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霞這種心眼多的，哄騙彩虹這種閱曆淺的小姑娘還好說，在成年人眼底，那眼神，那腔調，那姿態，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基本是無處遁形的。

    林清雅又蹙眉提醒“這小姑娘家人不大，心思不走正道，以後你少跟她來往。”

    彩虹憨笑點頭，“我知道的。她昨天還過來想跟我借學費，我沒借給她。”

    彩虹手裏也存了不少錢，每年的壓歲錢，時不時哥嫂給的零花錢，還有去年養雞場組織學生娃挖野菜，她和勝利作為收購組組長，也分到了不少錢。

    家裏生活開支也不用她個學生娃出，吃穿用度還有學費，都是哥嫂和家裏出，她基本沒花錢的地方。

    林清雅安慰了她幾句，複讀要有個好的心態，又轉眼注意到屋裏不見清陽，院外也沒瞧見人影，蹙眉問道“清陽去哪了？”

    彩虹疑惑道“剛才比我先回來啊，上樓去了吧。”

    林清雅又讓彩虹把西瓜給後院的周秀雲送去，她拿著西瓜上樓去找清陽。

    樓上彩虹和周母睡一個屋，勝利和清陽睡一個屋。

    勝利去縣城讀高中，屋裏就隻有清陽一個人住。

    林清雅走到門口，果然看見小家夥背對著趴在桌上，一頭乖巧的順毛，發旋一撮兒調皮的呆毛還被微風吹得一翹一翹的。

    她輕笑喊了聲，“陽陽。”

    小家夥身體僵住，也沒轉過來，林清雅就感覺不對勁了。

    一聲聲細微的抽泣聲傳來。

    她這才注意到小家夥肩膀一縮一縮的，穿著勝利的舊衣服，後背給人特別脆弱柔軟需要保護的幼崽感覺。

    林清雅走過去到另一邊，看到一張糊滿眼淚的小臉，白白軟軟的臉頰，都哭成小花貓了。

    她臉色一沉，撫過他的額頭，“誰欺負你了？”

    林清陽突然抱住了她的腰，撲進她懷裏，聲音帶著哭腔，抽噎著說“大姐姐，我想娘親了。”

    林清雅心底抽的一下，又抱著他安撫。

    林清陽又抬起頭，天真爛漫地說“大姐姐，我昨晚夢見娘親說她沒衣服穿，爸爸也不給她拿錢，她餓得沒飯吃了，還有壞女人欺負她，我們給她燒點紙錢吧。”

    林清雅嘴角抽搐，點頭說“好，過幾天給娘親上墳。”

    林清陽又抱著她，眼睛可憐巴巴的，“大姐姐，我一個人睡害怕，想跟你睡。”

    林清雅歎氣“不可以，你都多大了，一個人睡。”

    林清陽嚇得哆嗦，“我總是夢見娘親，還有好可怕的壞女人。”

    林清雅蹙眉，看來這孩子是夢魘住了，又把西瓜給他，摸摸他的頭說“把你的枕頭被子拿上，跟我下來。”

    林清雅把清陽的東西鋪好，讓他出去和小夥伴玩，到了晚飯時間，又去公社街上找，見小家夥正和一堆公社街上的學生娃湊一塊玩彈珠。

    “林清陽，你這學期又住在你大姐家裏，你怎麽不住你自己家啊？我爹說你這種寄人籬下的小孩，其實大人最討厭了，隻是藏在心裏不說，你大姐姐肯定最討厭你了。”

    “你胡說，我大姐姐最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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