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洪荒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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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見鬼了麽。
技能掛在弓弩之上他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的好嗎。
其他人倒還有可退之路,可頂在最前麵的防禦型禦獸師就隻能硬著頭皮眼睜睜看著飛來的箭雨,其實他們在上陣之前,知道身上的鐵甲可以防禦,知道自己的獸寵可以抵禦一切物理攻擊,不過,能不能承受得住所有傷害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真正到了戰場上,看到如此密集的箭雨掛著技能而來,以前的習慣認知一時間調整不過來。
這就是沒有其他軍隊和自衛軍之間的區別,箭雨落下來,打在鐵甲上,發出“叮叮”的聲音。
然後才是一個個爆發的技能,有群攻,也有單擊,隻見成片的傷害出現在他們身上,雖然不致命,可看著就嚇人。
密集的技能,有些人可能是運氣好挨得少,可有的就比較倒黴了,直接被技能淹沒,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擊殺,如此恐怖當場嚇得一旁的同伴們紛紛後退。
蒼靈國的大軍已然慌亂,守將將領哪裏能想到這一層群體行為,他大聲吼道:“不準退,都不準退!”
但他的聲音淹沒在慌亂聲中。
自衛軍立刻搭箭開始第二輪射擊。
第二輪射擊一來,頓時整個城頭上更是亂做一團糟。
一部分人調頭開始跑,恐慌情緒立刻開始蔓延,一些原本沒有被箭射到的人,一聽逃命的喊叫聲,頓時風聲鶴唳,嘩的一下也開始調頭逃跑。
大家開始往城下擠。
“都讓開,讓我先下去!”
“這鐵甲太重了,不要了!”
“讓我先下去!”
“……”
守將將領自己都驚呆了,這還是他們偉大的蒼靈國大軍嗎?
怎麽這麽不堪一擊!
“哈哈,這就是蒼靈國的百萬雄師?一群廢物而已,殺!”
一看對麵城牆上的大軍崩潰,郭墩墩當即下令開始攻城。
前鋒軍如同潮水一般朝城牆下湧去,他們有的扛著鋪路用的木板,有的扛著雲梯開始在護城河上搭橋,護城河很寬,隻有依靠一些輔助型禦獸師們的幫助才順利搭好幾座木橋,然後上萬將士們開始攻城。
城頭的蒼靈國守軍一看這架勢,都慌了。
甚至有人慌不折言連忙喊道:“快開城門讓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裏”
好在守住城門口的士兵是守將將領的親兵,還有幾分膽識和責任,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
看到有自己人衝過來,嘴裏囔囔著讓他們出城,頓時大怒,二話不說拔出武器就招呼。
不管守軍這邊的亂象叢生,明明蒼靈國守軍有二十萬之多。而他們才來了五萬,可是,他們悍不畏死的進攻和一群宛如烏合之眾一樣的蒼靈國大軍形成截然不同的現象,而作為自衛軍自江昊以下最高的統帥之一的郭墩墩雖然年紀輕輕,可已經是一名百戰之將才也。
這就是合格的軍事統帥,和草包之間的區別。
我不怕人多,我這裏有軍法,凡是觸犯軍法者,殺無赦,都按照軍規來,跟不上的就被淘汰,留下的就是強者。
這就是軍隊!
所以啊,明明雙方都隻是接觸性試探,敵軍卻一觸即潰。
氣得那守城將領在城樓裏直跺腳。
攻城繼續。
再這樣下去,哪怕自己手底下有百萬人亦抵擋不住郭墩墩的五萬自衛軍,想到這裏,他一咬牙怒道:“督戰隊何在?”
突然,一隊整齊劃一,手持長槍,大刀,紀律嚴明,身穿軟甲,手臂上紮著紅布的督戰隊快步向他這邊集合。
守城將領怒發衝冠一指那些混亂不堪,一心想要逃離戰場的人影道:“凡背對敵軍者,殺無赦!”
“是!”這些督戰隊可都是由近戰型禦獸師組成,手裏的長槍配合著技能,隻見槍尖之上,寒芒乍現。
對準那些瘋狂往城下擠的人群狠狠戳去。
這些怯戰之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軍人,蒼靈國可不像北海國那樣人人皆是禦獸師,說是百萬雄師,裏麵有多少人是禦獸師?
能有十分之一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正因為大多都是普通人,才在麵對自衛軍弓弩掛技能的情況下,不戰而退。
畢竟,人之常情嘛,你難道沒看到那些頂在最前麵的防禦型禦獸師都在密密麻麻的技能下被紮成了刺蝟麽,我們這些普通人哪裏抵擋得住,對不對。
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有人直接被一槍穿體,有人身中數刀,倒在地上瞪著大大的眼珠子不甘的倒下,更多的人則是恐懼的轉身返回城頭,戰戰兢兢的拿著武器,老老實實守城。
老老實實守城或許不會死,可你真的要是再敢逃跑,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督戰兵可不會手下留情,你一定會死。
在督戰隊屠殺了近百人之後,慌亂總算慢慢被平息下來。
穩住情況之後,守城將領終於安心指揮防禦工事,隨著他一道道指令下達。
“放箭!”城頭上的其他軍官粗著嗓子吼道。一聲令下,頓時萬箭齊發,如同狂風暴雨般朝下麵壓去。
自衛軍的前鋒部隊立刻舉起盾牌。
箭矢射擊在鐵甲上,發出“叮叮”的聲音,就像鐵雨擊打在鋼板上一樣,發出無數密密麻麻的金屬衝撞聲。
即使沒有這些鎧甲,自衛軍將士們的皮膚也不可能是一些普通的箭矢能夠射穿。
守軍將領大感震驚,殺不死的敵人最可怕,也更容易動搖軍心。
“使用神臂弩!”
既然普通弩箭手不行那就把神臂弩替換上來,這一次城頭爆發出來的弩箭劃破空中,甚至隱約發出無數尖銳的呼嘯。
神臂弩箭威力恐怖,直接將自衛軍將士手裏的盾牌射穿,也有將鎧甲射穿,鋒利的箭頭釘在皮膚,擠壓人的血肉,巨大的攻擊力讓自衛軍將士們的身體承受極大的傷害。
可這依舊不是守城將領想要看到的,還不夠!
第一波神臂弩結束後,第二波、第三波緊緊跟上,來回切換。
神臂弩部隊一出來,立刻將自衛軍的前鋒部分陣型打亂,雖然破不了他們的防禦,可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很多人都被震得內傷,筋骨錯位,那些防禦型禦獸師還好,可苦了跟在他們身後的近戰型和遠攻型。
不過神臂弩數量有限,必須用腳踩,而且極其消耗人的力氣。
自衛軍在出現部分混亂後,依然繼續向前推進。
而且後方部隊源源不斷,無數披著鎧甲的自衛軍,將洪荒城前麵的空地填滿,仿佛一大片恐怖的鋼鐵洪流正朝城牆上衝來。
自衛軍的戰鼓聲開始密集地響起來,為攻城部隊助威,五萬大軍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呼喊:“殺!殺!殺!”
數萬人的聲音,仿佛直入雲霄,要將壓得低低的層雲震散。
連方圓數十裏的小動物們都嚇得躲藏了起來。
蒼靈守軍的城頭、角樓裏,都已經準備好了火器,不多時,自衛軍密密麻麻的雲梯架了上來,有的被鐵連鉤推下去,後續的又立刻補上來,這種最原始的雲梯,也是最簡便的攻城利器。
攻城部隊最前麵的是那些舉著盾牌的防禦型禦獸師,他們之所以舉著盾牌,不是防禦敵軍的箭矢,神弩,而是
“上火油!”
“燙死這些王八蛋們!”
城頭的神臂弩部隊立刻被替換下去,一口口火油罐被提上來,夾在城垛上。
後麵的人開始將拉繩子將油罐傾倒下去。
刹那間,數十道冒著熱氣的瀑布落在自衛軍中。
爬上雲梯的自衛軍防禦型禦獸師什麽都不怕,就怕這些玩意兒,任你皮膚防禦再強也隔絕不了高溫,被燙到的人開始往下成批成批墜落,壓在下麵的同伴身上,發出無數慘叫聲,慘不忍睹。
郭墩墩看得暴跳如雷。
朝著那些輔助型禦獸師吼道:“都是死人啊,降溫,降溫懂不懂?”
若是再這樣下去,他的前鋒部隊士氣很快就會被磨光。
突然,天空頓時暗了下來,一道道閃電劃過長空。
轟轟轟……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道震耳欲聾的炸雷,狂風從一旁的洪荒山嶺中鋪天蓋地般卷來,肆意掠過山穀、河流。
很快,悶熱結束,下起了傾盆大雨。
“哈哈,好!”
“哈哈,天助我也!”
仰頭看著傾瀉而下的大雨,郭墩墩興奮得直叫,令人頭疼火油被大雨阻擋,再也發揮不出絲毫威力。
雨幕瞬間遮蔽了世界,雨水衝擊在城牆上,濺起無數水花。
火油被打濕、衝散。
“快,快蓋住別讓大雨淋濕!”
士兵們火急火燎的將罐子蓋住,可是,被冷雨沾到的火油頓時炸鍋,滋滋作響的畫麵,士兵們想靠近又不敢。
城下自衛軍的阻力頓時消失無蹤。
“一群廢物,不會用盾牌擋在身前麽,快啊!”
城頭蒼靈國守軍的秩序頓時被打亂了。
一些將領看著手忙腳亂的士兵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旦讓下麵的自衛軍攻上來,他們雖然占到了人數上的優勢,可這二十萬大軍中大多數是普通將士,和下麵那些自衛軍中的精銳比不了。
“繼續敲戰鼓,吹號角!”郭墩墩大聲吼道,“第一個上城樓者,賞千枚上品!”
自衛軍將士們頓時在戰鼓聲,暴雨聲中更加密集,號角聲仿佛穿透雨幕。
“殺!殺!殺!”
暴雨並未剿滅任何人的戰意,他們高呼著,此起彼伏的聲浪排山倒海一樣壓來,仿佛要將洪荒城的城牆衝擊崩塌。
下麵的自衛軍繼續攻城!
“刀斧手準備!”
城頭的守軍軍官一個個麵色鐵青,但他們的聲音還是堅定如鐵,“強弩準備!”
已經擺在城頭的十五張強弩,被推到了城垛前,在暴雨中,它們如同一隻隻早已蓄勢已久的微型坦克一樣。
雨水衝刷在它們身上,濺起無數雨點。
強弩可比什麽神臂弩強大多了。而且它是一張床弩,有三張弓加持,射程極遠!
弩箭全用精鐵鑄造而成,破壞力極大,要不然蒼靈國大軍為何能在短時間內突襲,並且成功拿下號稱鋼鐵之城一樣的洪荒城呢。
床弩周圍穿著鐵甲,手持刀斧的士兵將床弩守護好,專門挑選出體格健壯的士兵,每一張弩有數十個這樣強壯的士兵拉動,開始爆發出全身的力氣轉動轉盤,那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出來,隻聽他們發出沉悶的怒吼。
床弩開始發出轉動的聲音,弓弦越崩越緊。
一邊的士兵將弩箭放置上去。
一聲聲悶響,仿佛什麽東西爆破了一樣,十五張弩·弓先後密集地爆發出來恐怖的力量,將弩箭彈射出去。
那一瞬間,這個世界仿佛一切都無法阻擋它們了。
隻見雨幕被十五道鋒芒切開,短時間內,弩箭箭頭突然爆發出來一對扇翼,扇翼自動旋轉,絞散雨水如白霧,且速度越來越快,這不但沒有阻擋弩箭的飛行速度,反而加快了弩箭朝城外紮去。
“咻咻咻!”
自衛軍大軍的盾牌、鐵甲在被扇翼觸碰到的一瞬間,便出現無數裂痕。
然後弩箭鋒利的頭部以恐怖的力量轟飛了十幾道身影。
從高空俯瞰這一幕,那雨中頓時爆開十五道軌跡,每道有數米寬,近三十米長,軌跡之內沒有一個人影。
“啊!”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傷的士兵們仰天慘叫出聲,血水噴湧而出,數百名士兵吐出的血沫中混合著內髒沫子,慘不忍睹。
此時,城牆邊的守軍用最原始的辦法,例如石頭、滾木在阻止自衛軍士兵爬上來。
在暴雨中經曆了一輪輪攻城戰,後續的自衛軍士兵源源不斷爬上來,仿佛蟻群附牆。
當他們上去之後,守軍到刀斧手提著大斧頭圍上來,像伐木工人一樣,開始劈砍。
自衛軍一時間無法立刻攻擊被圍起來的弩床,十五張弩床繼續開始運轉,堅固的弩床身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雨水衝刷到弩床弓弦上,發出鏗鏘、鋒利有節奏的聲音,仿佛刀劍龍吟一般。
那些拉動弩床的守軍士兵怒吼著,將全身的力氣擠壓出來。弩床再次蓄力,然後驚人的爆發出可怕的力量,弩箭在空中第二次散開。
白霧又出現了。
雨幕被絞碎,甚至隱約發出尖銳的呼嘯,朝自衛軍壓去。
再次看到那象征著死亡的弩箭,郭墩墩的臉色陰沉到極點,猶如一張鐵青的麵具。毫無疑問,自衛軍的兒郎們將再次被這股驚濤駭浪般的狂潮鎮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痕”。
“都散開,防禦型禦獸師都死哪去了?都給老子頂住了!”
前麵的部隊還在衝擊,尤其是中間那支部隊,推著撞門車衝到城下開始撞擊城門。
雖然被強弩打斷了大軍的整體節奏,開始前後斷節。
但依舊有自衛軍將士們成功爬上了城剁,和城頭上的守軍進入白刃相接的鏖戰中,不停有自衛軍或者蒼靈國守軍從城牆上墜下來。
但更多的是那些普通的守軍,自衛軍將士們仗著強化皮膚的特性,隻攻不守,所到之處,技能漫天飛舞。
那些近戰型禦獸師更是如入無人之境,就像幾隻進入羊圈裏的狼一樣,肆無忌憚收割敵人的性命。
一份份壞消息傳到城樓那裏,守軍將領神色鐵青。
他的運氣可以說是極差。
好不容易有一種可以克製自衛軍的法子,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單單依靠十五張床弩根本阻止不了自衛軍將士們進攻的腳步。
眼看著不斷有人攻上城牆,守軍將領一臉苦澀,堂堂二十萬大軍居然被五萬人給摁著打!
說出去他想死的心都有。
“頂上去,都給老子頂住,誰敢後退半步殺無赦!”督戰隊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可麵對如狼似虎的自衛軍們,依舊有怯戰的守軍士兵轉身潰逃,他們寧願麵對督戰隊的長槍和大刀,也不願意被自衛軍將士們無情的屠戮,兩邊都是殺人如麻的惡魔,被堵在中間的守軍普通士兵們隻得絕望的選擇越上城剁,閉著眼往下跳。
“將軍,擋不住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軍官來到城樓裏,看著守軍將領忐忑道。
“守不住?老子二十萬大軍你居然跟我說守不住?自衛軍才五萬人,比他們多四倍而且還是守城,你現在卻告訴老子說守不住了!”
城樓裏傳來守城將領的咆哮聲,突然,一聲慘叫聲響起,可很快就被大雨聲遮掩住了,片刻,守城將領一臉冷漠的提刀走下城樓,看到一個轉身潰逃的士兵二話不說揮刀便斬。
“噗嗤”一聲,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在地,死不瞑目,人頭瞪著雙眼看向幾個剛剛潰逃而來的士兵,看得他們頭皮發麻,兩股戰戰。
再看著一臉冷漠,卻殺氣騰騰的將軍,他們本能的跪了下去,哀求道:“將軍饒命!”
可是,迎接他們的是那把銀亮大刀,大刀毫不留情將這幾個怯戰者斬殺之後,上麵的血水混合著雨水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