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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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何時出過這麽丟臉的事?

    太祖的棺材板怕都摁不住了。

    “來人,給朕把那逆子捆來!”

    宮裏的人到慶王府的時候,慶王並不在家,而是在淮王府撒潑。

    他像個潑婦一樣,不顧府丁阻攔衝進府裏,見桌子砸桌子,見板凳摔板凳,把前廳摔了個稀巴爛。

    摔完了前廳,還要往後院衝。

    府裏的人忌憚他身份,隻敢拉一拉,哪敢真動手。

    最後還是阿大阿二天雷地火出來,他們都是在山裏野慣了的,才不管慶王是親王還是皇子,兩個按住,兩個拳打腳踢,給他狠狠揍了一頓。

    慶王氣沒撒掉還挨了頓胖揍,幾乎氣炸了,跳著腳怒罵道

    “南宮丞,白晚舟,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給老子滾出來!你們也太卑鄙太無恥了吧!竟然在你太祖爺頭上動土,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來了!那蛇見著你們都繞道走,不是你們放的還能是誰?你們敢往老子頭上賴!出來,跟老子進宮和父皇當麵對質去!看看這蛇到底是老子放的還是你們放的!”

    阿大眥目咧嘴,緩緩抬起剛放下的拳頭,無聲的威脅。

    慶王到底是被打怕了,隻敢放放嘴炮,不敢再往裏衝,一邊罵一邊往後退,“好好的王府,弄這麽四條凶神惡煞的看門狗,我看你是娶了個山賊自己也想當山賊!”

    不管他怎麽罵,淮王府都是靜悄悄的,南宮丞和白晚舟就像失蹤了一樣,根本不理會。

    他剛被逼退到門口,就被宮裏來的侍衛捉住,不由大驚失色,“誰,鬆開本王!”

    侍衛拿著晉文帝口諭,豈會理會他,冷冷道,“皇上請王爺到宮裏走一趟。”

    聽到皇上二字,慶王心不甘情不願的老實下來,但還是試圖甩開侍衛的鉗製,“本王自己會走!”

    侍衛又道,“皇上說了,務必要將王爺捆進皇宮。”

    慶王這才意識到不妙,“本王又沒犯事,為何要捆本王?”

    侍衛冷麵無情的答道,“屬下隻是照章辦事,王爺若有疑問,麵聖後可直接問皇上。”

    “不,不!父皇該不會是信了那幾個表子養的話了吧?蛇不是本王放的啊!”

    晉文帝太過了解這個兒子咋呼的性格,臨行前囑咐過侍衛,“若是嚎叫不止,把嘴也封住。”

    侍衛就毫不留情的往他嘴裏塞了兩個核桃。

    “嗚嗚嗚……嗚嗚嗚……”

    慶王手腳被捆,嘴巴被堵,頭上被套個黑袋,就這麽像頭生豬似的被弄進了宮。

    他憋了一肚子的怨恨和怒火,準備見到晉文帝就訴苦。

    哪知道晉文帝根本沒打算見他,直接給他扔到慎行司關了起來。

    慶王在慎行司吃了三天冷饅頭,慶王妃抹著眼淚帶著三個孩子進宮來麵聖求情。

    晉文帝本來連她也不想見,但媳婦跟兒子總是不同,不好太怠慢,再加上廖貴妃也帶著廖家幾個誥命夫人浩浩蕩蕩的跪在乾華殿外頭垂淚,晉文帝這才鬆口讓她們進殿。

    廖貴妃一見到晉文帝就哭哭啼啼,“皇上,一定是搞錯了,是那幾個賤民信口雌黃血口噴人!玨兒身為長子和兄長,一向對兄弟姐妹多有照顧,怎麽會去殘害親侄兒?”

    她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晉文帝越發搓火,“他還知道自己是長子和兄長啊?這些年不管是在朝堂還是在皇家,擠兌兄弟的事兒他幹得還少?揭發他的都是他的多年親信,他往哪兒賴!”

    廖貴妃辯駁道,“多年親信也有可能被收買啊,我玨兒一定是擋著什麽人的道兒了,人家是想鏟除他而後快,皇上,您明鑒啊!”

    晉文帝氣得臉都白了,“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他擋著誰的道兒了?下麵的兄弟們嗎?朕還沒死,朕的兒子們已經這般蠢蠢欲動要爭朕的位子了嗎?”

    廖貴妃隻管吧嗒吧嗒說個不停,完全沒意識到晉文帝有多憤怒,“皇子爭儲,這在皇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啊!皇上您有十個兒子啊,這天下誰人不想當皇帝,更何況是淌著您血脈的皇子們啊?您一直沒有定下太子,難免孩子們惦記啊!”

    “放肆!”晉文帝忍無可忍,一掌摑到廖貴妃頭臉上,劈得她鳳冠都散了,“我朝何時來的規矩,後宮婦人竟敢妄議朝政了?”

    廖貴妃被這一巴掌摑清醒了,嚇得連忙跪在晉文帝腳邊,“臣妾該死!”

    “滾!沒朕的吩咐,不許踏出來儀宮半步!”

    晉文帝盛怒之下,掃了一眼陪在廖貴妃身後的那些個瑟瑟發抖的誥命夫人們,心頭之火是越竄越高,她把這些女人弄來,哪裏是求情,分明是拿著外戚勢力威脅他來了。

    “從今日起,派三十侍衛將來儀宮監管起來,裏頭的人不許出來,外頭的人也不許進去!若有人膽敢私相傳遞,一律打入大牢,以違背聖旨論處!”

    廖貴妃一下子癱坐在地,晉文帝這是要切斷她和外界的一切聯係啊!

    還待掙紮求情,慶王妃勸道,“母妃,您先回去吧。”

    廖貴妃明白自己犯了大忌觸怒了龍顏,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恐怕還會招來更多的禍端,隻得將滿嘴的話都吞了回去,用眼神狠狠暗示慶王妃全靠你了!

    廖貴妃走後,慶王妃還摟著三個孩子跪在殿中。

    晉文帝不耐道,“你要是也想給那孽子求情,朕勸你算了,在朕改變主意之前,回吧。”

    慶王妃不卑不亢道,“兒媳不是來給王爺求情的,兒媳是來領罪的!”

    晉文帝微微一怔,蹙眉不解的看向慶王妃。

    “兒媳身為王爺的妻子,不但沒能盡到勸誡夫君的義務,竟縱得他犯下如此大錯,兒媳不賢,兒媳有罪,還請父皇降罪!”

    慶王妃若是也和廖貴妃一般哭哭啼啼為慶王辯解,晉文帝隻會連她也一起厭惡,但她這麽說,晉文帝反而不好怪罪,隻是長長歎了口氣。

    慶王妃又抱住身旁世子,哭道,“王爺犯下重罪無可辯駁,但兒媳不得不說,這一切罪責源頭都在兒媳身上。都怪兒媳肚子不爭氣,沒能為王爺誕下一個男孩,王爺急了眼,才會弄回這麽一個孩子,兒媳也是心盲眼瞎,王爺帶回這孩子的時候,兒媳隻顧高興,想著自己雖不濟,外頭的姐妹能為王爺誕下男丁也是一樣,就沒認真探尋這孩子的身世,以至於鬧出這麽大的笑話!千錯萬錯,這孩子沒錯,還請父皇網開一麵,有什麽氣什麽火都撒到兒媳身上吧!兒媳甘願領受!兒媳養他一場,早把他視為己出,實在不忍見他受罪啊!”

    慶王妃的眼淚,直到這時候才恰到好處的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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