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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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頭男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看著我說“我有五分鍾時間,你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問,能說的話,我會回答你。”

    豆芽仔想說話被我製止了。

    我對他的底細完全不清楚,當下便試探著問“閣下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們?怎麽知道我們的事?”

    他道“幫你的人是誰你應該知道了。為什麽要幫你,因為當初有人引見交了錢。我怎麽知道你們的事?那是因為我們一直有注意你們。”

    “還有問題嗎?”

    我又問“黃醫生是你們的人?”

    他搖搖頭說不是。

    “那那個城村的小姐小芳姐是你們的人?”

    “小芳姐?”光頭男想了想突然笑道“算是吧。”

    我說能不能見一下趙女士,我們三個想當麵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這個不行,老板不會見你們的,你隻要知道兩點就行了,一,你們二十萬不是白交的,二,老板的主要對手是長春會,收你們的錢,是順帶著幫一下,僅此而已。”

    “我時間到了,”光頭男說完起身道“對了,後廚你們就不要進去看了,再會。”

    他說完拉開店門出去,騎上了一輛摩托車。

    “這車”

    我看到他帶上了摩托車頭盔,還有門口那輛車

    我感覺越看越像是銀川那輛。

    我記得當時還讓出租車司機靠邊兒停了一下。

    我當初猜測過可能是阿紮,後來一直沒出什麽事,我都快把這事忘了。

    難道在銀川騎摩托車跟蹤我們的是這個人?不是阿紮,是這個光頭男?

    或者說隻是看著像,其實是巧合?

    我一時搞不清了。

    金黃雷那夥人就像人間消失了,我出來還特意看了一眼,原先真功夫店門口停的那輛金杯也沒了,就像那夥人根本沒有來過,沒有留下痕跡。

    “峰子,”豆芽仔使勁咽了口唾沫“你說那夥人該不會是”

    我看著豆芽仔認真的說“行了,別再提這件事,芽仔小萱咱們三一樣,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有些人不是我們能惹的,知道不。”

    他兩點點頭,說知道了。

    我們人是得救了,但還有一大堆麻煩要處理,比如白老板那邊兒,鄒小通那邊兒,那件“火焰山”分明還在他手裏,那是我們的東西,必須要找到他當麵問清楚,然後在把血瑪瑙要回來。

    還有,把頭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把頭平常的做風可不是這樣。

    事情要一件件辦,要分個輕重緩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鄒小通,要回血瑪瑙。

    回到雙龍賓館我仔細洗了個澡,把身上的血都洗幹淨了,眼角上的傷口貼了創可貼,換了身新衣服,我眼睛雖然還沒消腫,但起碼看的沒那麽慘了。

    豆芽仔隻洗了洗臉,他身上縫了十幾針不能沾水,小萱洗的最久,洗了近三個小時,要不是我敲門催她,估計能洗半天。

    收拾好了,我說芽仔要不你別去了,你身上有傷就在賓館休息吧。

    豆芽仔不樂意,他苦著臉說瑪瑙要是找不回來,辛辛苦苦這麽久全完了,飯都不想吃,水都喝不下,別說休息了。

    於是,當天下午我們三個又一道跑去了順義天竺,去找鄒小通,去找他要回我們的血瑪瑙。

    豆芽仔路上老說鄒小通見利忘義,可能不顧身份吞了血瑪瑙,還說什麽知人知麵不知心,人不可貌相等等。

    豆芽仔一路叨逼叨,就跟唐僧念經一樣,這話我聽的多了,心裏也開始沒底。

    我們付了鄒小通塊,要是瑪瑙沒了的話不相當於我塊賣了血瑪瑙?

    離開銀川時把頭對我寄予厚望,我都不敢想見了麵該怎麽跟他開口。

    到時把頭會說瑪瑙呢?

    我說賣了。

    他可能會問我賣了個?還是賣了個?

    我怎麽回答?

    就賣了三千塊錢,連一個都不到,難道要說就賣了半個?

    我感覺把頭會把我打死。

    一路上心驚擔顫,心裏頭突突的老跳。

    結果等到了順義天竺,到了鄒小通工作室,我都沒反應過來,鄒小通竟然正坐在在門口等我們呢,他腳下還放著個黑色單肩包。

    “來了,今天是第三天,我都等你們小半天了。”

    “鄒鄒師傅,你臉怎麽了?”

    此刻的鄒小通都破相了,他臉上看著青一塊腫一塊,左手打著石膏板,嘴角開裂,雙眼比我腫的都大,由於臉上浮腫嚴重,他看我們時眼睛隻能睜開一條小縫

    鄒小通笑著說我沒事,東西在包裏,你們拿上走吧,說著話他把包遞給了我。

    我拉開拉鏈看了眼,包裏有個木頭錦盒,打開盒子,裏頭裝的是用血瑪瑙雕刻的火焰山

    看我發呆,鄒小通說“家裏太亂,就不請你們進去了,別怪我說謊,我說句實話,這件作品是我最滿意的一件,跟自家孩子一樣,不能丟了。我慚愧,謝謝各位借我去參展,我的錢不多,知道買不下來”

    血瑪瑙失而複得,返程的路上我有些心不在焉。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鄒小通並不是想獨吞血瑪瑙,他身上的傷都是金雷黃和長頭發打的,鄒小通把血瑪瑙藏了起來,現在又還給了我,我不知道這件作品在他心裏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為了這石頭,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金氏兄弟在銀川的惡名令人聞風喪膽,打了我們,打了鄒小通。結果來到北|京後碰到了比他更牛比的。

    鄒小通說自己現在買不起我們的血瑪瑙,我猶豫要不要低價賣給他。

    我把想法告訴了豆芽仔,問他會怎麽做。

    豆芽仔想了想搖頭說“不行,不能低價賤賣,他現在錢不夠,隻能說和血瑪瑙有緣無分。”

    我歎了聲氣沒說話,

    白老板人不錯,還維護我們了,晚上我們說去彩虹酒屋看看,

    也是沒想到,白老板也在找我們,不光他找,還有兩個人在找我們三個。

    是穿製服的兩名警察要找我們做筆錄。

    關於那晚打架鬥毆的事。

    那天晚上,白老板看我們被金雷黃帶上了金杯,他隨後就報了警,這時候監控的普及程度不高,兩名警員查到城村附近丟了線索。

    白老板是好人,他報警是擔心我們,但他並不知道我們三個小孩的真實底細,我們是幹盜墓的。

    我發誓,如果當初提前知道白老板報警了,絕不會回彩虹酒屋看。

    兩名警員年紀不大,一個帶著眼鏡,一個沒帶。

    去了派出所豆芽仔心神慌亂,眼神一直往旁邊看,小萱全程冷著個臉麵無表情。

    三裏屯歸朝陽分局管,兩名警員同誌是朝陽分局的,名字不知道,隻知道一個姓李一個姓劉。

    派出所內。

    白老板說“都到這了啊小兄弟,什麽也別怕,那夥人現在住哪,什麽來路你快交待了吧。”

    李警員示意白老板別說話,他會問。

    “姓名,挨個說。”

    “項雲峰,陸子明,趙萱萱。”我們老實回答。

    劉警員記錄在小本本上,他又問我們籍貫身份證號,我們也如實答了。

    隨後劉警員拿著本子出去了二十分鍾,他回來後對李警員說我們幾個沒案底。

    我表麵平靜心裏卻慌的要死,聽到這話我鬆了口氣。

    “打你們那夥人什麽來路,知道他們住哪嗎?”

    傻子才說知道,我就說不知道不認識,至於打架鬥毆是因為雙方產生了口角,我還表示白老板的酒屋損失我願意全額賠付,過錯在我們,白老板說賠多少就賠多少。

    李警員笑著說,“我看你不是本地人,這麽年輕很有錢嗎。”

    我心說沒錯,剛賣了阿育王塔分了幾十個。

    “警官說笑了,我隻是想盡力彌補犯下的過錯而已。”

    李警員滿意的點點頭,問白老板怎麽樣。

    白老板說他也不想追究我們,主要是那夥人實在可惡。

    李警員說那我知道了,鑒於你態度良好,並且表示願意積極賠償取得了當事人原諒,我們組織一下治安調解,那夥人我們還會繼續找,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在聯係你們。

    白老板的彩虹酒屋掙不了什麽錢,我說賠萬塊錢,他說不用那麽多,塊就夠了,所以最後我單方麵給了白老板塊錢作為彩虹酒屋的賠償。

    我當時還挺慶幸,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這次普通打架鬥毆案底為幾年之後埋藏下了禍根。

    “嚇死我了峰子,你之前讓我別說話,我也不敢說話啊。”出來後豆芽仔後背都出了汗。

    我說我也怕,趕快溜。

    我們不敢在住雙龍賓館,又在北四環附近的一處城村找了新去處,我仔細想了一晚上,這塊石頭已經牽扯到了太多人,為此我們還進了派出所,把頭電話打不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聯係了鄒小通,最後給他報了一個價格。

    不要,不要,我隻要。

    ,石頭帶回家,你發我也發。

    鄒小通立即著急的說讓我等兩天,他知道一旦錯過這次機會就不是這個價了。

    個,按照老規矩把頭拿大頭,餘下的我們分,我們三一人能分個左右,這錢不少,要分了錢我存折裏的媽泥已經接近個了,倒石頭這趟活不比下一次大坑分的少。

    之前我沒什麽朋友,除了有時根老家聯係,用不到,現在我覺得不行,得買部手機,生意做大了沒手機哪行。

    去哪買手機呢。

    去關村。

    當時關村有飛宇網吧一條街,電子產品一條街,離得很近,我在電子一條街買了台手機,我當時不懂,店老板是大忽悠,他讓我買了個叫tl時代佳人的翻蓋手機,花費大洋。

    我買的這台手機廣告介紹,記得很清楚。

    純天然藍寶石鑲嵌手機邊緣,閃爍著深邃清澈悠遠的光芒,在手機翻蓋麵板上,別出心裁的設計出汽車頭造型,並鑲嵌有十二顆天然碎鑽,e彩超大屏幕,行顯示,每行能顯示個字,內置功夫小子遊戲,內置勿忘我智能提醒功能,提醒成功的你記住生命每一個重要日子。tl時代佳人,劃時代的匠心之作。

    這要擱到現在,那就是人機分離十米自動爆炸的鈦合金手機。

    小萱也在同一家店買了個,她買的是鬆下gd,珍珠白,一番後蓋屏幕周圍就亮彩色的跑馬燈,據說音質不錯。

    買了手機買了卡,我尋思著存號碼吧,可想來想去發現自己沒什麽朋友,最後就我們三個互相存了存。

    第三天上午,鄒小通約我們在他家見麵,他說記得帶上血瑪瑙。

    見麵後我看他臉上的傷好了不少,精神頭也恢複了一些。

    “是這樣的幾位,”他握著拳頭緊張的說“我湊了,還差個,時間太緊了實在轉不過來,我想用一些東西抵賬,你們看行不?我保證你們不吃虧。”

    豆芽仔坐在沙發上有些不高興了。

    他道“鄒師傅,我以為你叫我們過來是湊夠錢了,怎麽還差這麽多,我們不要你東西,要錢啊!”

    鄒小通緊張的說我知道,但我保證你們有看上的東西,一件不行就兩件,兩件不行就三件,你們去我倉庫看一眼可以吧。

    我說來都來了,那就去看一眼。

    他倉庫在挨著崔各莊的費家村,一間平房,屋裏除了一些石頭還有他平常收集的古董瓷器,我轉了轉發現有不少真貨,像光我看到的有康熙五彩刀馬人棒槌瓶,光緒官窯青花釉裏紅五福碗,豇豆紅水洗,明空白期的人物梅瓶,元樞府白釉暗刻龍紋碗,明永樂青花一束蓮盤子(殘器,隻有半個。)

    我說“鄒師傅你家底可以,這些都可以變現啊。”

    他搖頭道“一來時間緊沒現金,二來我自己並不太想賣這些東西,你們看看,合計一下,用幾件東西換合適。”

    我心裏一琢磨就知道有利可圖,當下把豆芽仔小萱叫到屋外商量。

    豆芽仔說不懂瓷器,他問我懂不。

    我說還可以,知道個大概。

    豆芽仔貪心的說要拿件,小萱說要拿件,我覺得這麽辦事不好,不能太坑鄒小通了。

    最後我跑去告訴他,說可以用屋裏的件瓷器抵賬萬。

    鄒師傅臉一下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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