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是一片的寂靜，劉林也不知道肖軍和小阿林以及秦祖德幾個人能不能聽到煙袋鍋裏傳來的聲音。

    但是劉遠山悠遠的聲音還是繼續的說著，“兩三天變成了兩三個月，後來兩三個月就變成了兩三年。我開始對海市的生活流連忘返，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忍受山中清冷孤單的生活。

    所以我也不願意回去，更不敢回去，我怕我一回去，我就再也不能夠從山中出來了，因為我知道，我的家人都是死守祖訓的人，他們寧可打斷我的腿，將我變成一個廢物，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對祖訓的背叛。”

    劉林不禁問道“所以後來你就成了秦學勝的上門女婿了？”

    “那時候我隻是貪戀人世間的繁華，但是對男女人之間的婚姻還沒有產生什麽格外的興趣，而我在海市的那段期間，劉遠山也對我格外的照顧。

    他總說他是在報我的救命之恩，可是現在想想，才會明白，這所謂的救命之恩，報的有點兒過了。

    他經常會找我，與我談天說地的，傳輸給我很多我認知中沒有的東西，他期間也一直在試探的問過我，有沒有想過結婚，想找一個什麽樣的老婆，可是我都說我不想結婚，而且婚姻大事，還是等將來父母的意見。

    而且我們世代的婚姻都不是跟外界的女人結婚，至於新娘的來源，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爹是怎麽在不出山的時候娶到我母親的。

    秦學勝在聽到我的話以後，他也隻是不斷的說可惜，而且還跟我說，如果我有想要成家立業的想法，他很願意將他的女兒許配給我。

    那時候對於秦學勝的好意我是心領的，但是我並沒有猶豫的就拒絕了，偷跑下山已經讓我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我的父母了，如果再沒有經過父母之命的私自娶妻生子，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得到我父母的原諒了。

    不過即便是我拒絕了，那時候的秦學勝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不住的說可惜，但是對我的態度依舊十分的好，有時候，他對我的熱情，反而讓人覺得，他拿我當親生兒子一般。

    好吃的好用的，平時需要的日常開銷費用，秦學勝都是無一例外的全部包攬的。

    而我，因為在山上太久了，對世間掙錢的事情都不太了解，因為我需要的錢，秦學勝從來就沒用我開口向他要過。

    可能是這樣的生活將我過的麻木了，也讓我忘記了，所謂的警惕，那時候的我對秦學勝，隻有依賴，沒有絲毫的懷疑。

    直到有一天，他將我約出去，可是就在我們把酒言歡的時候，我不小心發現秦學勝的女兒秦雪娥衣衫不知道被什麽人都給褪掉了，而且還躺在長椅上，整個人都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秦學勝當時就悲憤交加的，然後將秦雪娥的衣服裹好後，他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千萬要對這件事保密，還說秦雪娥是被人侵犯了，而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他也不清楚。

    但是不管這個人能不能查到，但是像幹的出這樣事情的人，即便查到了，他也不可能讓那種人娶秦雪娥的，而他逼我娶秦雪娥的記憶，你已經通過幻想接收到了，不是嗎？”

    劉林當然還記得那一段的幻想，他隻是沒想到，身處煙袋鍋中的劉遠山是怎麽知道他的幻想內容的。

    不過這個問題，劉林相信隻要劉遠山肯說，一會兒或許就會有分曉，隻是現在，劉林更願意選擇繼續聽劉遠山說下去。

    “這麽說，我接收到的那段幻想是真的？”

    “其實你接收到的每一段幻想都可以說是真的。”

    劉林不禁皺了皺眉頭，“那個小怪物是生是死都死兩個說法呢，你居然跟我說都是真的？到底是你腦子不清醒，還是我？你是不是煙抽多了，或者死的年頭太多了，腦子混亂了。”

    劉遠山的聲音輕咳了一聲，“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每個人的視角都是不同的，他們沒有說謊，說謊的隻是隱藏的真相。”

    劉林沒有再譏誚劉遠山，因為他已經說到了秦雪娥的事情，所以順著他的話說到，“那就講講你眼中的真相吧，比方說秦雪娥是否真的如傳聞中說的那樣是有精神疾病的。”

    劉遠山的聲音輕歎了一聲，“她原本是沒有的，但是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而那個時候，我以為她真的患有精神疾病，她時而正常時而詭異，情緒和行為經常判若兩人。

    就連秦家的傭人也認為她有病。

    但是具秦學勝對我詛咒發誓的說法是，他女兒以前並沒有過這樣的問題，以前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雲雲。

    後來這樣的話我聽多了，便也隻當是秦學勝的一種狡辯，更何況，誰家好姑娘會自己大晚上的跑出家門，還被人侵犯了也不自知呢。

    但是從小的教育讓我至少不會對秦雪娥不好，因為不本身那時候也不想娶老婆，所以既然有了，不管她是如何的，都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且我爹娘對我的教育，也讓我對女性有著一定的尊重吧，況且我也沒有世俗的那種喜惡，並不會因為她曾被人侵犯過而瞧不起她。

    反而我可能對她給予更多的是一種同情，又因為秦學勝的關係，我也對她頗為照顧。

    人總是要不同於動物的，在長時間的接觸中，我對秦雪娥還是產生了一定的感情，雖然她的性格陰晴不定，舉止行為時而正常時而怪異，但我還是將她當做了我的親人，隻是她更需要我的照顧和包容而已。

    而之後，雪娥，也懷上了我的孩子。”

    “那個小怪物真的是你的?”

    劉遠山的聲音苦澀的一笑，“那孩子當然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可是剛才你不也是說，秦雪娥被人侵犯了嗎？”

    “不，其實她從來沒有被人侵犯。”

    劉林有些糊塗了，問道“沒有？那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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