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秦強獵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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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軍家院外。

    牽著四條獵狗的陶三勝,看見秦強、陶大勝、陶二勝從趙軍家走了出來,剛要說話,卻見三人手中空空。

    陶三勝一怔,問道“大姐夫,狗呢?”

    秦強沒有答話,伸手自陶三勝手裏扯過一根繩子,拽著繩子另一頭的青狗就往北走。

    這條青狗和趙軍昨天帶回家的大青狗可是太不一樣了,大青狗是高大魁梧。

    而秦強牽的這條青狗又瘦又小,也就五十來斤。

    見秦強沒答話,陶三勝又向陶大勝問“大哥,狗呢?”

    陶大勝也沒答話,自顧從陶三勝手裏抓過一根繩子,牽著一條黑狗緊隨秦強而去。

    陶三勝有點懵,看著自己二哥,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了。

    陶二勝也從陶三勝手裏拿過一根繩子,對自己弟弟說道“走吧,狗沒借來。”

    “咋沒借來呢?”陶三勝更懵了,自己姐夫來趙家借狗快兩年了,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情況啊。

    “別問了,走!”陶二勝說著,牽著另一條黑狗走了。

    陶三勝站在原地愣了兩秒,這才牽著僅剩的黃狗,跟著隊伍往村外走。

    四人帶著狗進了山,一直沒把手裏的狗鬆開。

    途中,青狗幾次叫喚,掙紮著要離開秦強,可秦強卻始終不鬆手,一直往山裏走。

    青狗如此,明顯周圍有獵物,或者有獵物留下的痕跡,但秦強始終無動於衷。

    這是因為,秦強今天的目的很明確,他這是奔一隻黑熊去的。

    這年頭,野豬不值錢,打了就是吃肉。

    但熊可就值錢了,而且可以說全身都是寶。

    熊掌、熊肉那不用多說,那熊油拿來做菜,可是比任何油都好。

    就算是在冬天,把用熊油烙的餅丟在雪地裏,哪怕到了零下四十度,那餅都不硬,一直是軟乎的。

    當然了,這熊肉、熊油還是不能賣錢。

    不過,熊身上可有值錢的好東西。

    熊鼻子,用瓦片焙幹了,磨成粉,和黃酒服用,能治癲癇。

    熊膝蓋骨,號稱假虎骨,能治風濕、類風濕。

    最貴的,當屬熊膽。

    就在年這個時候,一顆熊膽拿到山下國營商店,賣個五百、六百都不成問題。

    要是上好的銅膽,甚至能賣到上千塊。

    秦強的爹,自秦強結婚以後,就自己搬到了山上,壓了個窩棚,開了幾畝地,平日裏就下套子、下夾子。

    五天前,老秦頭溜套子的時候,看見了有熊的糞便。

    熊和野豬不一樣,有能套野豬的套子,但沒有能套熊的。

    恰好這老秦頭前兩天套了個麅子,他就用麅子油纏了個炸子,設了個陷阱。

    從那以後,老秦頭每天去看一次自己設的陷阱。

    就昨天,他去了一看,陷阱被觸動了,但周圍沒能看到死熊,地上隻有滴滴答答的血跡。

    老秦頭有些懊惱,自己這炸子是纏的輕了,熊剛咬就炸開了。這是把熊嘴給炸壞了,但沒能破壞熊的大腦,這熊就沒死。

    老秦頭心有不甘,於是便下了山,到秦強家叫他今天來打熊。

    所以,秦強等人今天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打熊,拿熊膽賣錢。

    於是,不管作為頭狗的青狗幾次開聲,秦強就是不鬆手。

    因為他不知道青狗發現什麽了,可能是野豬,可能是麅子,甚至可能是獾子。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熊。

    但那幾率太小了,不如他爹提供的情報準。

    有錢不賺,那叫王八蛋啊。

    四人牽著四條狗,來在老秦頭說的地方,看那地上果然還有淡淡的血跡。

    秦強便把青狗脖子上的鏈馬扣解開,青狗就開始在這周圍嗅,嗅來嗅去,嗅個不停。

    慢慢地,青狗順著血跡往西北方去,秦強等人牽著剩下的三條狗在後麵跟著。

    這時,青狗跑了起來,秦強他們也不著急。

    因為自己家的狗,他們自己知道,那青狗趟子近,跑不出二裏地。

    果然,青狗跑了一會兒,就返回來了。與秦強匯合後,又折回去再跑。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就跑到了快中午。

    四條狗散在四周休息,秦強等人坐在一棵大樹下,吃著從家裏帶來的大餅子。

    見秦強臉色已經好轉,陶大勝才敢開口問“大姐夫,咱家這青狗能不能行啊?”

    秦強眉頭皺起,想了想才道“說不好啊。”

    陶家兄弟麵麵相覷,但誰也沒敢再往下說。

    這時,秦強歎了口氣,道“就算能找著,怕也圈不住啊!”

    “都怪趙軍那小子!”陶二勝突然開口,道“今天還不借咱狗了。”

    陶大勝緊忙拽了陶二勝一把,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了。這事是自己這些人做的不對,還能怪別人麽?

    秦強把嘴裏餅子嚼完咽下,看了看左右的三個小舅子,這才說道“今天都注意點,要是不行,咱們就撤。”

    秦強此話一出,陶家兄弟都是一愣。

    他們跟著秦強打獵,也有一年多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自己大姐夫說這種喪氣話呢。

    “不就是差條狗麽?”陶三勝不以為然,道“咱家狗能找著黑瞎子,咱們就能給它幹下來。”

    秦強沒說話,從樹腳上站起身,吹了個口哨,在周圍休息的四條狗紛紛翻身而起。

    秦強一擺手,青狗直接就出去了,而其餘三條狗,跟著青狗邊跑邊停邊溜達。

    “我先走,你們都把刀都墩上再跟!”秦強吩咐了一聲,自己背著槍先行一步。

    陶家兄弟都挺聽話,紛紛拿出自己帶來的侵刀,在周圍找適合的小樹,削成棍子和侵刀接在一起。

    四人四狗在山裏轉悠,一直轉悠到下午兩點,突然就聽前麵傳來了一連串的狗叫聲。

    “快走!”秦強一聲大喝,從肩膀上摘下了獵槍。

    秦強這把槍,可不是式半自動,因為那半自動步槍不是誰都能弄到的,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秦強這把槍,是號槍掛管,掛半自動的槍管,打的子彈。

    但這槍不能連發,每打一槍之後,還得把裏麵空了的子彈殼拿出來,再重新塞進去一發子彈。

    秦強撅開槍把子,從衣兜裏掏出三發子彈,一發塞入槍膛,剩下的兩發被他攥在手裏。

    合上槍,子彈上膛,秦強快步就往崗子上走,陶家兄弟緊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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