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陽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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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內,一派喜氣洋洋。

    清晨時分。

    盧通坐在廳堂吃東西。

    戴七憫走進來,徑直坐在旁邊,吃了幾口,端起茶杯漱完口,道:“聽說你昨天去倉庫了?”

    已經回來半個月。

    戴七憫去了一趟善德司,回來後變得十分安靜。

    每天一起吃飯、分開睡覺,除此之外,每次開口都是為了一件事情——要錢。

    盧通沒有搭理,繼續埋頭喝粥。

    三靈米熬的粥,粥內有日精、月華、地乳。

    此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每次喝粥時,他總是想起周刃龍說過的,地府吃的東西論根子都出自仙人的藥園。

    以前覺得是自誇,現在越來越相信。

    戴七憫臉色冰冷。

    “拿了多少銀子,給我。”

    盧通幾口喝完,取出一包銀子,放在旁邊,道:“今晚不回來了。”

    戴七憫收下銀子,直接起身離開。

    盧通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漱口。

    本性難移。

    從富、到窮、又到富,戴七憫乖巧了幾天,手裏有了銀子,又恢複了以前的脾氣。

    聽好聽話時,眉開眼笑。

    不合心意了,立馬翻臉。

    她沒變。

    盧通卻變了,如今適應了懷珠城的生活,已經不願意像開始那樣刻意討好了。

    離開魏府。

    盧通喚了一頭白鹿,一路向下,拐進三十丈高處的一條幽靜小巷。

    小巷盡頭是一戶人家。

    盧通敲了下門。

    “錦兒,我來,肯定是師叔!”

    門內傳出一個清亮聲音。

    下一刻,門被拉開,黎吉春笑盈盈道:“師叔,我就知道是你,快進來。”

    盧通臉上露出笑意,摟住黎吉春,一起進入院子。

    與此同時,城內某處院落。

    斐英粼左手拿著餅子,右手拿著一個寶鏡。

    鏡子正對著人,可是鏡中卻不是人臉。

    而是一個幽靜院落,一男一女坐在花藤下,依偎在一起,一邊說笑,一邊互相喂著吃東西。

    “英粼。”

    斐英光走到桌邊,放下一碗湯,道:“別看了,這麽多天,什麽發現都沒有,連修為都耽擱了。”

    “不行。”

    斐英粼咬了一口餅子,用力咽下去,道:“姐,姐夫的必須報!”

    “可是,未必和魏虎有關。”

    這些天,斐英粼一直觀察盧通,每天看到的除了撈銀子、就是搭女人。

    斐英粼又咽了下喉嚨,沒有咽下去,灌了一口湯,道:“還沒到時候。姐,你知道善德司的周刃龍去哪了嗎?”

    “哪兒?”

    “凡間!先有魏虎、後有周刃龍,我問過師叔了,戴善這幾年一直靠秘法維持性命,他熬不過我!”

    “英粼!”

    斐英光神色十分憔悴,擔憂道:“就算戴善勾結古仙,可是你才剛剛築基……”

    “姐!”

    斐英粼轉過頭,目光炯炯有神,正色道:“我已經是書院弟子,這次如果可以擒下戴善,至少可以換取一道傳承!”

    “可是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弟弟!”

    “他們不敢!”

    ……

    “師叔,真的嗎?這件符籙鋪以後是我的了?”

    一間商鋪,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四個古樸大字——“四陽寶符”。

    黎吉春站在門口,小臉上滿是欣喜,臉頰上迅速泛起一抹駝紅色。

    盧通捋了一把胡須,道:“師叔說的話,落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這能有假?”

    “師叔!”

    黎吉春喜不自禁,一把抓住盧通的手臂,左右看了下,見周圍有幾個人影,這才沒有下一步動作。

    盧通笑了幾下,道:“走,進去看看。”

    “嗯。”

    進入符籙鋪。

    鋪內,一個掌櫃、一個小廝,一起行禮。

    “見過老爺!”

    盧通點了下頭,指著黎吉春,道:“這是夫人,已經鋪子都歸夫人管。”

    二人立馬又行禮,道:“見過夫人!”

    黎吉春立馬鬆開手,整理了一下神色,故作鎮定地問道:“好,你們叫什麽?”

    “老仆馮忠,是鋪中的掌櫃,兼著製一些符籙。這是老仆的侄子,馮記,是鋪中的小廝,正在學習繪製符籙。”

    “你們會畫符?”

    黎吉春有些意外。

    馮忠看向盧通,見盧通點了下頭,這才道:“回夫人,我們的符籙是獨一份,一直是自家繪製、自家賣,在城裏別無二家。”

    “真的?快帶我看看。”

    馮忠走進櫃台,取出四張符籙。

    “夫人,店中主要賣這四種符籙,三種練氣境‘一陽劍氣’、‘熾陽火’、‘二陽鳥’,一種築基境‘三陽寶甲’。”

    “嗯嗯。”

    黎吉春連連點頭,似乎聽得十分明白。

    盧通笑了下,問道:“老馮,符陽宗的傳承中是不是有一道符籙,名為‘陽爆符’。”

    “是。”

    馮忠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道符籙,道:“老爺,陽爆符很難繪製,五份材料才可以繪成一張。所以價格很貴,平時少有人買,店內也不常繪製。”

    盧通捏起符籙。

    帶著一些暖意的符紙上,繪著許多金色紋路,其中蘊含著一股不小的力量。

    “陽爆符的威力如何?”

    “震山裂石,是鋪中威力最大的符籙。”

    他眨了下眼睛,放下符籙,問道:“街外麵的那條良福橋,一張陽爆符能不能把它炸塌?”

    “啊……”

    馮忠十分意外,想了一下,道:“良福橋是石橋,一張應該不夠,位置放對的話,三張應該差不多。”

    “好!”

    盧通笑了下,道:“上麵有吩咐,需要一批陽爆符,你們抓緊繪製出來。”

    “是。”

    走出符籙鋪。

    盧通瞥見一抹黃影飛進樹冠,臉上露出笑意,看向黎吉春,道:“怎麽樣,滿意嗎?”

    “滿意!”

    黎吉春挽著手臂,欣喜道:“師叔,我們快回去,我親自下廚,給師叔露一手!”

    “不用,真功夫留到晚上,我們去戲舌齋。”

    “師叔~”

    戲舌齋。

    號稱,一口菜有百種滋味,連舌頭都分辯不過來。

    窗邊。

    黎吉春夾起一根嫩筍,送到盧通嘴邊,道:“師叔,快嚐嚐。”

    盧通低著頭,對著一張紙寫寫畫畫,張了下嘴巴,嫩筍立即塞進嘴巴,隨意嚼了兩下,道:“好吃。”

    黎吉春放下快子,道:“師叔是不是舍不得那間鋪子,自從坐下後,一眼都沒看過我。”

    “哪有。”

    盧通抬起頭,拿起紙對著黎吉春擺了一下,道:“我在忙正事。”

    黎吉春看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又看向窗外,發覺正是窗外的景色,不禁道:“什麽正事,就是些橋、梯、樓,城裏到處都是。”

    “你不懂,這裏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