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煙對上了她的那一雙眼睛，執拗，瘋狂，固執。

    “你起來，跟我回郡王府。”

    然後，那女人站了起來，緊緊的跟著鳳雲煙，然後和她進了郡王府。

    鳳雲煙慵懶的坐在一旁，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旋即問道：“為什麽要我收你為徒，你圖的是什麽？我身上有什麽值得你學習的？”

    “我想要跟你學著從不受寵的女子，成為一個強者，我想要傷我棄我的男人為我瘋狂。”

    好大的野心。

    鳳雲煙覺得這個女人像極了自己。這樣有野心的女人，是把雙刃劍，用得好了，所向披靡，用得糟了，傷害自己。

    “你想要爬到我的頭上去嗎？成為比我更強的人？”鳳雲煙慵懶的問著她。翹長的睫毛抬了抬，眼底有氤氳的殺氣。　　　　“不想！我隻想要有著不大不小的權利，讓自己衣食無憂，讓有人能愛我。”

    “哦？為何不想？”

    那女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太累了。我不想那麽累。”

    鳳雲煙拍了拍手，有些讚許的看著她：“要我教你可以，但你得為我所用，為我效力，我不會把功夫花在對我沒有用的人身上。”

    那女人跪了下去：“隻要你能夠讓我得償所願，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名字。”鳳雲煙緩緩問出口，手指覆蓋在了直接黃金指甲殼上。

    “墨九。”

    原來還是墨府的小姐啊。一個小姐活成這個樣子，果真是……

    “周嬤嬤，帶墨九下去沐浴。沐浴好了再來見我。”

    周嬤嬤走了進來，對著墨九說：“墨姑娘，請。”

    墨九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成功。

    此刻，她泡在浴桶裏，說不出來的感覺。她仿佛覺得自己賭贏了。可又有些迷茫。

    或者說，前路如何，她並不知曉。人人都傳雲郡王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可她卻不這麽覺得。

    沐浴好，換上了新衣服，疏離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看著鏡子裏自己左邊臉上的胎記，有點悲傷。

    她不知道這個樣子的自己，有沒有資格得到別人的愛。

    但是……隻要能夠報仇，哪怕變成別人手中的一把刀也無所謂。

    鳳雲煙則在房間裏麵準備好了銀針，各種顏料，以及刀子。

    墨九走了進來，然後說道：“我好了。”

    “躺著。你這張臉，得換一換，否則，沒辦法做到你說的一切。我會在你臉上動刀子，你要是怕了，就直接離開。”

    說完，鳳雲煙的刀子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全然不管墨九痛不痛。

    如果這點痛都忍不了，哪兒有資格談什麽從一個卑微如塵埃的人變成強者。

    她動完了刀，旋即說：“三天之後，就可以拆紗布。到時候你頂著一張漂亮的臉，還沒有辦法將男人搶回來，我也不會教你什麽，因為你太無用了。”

    墨九摸上了自己的臉：“真的可以變漂亮嗎？”

    鳳雲煙則說：“三天之後就知道了。”

    三天後，墨九看著自己已經變得漂亮的臉，看到那個原本的胎記變成了漂亮的花，她一下子跪了下去：“謝謝雲郡王。”

    “起來，你要是能成功，你就是我的鳳雲煙的徒弟，要是不能成功，就不必出現在我麵前了。回墨府去吧。”

    墨九站了起來：“是。”

    她離開之後，白夜打趣的走了過來：“喲，收徒弟了？怕不怕有一天她越過你去了？”

    鳳雲煙則說：“不怕，但凡她有越過我去的苗頭，我會直接殺了她，在她剛剛冒出芽的時候，就結果她的性命。”

    白夜走過去，掐著她的腰，旋即說：“果然還是一副蛇蠍心腸。”

    “你愛的不就是我這樣的蛇蠍心腸麽？我的相爺。”

    白相爺的最特別特別的硬，明明愛的就是鳳雲煙這個人，但是死活都不肯承認，他說：“我愛的可不是你的蛇蠍心腸，而是你的皮囊。”

    為什麽，她的這張臉，自個兒就是看不厭煩呢？

    而且還是越看越喜歡。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還沒有糾結得太久，鳳雲煙就將他從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維中拉了回來，然後說：“朝中如今情況如何了？”

    “還能如何？這樣說吧，如果東陽王說一句今兒早朝不用上了，朝中有一大半的人不會來。我再說一句，朝中上朝的估計就隻有幾個了。當今聖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被逼退位是早晚的事情，你看看，你究竟是想要先當皇後再當皇上，還是直接就當皇上。”

    “再等等吧。我還是一步一步的來，最好是先當皇後，再當皇上。這一下子就讓自己成了九五之尊，我未必能夠駕馭得住。”

    白夜啃了啃她的手指，像是在啃街上賣的鳳爪一樣：“我是真的不想要你嫁給東陽王。”

    “得了啊。這件事情，可不能夠再說了。更何況，我嫁給他，頂多也就是名義上嫁給他，心又沒有嫁給他。有些事情，結局早就已經注定了。你去在意幹什麽？”

    白夜扔了一堆資料給她然後說：“我去查了查十年前的事情。似乎，你十年前救過他。”

    鳳雲煙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點頭疼。她仔細去回憶過去的事情，想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兒，但大腦卻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好像遺失了一段記憶。”

    看著她有點痛苦的樣子，白夜連忙說：“想不起來，那就不要想了。多大點兒事兒。”

    “嗯。”

    “來，張嘴。”白夜手裏捏了一個糖豆。

    鳳雲煙嘴一張開。白夜將糖豆準確無誤的扔進了鳳雲煙的嘴裏。

    那糖豆在鳳雲煙的嘴裏化開，剛開始的時候，是甜的，感覺挺好的。可是才抿沒有多久，一股苦澀的滋味瞬間就在鳳雲煙的嘴巴裏麵蔓延開了。

    等她想要吐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現在就連舌尖都是發苦的。總之，那是真的讓人覺得難受極了。

    “白夜，我問候你全家。”

    她罵人的時候最喜歡就是用這一句話了。這句話完全能夠表達她內心深處的感覺。

    “是不是特別特別的苦啊。讓你自己吃藥，你肯定不會乖乖的吃，所以也隻能夠用這樣的辦法逼你就煩了。”

    鳳雲煙：“我又沒病，吃什麽藥？”

    “當然是補藥了啊，你看看你自個兒的身子有多弱。補一補，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強得多。”

    他怕她死。所以才一天到晚都這麽擔心，所以才會專門去知墨那裏買藥。就是希望，她能夠比自己活得久一點兒。

    “白夜，我服了你了，下一次，你給我的東西，我再也不吃了。”

    白夜站在她麵前，俯下身來，扣著她的後腦勺，堵死了之後就是一個吻

    她口腔中的藥味到現在都還沒有散開。至於白夜也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這樣一來，鳳雲煙卻是好受多了。嘴裏沒有那麽苦。

    她的牙齒在他的舌尖上狠狠的咬了一下：“讓你欺騙我。讓你欺負我。”

    “艾瑪！鳳雲煙，你的下限呢？你的下限到什麽地方去了？你現在可是馬上要嫁給東陽王的人了，怎麽還跟別的男人親來親去的啊？”

    迦語來找鳳雲煙，打算問她要點東西養蠱，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了這樣的畫麵。這讓他以為自己是花了眼睛。

    鳳雲煙現在的臉是紅紅的，說話也是一幅慵懶嫻雅的模樣。

    她緩緩說道：“你沒有卡錯啊，我就是這個樣子了，有什麽問題嗎？”

    說完，甚至還在迦語的麵前主動的去摸白夜，那樣子格外的親密。

    “你必須給我封口費，少了十萬兩這事情就沒得商量，否則我就去告訴東陽王。讓他來製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