混了。”
小主人,您口中的“縣令大人”,明明是您的二哥哥。
廖福心裏忍不住懟了一句,但不敢嘴上說。
他家的這位小主人,心腸絕對是冷的。
不過,這也不稀罕,老爺他本人實際上也是一副冷心腸,他的種,怎麽可能不像他?
現在倒是慶幸小主人心腸冷,否則的話,二公子那麽對待小主人,若是換個活潑熱心腸的孩子,怕是早就已經傷心了。
冷心腸,總比傷心來得好吧。
時間在一點點減少。
寒薇薇瞄了眼左上角,聽手下人來稟報,南門聞謙已經戴上麵具,說明他的臉已然在治療之中。
但是時間卻並沒有停止倒數。
另外,她也狀似不經意治療了幾名病患,但時間並未停下。
這說明,她還有九個多小時的生命了。
從現在開始,到明天的淩晨三點左右。
問題是,她不知道該做什麽,即使心裏慌張,也沒有指引之路。
寒薇薇想到了“安排後事”。
眼下最緊急的是,找到另外兩種藥草,製作出治療瘋毒的解藥。
如果在九個小時之內找不到的話,她就要預見在找到之後,保證有人能夠製作出解藥。
還要找到謎毒以及她娘親的死因。
隻是現在看來,有點不太現實。
她不得不放棄。
灶房
配了藥草,寒薇薇命人在此煎藥,她則是從旁指點,吩咐廖福記憶下過程。
瘋毒解藥,她打算交由廖福最終製作完成。
到底是年紀大了,廖福記不住,命隨從過來拿紙筆記錄。
用了半個時辰,那隨從記錄好之後,交給廖福,卻被他又打回來,“多抄錄幾份,萬一丟了,你我都得沒命。”
隨從趕忙回去取宣紙,現場又抄錄數份。
為防有失,自己留了一份,其餘的都給廖管事。
隻是他交付任務,返回來時,忽地被人一記手刀打暈,袖口的瘋毒解藥單,也被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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