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幸福公社意願錄取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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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如橘,映襯著妻子微紅的臉龐。
她低頭淺淺地勾起笑,一害羞就喜歡埋頭躲進他胸膛,露出雪軟的後頸和淡粉色的耳廓。
白色碎花連衣裙裹在她身上,配上她笑如朝露的臉龐,純淨清澈的眼眸,靈動得像仙女到了人世間。
周霽川看著妻子,眸光認真地打量。
她每天把鬆軟如雲的頭發,挽成各式各樣的發髻,插著那根磨損的木簪。
如今她還學會了裁縫,給自己做了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連衣裙。
妻子身上穿過的漂亮裙子,恐怕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多的。
她的身段柔軟玲瓏,肌膚勝雪,手腕足踝更是纖秀無比,穿上涼鞋,聘婷玉立,很適合這樣的裝扮。
她太好看了,好看到走在路上,別人一眼都能看見她。
周霽川輕笑說“雅雅,我有時候在想,你真的是我們公社的女孩麽,你和她們太不一樣了。”
他的記憶中,女同學都是灰藍紅的中山裝製服款,整個公社婦女同誌也是同樣的裝扮,偶爾到省城才少見女孩子穿裙子。
自從他成親後從部隊回來,竟發現婦女同誌都時髦起來,一聽竟然是他妻子帶頭穿的,個個花紅柳綠,成為男同誌口中的優美風景線。
他的妻子不僅帶頭穿漂亮裙子,還帶頭化妝,帶頭興辦副生產企業,還會繪畫,都能出版發行,那畫技必然得到專業的認可,並非一朝一夕的努力。
林清雅似有若無地輕笑,指尖戳著他的胸膛,“我不是公社的人,那我是哪裏的人?你自己小時候不記得我,不知道帶哪個小姑娘玩去了,還怪我咯?”
說著她又委屈起來,杏仁眼濕漉漉的,擠出兩顆金豆豆。
“小時候我在地裏挖泥巴,你在幹淨的教室上課,我拿的是鋤頭簸箕,你拿的是鋼筆書本,我吃的是粗糠醃菜,你吃的是細糧饅頭,你也見到了,我當初和你結婚那雙手有多粗糙……”
周霽川心疼得無以複加,抱著她輕聲哄著“好雅雅,別哭了,怪我,我要早知道我會娶你,我就早點對你好,不讓你受那些苦了。”
“我們約定,等下一輩子,你一出生我就去把你抱回家,我自己養我媳婦兒,你說好不好?”
林清雅噗嗤一聲,又推了他胸膛一下,看著他樂不可支“你胡說什麽呢,人家還是奶娃兒,你就惦記上了。”
周霽川溫柔寵溺地平視她的眼眸,眸底笑意如這漫天落日餘暉般燦爛,清冷溫柔的聲線說“我惦記我媳婦兒怎麽了,那是天經地義。”
這語氣還挺理直氣壯,林清雅說不過他,又笑眼彎彎地牽他的手,“走吧,回家了,寶寶要餓了。”
這地方太美了,落日餘暉空曠而浩瀚,雲天相接,山巒起伏,雲海翻滾,以後晚上得空過來散步消食。
兩人甜蜜地回到公社,又聽周秀雲說剛才班主任過來家訪,提到幸福公社高中部今年擴招,看到彩虹的成績,有意錄取她,還在做家長的工作。
彩虹全縣的成績,全公社第名,雖然考不上縣立高,但在幸福公社高中部去的話,算是拔尖的那一撥了。
這次報名其實紅旗公社大部分同學都能考上幸福高中,但是因為學費太貴了,家裏承擔不起,就即便分數夠了,也沒多少同學報名去讀,才讓不少墊底的成績撿到了名額。
周秀雲在猶豫,畢竟如今他們家長看到的是,隻要讀高中就好,不管這所高中教育資源怎麽樣,反正如今又不能參加高考,隻為了學習高中的知識,有個高中畢業的學曆,就好出來找工作。
“媽,我不去幸福公社高中部,你別給我答應報名,我要考縣立高。”
“你以為我想給你報名啊,學費一學期二十多,還有夥食費。我打聽了,今天你班主任家訪公社的幾家,都是家庭條件不錯的學生,不一定是人家學校看中你的成績。”
周秀雲對孩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除了對常年不在家的兒子過於親熱,對彩虹和勝利都是半嫌不嫌的口吻。
林清雅也說“媽,既然彩虹不想去,那就讓她繼續複讀。如今變化大得很,你聽新聞也知道,說不定哪天就能恢複高考了,彩虹考縣立高,才更有希望考大學啊。”
周秀雲歎氣“這啥時候才能恢複高考?我都不敢指望她考上大學。”
林清雅還沒給周秀雲他們說過,畢竟恢複高考也隻是她聽了一耳朵,還沒具體章程公布。
周霽川慢條斯理道“媽,你就聽雅雅的,她拿主意沒問題。”
夏天氣溫炎熱,每天晚上冷水衝涼,也不用燒熱水了,節省了不少工夫。
吃了晚飯到公社轉一圈,消食回來也才七點鍾,林清雅還是不打算放棄,拿出課本繼續學習功課。
周霽川衝涼回來,穿了件深色背心,露出的體格結實而健碩。頭發微微濕潤,柔和的光線下,此刻男人硬朗陽剛的輪廓,增添了幾分潤氣,有種柔軟稚嫩的少年感。
男人把門關了,走到她跟前,拿起桌上的搪瓷杯,目光落在他的畫像上麵,突然低聲喊她“雅雅。”
“嗯。”林清雅抬頭應他,正巧看見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男人說話時鼓動的喉骨,和線條質感優越的鎖骨處大滴滾落,那蜜色的皮膚泛著蠱惑人心的光澤。
對於見過無數極品骨骼的畫手而言,他這身體無疑是最高級的性感,很難想象這身長在七十年代質樸無華的老幹部身上。
林清雅手指有點發癢,想畫他了,不止畫他的臉,還有……
周霽川眸底噙著笑意,卻和平時不太一樣,仿佛輕描淡寫地看著她的眼睛問“這是你什麽時候學的,那位教你識字讀書,還教了你畫畫?”
說著他打開抽屜,取出一本她的連環畫,狀似不經意,其實他的喉腔已被酸澀淹沒,聲音啞得厲害,無聲吞咽了幾下,還是喉嚨艱澀地平靜問道“畫小人書也是他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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