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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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之事重要,六妹妹一時不離開。”

    “可惜,於我來講,我妹妹最重要。”

    說著,寒曆桓甩開他,徑直回去。

    屋內,寒薇薇隻見寒曆桓回來,但寒容傅卻不見人影,她大大的眼睛朝門口探望,剛要讓柳梅出去看看時。

    寒曆桓便走了過來,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邊。

    屋子裏麵,溫度瞬間下降到零點。

    柳梅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弄不懂二公子這是想幹啥,直覺得二公子比大公子更可怕。

    “寒大人……”

    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寒薇薇扭頭叫他,話未說罷,便見他坐在那裏,眼睛卻是緩緩瞌上了,就像睡著了一樣。

    如果忽略掉他肩頭隱約殷出的紅色。

    “小姐,二公子必然是病得厲害了。”柳梅忽然福至心靈,悟道。

    之後找人進來侍候。

    把寒曆桓的外衣扒了,露出肩上的傷口。

    傷口處包紮著厚厚的紗布,鼓鼓的紗布早被鮮血浸透,也不知他是怎麽撐過來的。

    寒薇薇不解“二哥哥他,一直這樣嗎?”

    怎麽跟她想象的不一樣,這分明……分明是頭倔驢啊。

    “奴婢也不知。”柳梅搖頭。

    這時王衙役趕進來,他根本就沒走,見到這情形,不由地抹把汗,“太好了,終於暈過去了。”

    寒薇薇“……”

    “如果不暈呢?”柳梅有些生氣,這衙差還是人嗎,怎麽不盼自家大人好呢。

    王衙役憨憨一笑,“不暈能有好嗎,以大人這性子,不達目的,寧可死。”

    自打他與大人共事以來,這位爺,一條路走到黑的性子。

    實在不招人喜歡,可他招人疼啊。

    他家那婆娘就時常變著花樣送大人吃的,也沒辦法,如果不多照顧著點,這大人非死在任上不好。

    “會改變的吧。”

    就在這時,聽見太子妃竟是一副滄桑的口吻。

    不錯,前世他變成太監之後,不是孤獨終老了麽,也不像現在這般鑽牛角尖。

    “小姐,您的意思是?”柳梅不懂。

    王衙役也一臉請教的表情,靜待下文。

    寒薇薇笑笑,“踢到鐵板就會變好了。”

    “嘿,大人他一路從帝都貶到這小城做芝麻官,這踢的鐵板還少?”王衙役搖著大腦袋,很不相信。

    寒薇薇“因為鐵板還不夠大不夠硬不夠致命。”

    命根子應該才是寒曆桓真正的寶貝,那玩意兒沒了,才能真正挫敗他的銳氣。

    看著睡得無害的二哥哥,寒薇薇無邪地笑了笑,“你該慶幸,我們不是敵人。”

    這些話王衙役都聽不懂,他隻問“太子妃,我家大人他能在醒來之前醫治好嗎?”

    若是他醒了,定然又要忙活,怕是過不多久,又會昏迷。

    “差不多吧,你們去準備。”

    寒薇薇挑挑眉,把人都屏退出去,在實驗室準備一番,直接給寒曆桓輸血。

    很快完成。

    然後又命柳梅去找些金瘡藥,在縫合的寒曆桓刀傷上塗抹,之後包紮,結束治療。

    “小姐,這麽快?”

    柳梅歎為觀止。

    “過會他就醒了。”

    寒薇薇清洗了手,剛要再說什麽,榻上的人已然睜開眼。

    他道“你若是回博州,我也回去。”

    “為何?”寒薇薇有點意外,他不做縣令了?

    “因為要辭官。”

    寒曆桓起身,發現自己沒有因為失血過多眼前發黑,甚至身體比昏迷之前要舒服多。

    知道是妹妹給醫好了,他扭頭望著寒薇薇,聲音依然冰冷,“如果蝕日蓮那些藥草都找到的話,你會立即回博州?”

    “找到藥草,配製解藥,可以派人帶回博州。”

    “那意思,你不回去?”

    寒薇薇皺皺小鼻子,“大人的意思是?”

    為什麽感覺他是在攆她走,其實有八名侍衛的蹤跡,她想再多呆幾日。

    “我要與你一同回去博州。”

    “多呆幾日不成嗎?”寒薇薇不解,他這麽急嗎。

    “那算了。”

    寒曆桓冷悠悠地吐出三個字,抬腿離開。

    剛走到門口,忽地一隻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寒曆桓背對著她,閉了閉眼,幹枯的唇瓣微抿,再睜開眼時,眸中是慣常的冰寒如霜“怎麽?”

    連聲音也是威嚴冰冷的。

    “我答應你,回去博州。”

    “隻要拿到藥草。”

    寒薇薇小手攥緊了他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空靈得幾近虛幻。

    半晌,聽到寒曆桓回複“嗯,找到給你送來。”

    說罷,離開。

    柳梅無措地站在原地,小姐與二公子這是怎麽了。

    而很快,王衙役便送了一個錦盒過來,裏麵安靜躺著小姐需要的藥草。

    他們找了那麽久的蝕日蓮它們,居然如此輕易就到了手。

    看小姐陰沉著臉,柳梅都知道情況不妙,“小姐您說,這不會是與二公子有關吧?”

    她明白了,先前二公子是來講條件的。

    講好了條件,才把藥草拿出來。

    “把咱們的人都收回來,打道回博州。”

    寒薇薇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隻吩咐柳梅道。

    隨即,柳梅一走,她便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仿佛是站了很久,看得人眼都酸了,就在這時,她猛然抬頭,朝著房梁處看去。

    那裏空空如也。

    大大的眼睛黑沉沉地卻依然直勾勾盯著,忽然笑了,笑容燦爛得像日光初升的彩霞,“回到博州,我要先去曲閑閣吃一份點心,瘋毒將解開,博州城一定處處都是歡喜鼓舞的熱鬧吧。”

    說完,她也不再多待,轉身出了屋。

    屋門久久合著,再沒有人進來。

    而屋梁上依然空空蕩蕩,隻是在屋內的衣櫃之中,隱約露出一隻青色皂靴。

    不過半個時辰,車馬準備妥當,太子妃一行人離開雷城,返回博州。

    一路上,寒薇薇換了三次馬車,隻是第四次無奈,隻得不換了。

    到底是與寒曆桓乘坐同一輛車子。

    “小姐,這是二公子的藥,大夫說他的傷口不能再撕裂了,會有性命之憂。”柳梅無奈地說道。

    旁邊寒容傅臉色很不好看,“這些年,我未曾在他身邊,竟慣得他如此任性。”

    不知愛惜自己。

    再這樣下去,寒曆桓他會沒命地。

    “沒事,不是還有咱們在嗎。”寒薇薇稚氣地笑笑,心頭輕哼。

    她知道寒曆桓的弱點在哪裏,而這點撕裂的傷口,對他來講,不值一提,他算準了,在場的人,沒一個會讓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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