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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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奉化離去的背影,南宮丞頓了幾息,也重新邁步回到了自己的寢屋。

    當白晚舟為大女巫打好營養針回到屋內的時候,南宮丞已經換好了寢衣、取下了人皮麵具,正坐在床邊上泡腳。

    見白晚舟回來,他便朝她招了招手,“回來了?我特地選了個大盆,你也把鞋靴脫了來泡個腳?”

    白晚舟搖搖頭,揶揄一笑,“誰想要泡你已經泡過的洗腳水?我想要泡腳,肯定是重新接水泡了!”

    聽到白晚舟的話,南宮丞並不惱,反而還笑了出來,“好,好,那等我泡罷了,再給你重新接熱水來,你泡腳,我幫你按一按。”

    “其實今日我也不覺得有多累,就懶得折騰了。”白晚舟說著,坐到了梳妝台麵前,將人皮麵具揭下。

    她凝著手上拿著的、方才揭下的人皮麵具,一時有些感慨,“這個東西,應該是咱們這回入宮,最後一次佩戴了吧?大司馬都已經被公主這樣當眾羞辱了,他不會還賴在宮中不肯走吧?”

    “不會,”南宮丞語氣篤定,“等明日天一亮,應該就會人來稟告,大司馬已經出宮去了。”

    在南宮丞說話之際,白晚舟已經將頭頂上的束冠也解了下來,她將束冠放在梳妝台上,然後起身走到南宮丞身邊,同他一樣,坐到了床踏邊上,“雖然你已經同我分說過,綠蘿一定能把大司馬驅趕出宮的原因了,但大司馬明日就會出宮嗎?萬一他厚臉皮,死皮賴臉的要賴在宮裏呢?阿丞你想的可是太絕對了些?”

    白晚舟的疑問就像是被倒出的一筐豆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南宮丞就是想答,也不知該從何答起。

    因此他便隻是輕輕一笑,抬手穿過白晚舟那頭已經柔順地披散在身後的長發,然後將她攬進自己懷中,低笑道,“哪裏有這麽多問題要問?我同你說的話,幾時出過差錯呢?你還不肯相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晚舟嘟囔了一聲。

    “嗯?那你是什麽意思?”南宮丞極快地接了一句。

    就在白晚舟正準備抬首回答的時候,南宮丞則一垂首,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的朱唇銜住了,緊接著就是一個親昵的吻,好像要將白晚舟所有想說的話,都吞進肚子裏似的。

    直到白晚舟已經被吻得渾身綿軟了,柔弱無骨地靠在南宮丞的肩頭,才見他舍得鬆開那張誘人的溫唇,“既不是那個意思,就別問了,因為你就是問了我也答不出來,明日你且看就是了。”

    “好好好,我不問。”白晚舟哪裏敢再詢他的,隻得告饒投降,不再提起這一樁了。

    但她安靜的每一會兒,在南宮丞準備起身要去換水來給白晚舟泡腳的時候,她也隨著南宮丞一起動身去盛來水,隻是一麵走一麵問,“剛才叫你們先回來,奉化大師可曾對又你說了什麽不曾?”

    南宮丞並不即刻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挑了挑眉,反問她,“你又曉得了?”

    “我猜的嘛,”白晚舟道,“奉化大師先前問起你的時候,就一副頗為遺憾的神色。再加上我記得他一開始問起你的時候分明也是滿含期許的,他應該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了吧?”

    “嗯,”南宮丞自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算是肯定了白晚舟的話,繼而才說到,“你猜的不錯,但是確實又問我一回。”

    “然後你又拒絕了?”

    “你覺得呢?”

    南宮丞有些似笑非笑地回望了白晚舟一眼,還沒聽見她回答便,率先端著已經試過水溫的盆子走回了床榻邊。

    “也是,問你也是白問,哪裏有什麽人能叫你輕易改變主意呢?”白晚舟促狹一笑,調侃一聲。

    南宮丞不接話,隻在擱下水盆子後,握著白晚舟的肩頭把她摁坐在床榻上,是不由分說的語氣,“抬腳。”

    二人相處累積下來的默契,很快就讓白晚舟乖順地抬起了腳,繼而便被南宮丞握住腳踝,然後仔仔細細地幫她脫去鞋襪,再捧著她的腳,徐徐緩緩地往水盆子裏放下去。

    方沾了一點點水,南宮丞就問他,“水溫可合適?會很燙嗎?”

    白晚舟搖搖頭,“稍燙一些,但泡腳不燙,哪裏叫泡腳?過會就好了。”

    “嗯。”得到她的答複之後,南宮丞才將她的腳繼續往水裏放,這時才回答起白晚舟方才詢問他的問題,“我確實拒絕了大師,我本也對這些不感興趣,盡早拒絕了總好過總是吊著,模棱兩可的。”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白晚舟鄙夷地抱怨了一聲。

    “什麽?”南宮丞凝著眉抬首看向白晚舟。

    “我說,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奉化大師卻偏偏選上你,我對這些還算是有幾分興趣,但卻根本入不了奉化大師的眼。這不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嗎?”

    南宮丞並不管她抱怨的話,隻是認真埋著頭,為白晚舟按摩腳底的穴道,一邊說著,“別想了,你也不能學這些。”

    “為什麽?”她很是不解。

    南宮丞這才鄭重地抬起頭,同白晚舟說道,“學這些旁門左道的秘術作甚?你想想春花阿婆,再想想大女巫,他們不也算是被自身所學的秘術給坑害了麽?所以,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二寶,我們誰也不能碰這些。”

    其實白晚舟知道他究竟在擔憂什麽,但她並不能苟同,以很溫柔的語氣反駁了幾句,“漫說是這些秘術,就連我學的醫術不也有古話說‘是藥三分毒’嗎?像神農嚐百草,想要有所成就,必須得有所付出,不是嗎?”

    聽罷她的話,南宮丞像是賭氣一般的,揉捏著她足心的力度加大了許多,疼得白晚舟頓時把腳收了回來,嗔怪的,“你幹嘛突然這樣用力!”

    南宮丞這才露出得逞的笑意,憑白晚舟掙紮,也重新將她的腳回握到自己掌心裏,二人無聲的交鋒間,南宮丞的笑意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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