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堵截晉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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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皇子看看晉文帝,晉文帝點點頭,“?你母嬪說得不錯,不要害怕,有父皇在,誰敢欺辱你,父皇一定會為你做主。”

    十皇子這才道,“是來儀宮的娘娘說的。”

    薔嬪身子就抖了抖,她曾是來儀宮的侍婢,更是廖貴妃從娘家陪嫁到宮中的。

    之所以能成為妃嬪,便是廖貴妃為了固寵,才將她抬為媵妾,生完桑王之後,她都還在廖貴妃的床邊腳踏子上伺候了無數個無寵之夜。

    薔嬪雖然是個憨墩性子,但在廖貴妃身邊那麽多年,廖貴妃的手腕,她是一清二楚的。像她這樣沒有母家做靠山的普通嬪妾,在廖貴妃的手裏,還不如與一隻螻蟻,她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薔嬪母子。

    為了保桑王長大,也為了保皇宮外的母家平安,薔嬪對廖貴妃是唯命是從。

    也許是她的溫順無害讓廖貴妃放鬆警惕了,不過幾年,薔嬪竟然又珠胎暗結,懷下十皇子。

    這下廖貴妃就再也容不下薔嬪了。

    生了兩個兒子的妃嬪!哪怕娘家不濟,也是極大的競爭對手!

    更何況薔嬪年輕,保不齊將來再生,到時候,形成大勢,就不是她廖貴妃能掌控得住的了。

    薔嬪顫抖著拉住晉文帝的手,“皇上,皇上,臣妾這麽多年謹小慎微、委曲求全,不過是為了兩個孩子能平安長大!臣妾出身卑微,兩個孩子又年幼,對儲位從未有過半點非分之想,貴妃為何還這樣趕盡殺絕!”

    說著說著,不由悲從中來,緊緊抱住十皇子,放聲大哭起來。

    “都是母嬪沒用,讓你這般受苦!”

    哭聲淒厲慘絕,白晚舟和朱太醫在外頭聽見了,都覺脊背發涼。

    薔嬪情緒激動是,聲音自然也沒壓著,百萬在外,聽了個大概。

    震驚之餘,念著南宮丞的處境,便道,“太醫,本妃家中尚有幼子,娘娘的毒既已解,就勞太醫多費心了。

    說罷,泥鰍溜洞般趕緊溜了。

    朱太醫也是混跡宮廷多年的老狐狸了,豈能不知這種事少一聽一耳朵是一耳朵,秘密知道多了,就有被紮口的危險,也趕忙退到宮外站立。

    第二日一早,宮中便傳出消息,南妃被升為皇貴妃,薔嬪被升為妃位。

    白晚舟昨晚已經將在宮裏聽到的跟南宮丞說了。

    得知宮裏一下晉升兩位妃子的事,南宮丞笑道,“廖相現在應當十分慌張。”

    白晚舟點頭,“廖貴妃仗著母家顯赫,平日裏囂張跋扈甚至覬覦儲位,父皇都忍下了,為著老十的事,卻如此大動幹戈,絕不隻是為了處置廖貴妃而已。”

    “自從肅親王卸甲歸田,整個朝堂之中,幾乎成了廖相的一言堂,你以為父皇當真想一直縱容著他?”

    夫妻倆猜測得不錯,提了南妃和薔嬪的位份不過幾日,廖相就在早朝上請辭丞相一職。

    至於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朝臣又怎麽會不知?

    丞相一職暫時空缺,肅親王卻重回朝堂,整個朝廷仿佛迎來了督查小組,所有官員都空前的盡職盡責。

    晉文帝年幼時,肅親王也是這麽掌控著朝局的。

    但那時他年輕氣盛,多多少少總是認為肅親王對他來說,是個大威脅,更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

    肅親王也很知進退,在他能獨自擔當朝綱之後,便主動退朝。

    時隔數十載,王父再次回到朝廷,整個朝廷重歸一片清明。

    這個時候的晉文帝,滿心隻有敬佩和安心——王父還是從前那個王父,有他在,一切都有軌有序。

    擔任丞相的老父親請辭了,唯一的大兒子又不爭氣,鬧得滿朝皆厭惡,廖貴妃那貴妃頭銜即便還在頭上,也沒有半分往日的榮譽之感。

    但她在後宮掌事這麽多年,豈肯輕易罷休!

    她覺得晉文帝會做這一切,都是薔嬪,哦不,薔妃那個狐狸精,是那個狐狸精陰差陽錯討了巧!

    老八的婚禮上,薔妃那個賤人也不知怎麽就替皇上擋下一災。

    如今又不知使了什麽術,把皇上的心綁住了,皇上抱著補償的心理,才會升她為妃位,至於南妃,在宮裏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升了薔妃,自不好丟了南妃。

    而自己,早就位列貴妃,上頭還有皇後,這是不好升了,皇上不見得就真的不待見自己了。

    “想通”這些,廖貴妃複又鬥誌昂揚。

    “抱翠!給本宮梳妝!把本宮那件鵝黃嫩柳色蜀繡長衫找出來。”

    盛裝打扮好的廖貴妃,掐著點兒候在禦花園中——晉文帝每晚都會去如意殿給太後請個安。

    而晉文帝最喜妃嬪孝順了。

    往常得勢時,廖貴妃每每借口事務繁忙,勤則三五日,耽則十天半月才會去一趟如意殿。

    太後懶與她計較,也沒說過甚麽。

    躲在暗處的廖貴妃,突覺臉上一陣痛癢,伸手在臉上一拍,竟是一隻吸足了血的花蚊子。

    氣得眉毛都變形了。

    “該死的奴才們!禦花園裏這麽多蚊子都不熏香了!”

    又道,“皇後那病歪歪的模樣兒,還能撐幾年都不知道,太後也是老糊塗了,竟然撐她的腰,讓她掌管後宮!也不看看本宮掌管後宮時,宮裏多麽井然有序,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最好的?可是現在,竟連各宮的例銀都嚴苛死守,按人頭發放,想多拿一分都不可能!”

    “貴妃,貴妃……”宮女抱翠悄聲道。

    “作甚!你是沒吃飽飯嗎?說話跟蚊子似的!”廖貴妃正抱怨得來勁,看著自己身邊的宮女兒都不順眼了,“就你這嚶嚶蠕蠕的樣兒,不如去皇後宮裏算了!”

    “這丫頭瞧著挺利索啊,妹妹若肯割愛,就送到本宮宮裏。”

    廖貴妃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跳,猛地一回頭,隻見皇後笑盈盈站在假山石邊。

    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個現行,廖貴妃的心不自禁的突突突跳了幾下。

    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半分的恭敬,連禮都懶得行,陰陽怪氣道,“是皇後啊,皇後這個時候,怎麽會在這裏?莫不是準備去如意殿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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