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上下打量了她兩眼，身形微頓，嘟了嘟嘴，遲疑問道：“你……你有什麽事嘛？昭昭的衣服你是穿不下的，不過……”
    不過可以讓祺瑞哥哥買新的回來。
    比起上次來的打扮，孫玥玥這次更像個小乞丐，把她包住的麻布上，除了灰漆漆的汙漬外，還有著一處處暗褐色的凝固物。
    兩周後的某一天，昭昭如往常一樣出門時，側邊忽然飛出了一團不明物體。
    認不出是泥塊，還是不小心沾上的牲畜糞便。
    孫玥玥整個人也顯得狼狽極了，也不知道在外麵漂泊多久了，眉眼間的疲憊是藏也藏不住。
    “宋……昭昭，求你救救我爺爺！”
    戎以都看不下去了，大白天就冒了出來，手上頂著一把精致的小洋傘。
    “我說，你能不能別死磕？你倒是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沒看到昭昭那小家夥根本就是一懵一懵的沒反應過來嗎？
    宋祺瑞也是不知所措，擔心自己如果阻攔，會引起孫玥玥更偏激的行為。
    孫玥玥聞聲一怔，聽出戎以的聲音，她頓時驚喜抬頭，往戎以的方向爬了幾步。
    “你，你終於出現了！”
    她這舉動，讓宋祺瑞挑了挑眉，思及她剛才說的話，眼中閃過了然。
    戎以扯了扯嘴角，“行了，你快說事吧。”
    雖然她不說，自己多少也能猜到幾分。
    定然是上回那道士以為解決了的那個厲鬼，回來報複了。
    但因為老道士的原因，那厲鬼沒法再回到趙家去，所以，她就找老道士算賬了。
    以那厲鬼的道行，道士大抵防不勝防。
    果不其然，在孫玥玥冷靜下來後，她說的話跟戎以預料的相差無幾。
    厲鬼打傷了孫玥玥的爺爺，硬逼得他帶著她去趙家。
    途中，那道士強行讓孫玥玥逃了出來，自己拖著傷被帶到趙家。
    算下時間，現在趙家的情況輕則就是雞飛狗跳，重則——
    那就是家毀人亡了。
    “嘖…可憐老家夥一把老骨頭啊……”戎以連連嘖聲道。
    孫玥玥聞言不由一頓，結巴道：“你，你不幫我救爺爺嗎？”
    “我為什麽要幫你救他？”戎以挑眉，雙手環胸，“我家昭昭不喜歡你，再者…你上次自己也說了，我也是隻壞鬼。”
    所以，她憑什麽要救？
    “我，我……”
    孫玥玥支支吾吾，半天都回應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想到自己爺爺受傷的慘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爺爺了，孫玥玥張開嘴，就勢便是要哭。
    “也，也不是不喜歡……”
    這時，昭昭卻嘟嘟囔囔地開了口。
    她扭捏地晃了晃宋祺瑞的衣角，拜托戎以道：“姐姐，爺爺是個好人，你救救他吧。”
    “這會是個苦差事，你確定嗎？”戎以揚眉。
    大白天的太陽對她多少還是有些影響，戎以不由把小洋傘往下壓了壓。
    聞言，昭昭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你要找什麽理由，說服你的粑粑二叔三叔小叔，還有顧叔叔~”戎以語氣揶揄，“讓你出去呢？”
    “哼！”
    昭昭當然知道戎以又是在調侃自己還小，小家夥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跺了跺腳。
    倏後，她回頭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宋祺瑞，糯聲開口：
    “祺瑞哥哥，昭昭要出去嘛~”
    宋祺瑞：“……”
    到底，宋祺瑞帶著昭昭出來了。
    至於用的什麽理由……
    宋祺瑞表示，一大家子都挺信任他的。
    他隻說他要帶昭昭出去一趟，眾人也不多問了。
    直接將平常出門要經曆的流程，直接縮短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是詢問然後問開哪輛車。
    宋家二少爺，霸總宋墨清，也同其他霸總一樣，喜歡收集車子。
    昭昭來到這個家之後，他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要讓寶貝昭昭坐他的寶貝車子。”
    每天都要不同樣的那種。
    如果每天都不能不同樣，那就繼續買買買。
    一時間，他購車的速度，讓名媛圈以為他鐵樹開花，什麽美容院高定專櫃通通都不去逛了，就往往賣車的地方鑽。
    結果懂點車的被當成銷售；貼上來的被當成車模；試圖碰瓷的差點被試駕的他創死……
    最後，宋祺瑞選了一輛粉色布加迪，帶著兩娃一鬼，呼哧呼哧地往趙家的方向開。
    戎以的小洋傘也很真實，被風吹著呼哧呼哧地往外翻。
    孫玥玥不禁很是好奇，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真的傘。
    半小時後，宋祺瑞開的車抵達了目的地。
    剛停車，孫玥玥就哆嗦了起來，望著裏邊，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戎以見狀不由蹙眉，“你怕什麽？”
    孫玥玥看見眼前沒有見過的男生，臉上的神情不由添了幾分茫然。
    但想到自己所求之事，她隨即甩了甩頭，又繼續磕起了頭。
    尚是孩子的嬌嫩皮膚，又如何跟粗糙的水泥地硬碰硬？
    提及到“鬼”的字眼，宋祺瑞即時緊皺起眉頭，張臂把昭昭攔在身後。
    “你在胡說些什麽？”
    比起初見，宋祺瑞現在可謂是大變樣。
    脫下那一身簡單隨性的打扮，換上了規矩的修身燕尾服。
    高挺的身材撐起了服裝的氣質；合身的服裝亦然讓他的顏值多加了分。
    “我不要你的衣服！”孫玥玥直接打斷昭昭要說的話，倏地跪在了她麵前，磕頭道：“我隻想你救我爺爺！求求你，求求你讓你養的鬼，救我爺爺！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不過隻是喊了句話，她就捂住肚子，小口喘著氣。
    很快，她的額頭間就多了片紅腫。
    然而孫玥玥渾然不覺，不停地磕著頭。
    昭昭拍了拍小胸脯，往前麵看去，當看清麵前人時，昭昭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是上次要吃昭昭生日蛋糕的那個……你怎麽在這？”
    身後的宋祺瑞眼疾手快地拎起昭昭的衣領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個被麻布包著的孩子。
    到嘴的那聲“姐姐”，昭昭動了動嘴唇，到底沒有喊出來。
    來人是孫玥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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