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家也沒錢，要不一定叫我爸借給你。”

    “謝了。”郤向陽笑了笑，“跟你說吧，我現在壓根就不想借錢這事，隻一門心思想還債，因為隻有還清了債，我們全家才能輕口氣。”

    謝小麗了解郤向陽的心情，卻著急地說

    “你家欠了那麽多錢，那你得在工地上砌多少年牆啊！”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兩三年就可以了。”

    “照你的意思，還了債還得攢足本錢來做生意，這又得多少年？”

    “這就說不準了，要是小本生意，也就幾個月吧。”

    “要真幾個月就能攢足本錢，那借這點錢也就不難了。”

    “剛才我說過不錯錢了，再說現在想借也借不到。”

    “不管怎麽說，向陽，我覺得你應該盡早借錢做生意，這樣不僅輕鬆，而且還能掙得多，還債也就快了。”

    其實，郤向陽也是這麽想的，隻是現在還沒決定這麽做，一來確實借不到錢，二來也還沒想好到底做什麽生意。

    沉默了一下，他衝謝小麗笑了笑說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還是說說你的學習吧。”

    聽了這話，謝小麗興致就減去了大半，勉強地笑了笑說

    “我就曉得你會問我這事，因為你蠻關心我的學習。”

    “同桌嘛，當然得關心啦。”郤向陽說，“這次期末考得怎麽樣？”

    謝小麗搖搖頭，歎口氣說

    “不怎麽好，很差，退了快一百名了，唉！”

    “怎麽會這樣？”郤向陽一臉詫異地問，“小麗，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考不好，期末考是這樣，平時考也是這樣。說實話，向陽，我比以前更認真更刻苦，可成績就是在下滑。”

    “高三考試都是綜合的，難度自然就大，要是基礎不紮實，是很難提高的，成績自然就得下滑了。”

    “老師也是這麽說的。”謝小麗麵有憂色地說，“語文英文還馬馬虎虎，政治生物還過得去，就是數理化差了，特別是物理和化學。”

    “高一的時候你數理化就不怎麽樣，特別是物理化學基礎很差，當時我就建議你報文科，可你偏偏硬要學理科，現在便成這樣了。”

    “是呀，現在想想，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謝小麗懊悔地說，“說真的，向陽，我要曉得你會退學，打死也不會學理科的。”

    “這麽說來，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錯。”

    “不不不，向陽，我沒這個意思。”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中途退學，半途而廢。”

    “是啊，我做夢也沒想到。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啥也沒用。現在你連高考的機會都沒有，而我考也是白考，上不了大學。”

    說完，謝小麗內心湧起陣悲傷來，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

    見謝小麗挺難過的，郤向陽趕緊安慰道

    “別這麽悲觀嘛，小麗，這不還用半個學期，可以再拚一拚。”

    “拚肯定會拚的，隻是成績提不上去。”謝小麗擠出絲笑說，“不管怎麽樣，我盡力了，也就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父母了。”

    “是啊，任何事隻要盡力做了，就可以問心無愧，了無遺憾。”

    “向陽，你是不是有遺憾？”

    “當然有，可也沒辦法，因為家裏窮供不起我上大學。”

    “你是學霸，卻因家裏沒錢而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而我因成績差而爭取不到上大學的機會，所以真正有遺憾的人是你，我倒沒有。”

    “沒錯，確實是這樣。”郤向陽點頭苦笑，“不過，已成既定的事實了，就算再怎麽遺憾也沒用，還不如想開點好了。”

    “是啊，我也得想開點，正視落榜的現實，盡管這很殘酷，但也得接受。”謝小麗故作灑脫地說，“不過，這也沒啥，可以跟你一起修地球了。”

    “別這麽說，小麗，你還是有機會的，努力吧。”

    謝小麗搖搖頭，笑中帶澀地說

    “我曉得你是好心激勵我，可我自己清楚，已經沒任何機會了。”

    郤向陽知道謝小麗心裏有多難受，卻不打算安慰她，隻勸道

    “不管結果怎麽樣，你都要繼續努力學習，好好考試。”

    謝小麗點點頭，默然一下又半開玩笑地說

    “其實，這個結果也不算太糟糕，畢竟可以跟你天天見麵嘛。”

    “就算你落榜回家了，也不可能天天看見我，因為我每天都是早去晚歸的。還有就是，總有一天我也會離開郤家鎮。”

    “就算是這樣，隻要我想天天見你，就一定能天天見你。”謝小麗正經八百地說，“你在工地上幹活，我也去那兒找活幹，你離開郤家鎮，我也跟著你離開，反正隻要我做你的影子就行了。”

    “開啥玩笑！”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說的是真的，所以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哦。跟你說吧，高考一結束，我就去工地上幹活。”

    “你能幹啥？”

    “跟你說砌牆，再不行跟向東哥擔磚，這個我總幹得了。”

    郤向陽打量了下麵前的女孩子，故意用嘲弄的口氣說

    “就你這樣子能擔幾塊磚呀，還是算了吧。”

    “哪怕隻擔得起半塊磚，我也要幹，因為我想天天見到你。”

    郤向陽清楚謝小麗的心思，故而冷著張臉說

    “我可不想天天見到你，因為你這人挺讓人煩的。”

    謝小麗衝郤向陽擠擠眼，毫不介意地說

    “你煩我沒關係，隻要我不覺得煩就行了。”

    “你……”郤向陽瞪眼謝小麗，“你要煩我，到時別怪我不客氣。”

    謝小麗賭氣地說

    “煩你，郤向陽，我就要煩死你去！”

    郤向陽也不說話，隻瞅著謝小麗笑，笑得有點怪怪的。

    謝小麗假裝氣惱地瞪眼郤向陽，質問道

    “幹嘛這樣看著我，沒見過，不認識嗎？”

    剛說完又嘻嘻一笑，自以為是地說句

    “沒錯，肯定是我今天特別漂亮，把你看傻嘍，嗬嗬！”

    “就你一張娃娃臉，有啥好看的，別自以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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