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對此倒是沒多想，隻當奈奈是真的不喜歡吃。

    這時，田湉興衝衝地衝了上來。

    她甩著手裏的樹枝，得意道：“看吧，我都說昭昭會出現的吧！”

    “每次爸爸惹媽媽生氣，都是這樣子做的！”

    奈奈：“……”

    那個場麵…原諒她真的不敢腦補。

    -

    “暮哥哥，不可以陪昭昭一起上幼兒園嘛？”

    戶外活動結束後，奈奈就準備帶小朋友回班裏了。

    唯有昭昭還牽著祁暮的手不放，落在隊伍後麵。

    小家夥左右晃著祁暮的手，嘟嘴道：“你都好久沒陪昭昭玩了，在家的時候，林叔也說你不在家。”

    “我……”

    他自然是想的。

    祁暮抿了抿唇，看見昭昭拉住的是他受傷的那隻手，他下意識要收手。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麽，又突然不避讓了。

    反而還想讓昭昭發現的意思。

    奈何小團子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隻看到了他收手的動作。

    昭昭目光一滯，失落地把小手背過了身後。

    “沒，沒關係的，昭昭知道暮哥哥忙的，昭昭……暮哥哥不陪昭昭也沒關係的。”

    說罷，小團子就匆匆跟上隊伍。

    頭都不回一下的那種。

    “哇？咯咯……”

    一旁的小娃娃看著，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大抵是知道祁暮其實看不見他的。

    仗著這個，娃娃還跑到他麵前做起了鬼臉。

    然後氣昂昂地跑回到昭昭身邊去了。

    “昭昭……”

    祁暮眸光黯然，腳往前邁了一步，又收了回去。

    他盯著自己掌心處的那道傷痕，驟然捏緊了手心，選擇了轉身。

    他的實力還不夠，不能很好的保護昭昭。

    所以……

    祁暮抿緊了唇，眼神中透露出了堅定。

    -

    而另一邊的小團子，大概是因為祁暮第一次拒絕了自己，一整天下來都是悶悶不樂的。

    任憑著田湉和那魂靈娃娃在身邊如何鬧騰，昭昭都沒有笑一下。

    “哇，哇哇！麻…麻麻……”

    一直到放學時，娃娃看到外麵等候的家長，眼裏流露了憧憬和渴望。

    他在昭昭麵前跳著，嘰裏呱啦地說個不停。

    “寶寶別鬧嘛……”昭昭垮著小臉，“昭昭不開心呢，等昭昭心情好一丟丟了，再陪你找麻麻好不好？”

    奈何娃娃好像聽不懂昭昭的話一樣，隻是一個勁地讓她去門口那邊。

    昭昭無奈極了，雙手捂著耳朵，把頭別到了一邊。

    等娃娃又到了她眼前時，她又換了個方向。

    宋墨宸來到的時候就是看到了自家女兒搖頭晃腦的模樣，一時間竟是愣在了原地。

    “昭昭，你這是——”

    “粑粑！”

    聽到宋墨宸的聲音，昭昭頓時停了下來，一頭栽進他懷裏。

    小家夥表情委屈極了。

    她回頭瞥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著她的娃娃，撇了撇嘴，到底把要說的話繞了回去。

    開口便是告了祁暮一狀：“暮哥哥今天沒有陪我玩！”

    宋墨宸：？

    男人看向旁邊的小學部，挑了挑眉，“今天去小學那邊了？”

    “不是哦，是昭昭偷……”

    話說到一半時，昭昭赫然反應了過來，瞪著大眼睛，雙手捂住嘴巴。

    “沒有沒有！昭昭絕對沒有偷偷跑去小學，也沒有讓奈奈老師擔心。”

    “……有句話就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墨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把小團子的書包接了過來。

    正要把她抱起來往外走時，卻見昭昭頻頻回頭看。

    他不禁疑惑，“怎麽了？是落下了什麽東西嗎？”

    “嗯……沒有哦。”

    昭昭搖頭否認，乖乖摟住宋墨宸的脖子讓他抱起。

    隨即把頭枕在宋墨宸的肩上，向著他身後要跟過來的娃娃招起了手。

    “哇！”

    獲得了昭昭首肯，小家夥眼睛噔時一亮，晃悠悠地跟在宋墨宸的後麵。

    隻是要到出門口時，卻被一道阻力彈了回來。

    小家夥跌倒在地上，看著門口外麵滿是疑惑。

    他呼嚕嚕地晃了下腦袋，站起來又試探性地往前走。

    快要邁出去時，還很聰明地先伸手摸了摸前邊。

    摸到一抹看不到的屏障時，小家夥頓時鼓起了腮幫子，揮著小拳頭打在那上麵。

    屏障被他打的啪啪作響，卻未見有要消失的痕跡。

    而眼看著另一頭的昭昭就要走遠了，小家夥心一急，忽然後退了一大段距離，氣咻咻地往外衝去。

    “咿呀！”

    一次不行，就試第二遍、第三遍。

    直到沒有看到昭昭的身影時，娃娃臉上的表情倏然變了。

    雙眸間的眼白部分猝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墨黑。

    他齜了齜牙，鼓足了勁往那道屏障上撞去。

    隻聽嗖的一聲，如陣風拂過，他當真是衝出了外麵。

    “哇！呀！”

    看著完全不同於幼兒園裏麵的景象，小家夥顯然高興極了，興奮地拍著小手。

    雙眼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繼而，他找準昭昭的方向，趕在宋墨宸開車的前一秒，竄進了車子。

    看到自己的身體直接穿進車時，小家夥自己都愣了一下。

    啪啪——

    昭昭看見他，故意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一邊，還小心翼翼地怕被宋墨宸發現了。

    “哇！”

    回神後，娃娃又咧著自己兩顆門牙笑了。

    乖乖地爬上座椅坐著，邊學昭昭晃悠著小腿，邊打量著車窗外的景色。

    瞬然而過的車輛，街上的路燈，乃至行人，都讓娃娃眼裏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看著看著，娃娃的眼睛都濕潤了。

    隻是——

    眼淚是紅色的。

    他看著滴落下來的血淚，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手足無措地看著昭昭。

    “嗚…粑粑……”

    小團子見此忍不住也抹起了眼淚，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娃娃。

    想替他擦眼淚，手卻依舊碰觸不到他。

    宋墨宸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覺得奇怪極了。

    剛好把車開回到老宅，他停下車子，正欲詢問，小家夥卻先他一步著急地拉起了車門把手。

    “粑粑，粑粑快開門！昭昭要噓噓！要忍不住啦！”

    宋墨宸：“……”

    總感覺這一幕也有些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