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裝瘋賣傻,你就當我真的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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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啊,這是南疆聖女的命啊。通常,南疆聖女都活不過二十歲,除非,在二十歲生辰之際,有一個至親的血脈願意將自己的血全部換給你。”
靠……
這相當於以命換命。
這麽說來,鳳弟還真的是不能夠死了。非但不能夠死,還需要讓人好好看護著他。
“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麽和我弟相識?”
黑袍:“他是我養大的。”
尼瑪……
“第三個問題,你是言痕的誰?”
終究,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本尊是他的父親。”
我去……
“那你明明或者,為什麽要丟了他?”
黑袍將那一幅畫卷給展開了來,然後說:“這是第四個問題了。鳳雲煙,人不能夠貪心。”
“那好,我就先告辭了。”
鳳雲煙離開房間的時候,發現小念就在門口。想來,剛剛的對話,她也聽了不少。
所以,她才一出去,就喚道:“影衛。”
“屬下在。”
“帶幾個高手,將鳳弟給保護起來。護住他的命。”
“是,主子。”
鳳雲煙將這個當成了自己的秘密。誰都沒有說。
這是她身上致命的點。告訴任何人,她都放心不下。這種有硬傷的感覺,真的不好。
而且,她還得想個既能夠保住自己的命,又能夠保住鳳弟命的法子。這到不是因為親情,更不是因為她心軟了。因為,不管是誰,多半都是不希望犧牲自己,來成全一個不那麽相熟的人的。
既然如此,如果兩個人的命都能夠保住,他是不是會甘願一點兒?
大街之上,人來人往。仿佛是在勾畫一場浮生繪。
等到她回宮的時候,已經是夜色已深,長夜空寂了。
春風樓。
鳳弟在樓裏好好的逍遙了一番,現在方才從樓裏走出來。此刻,他手上還提著一壺酒,一邊走,一邊喝。
距離鳳雲煙二十歲隻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也就是說,而今他的性命也就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
“嗬嗬……”
他心裏自然是有不甘的。
提著酒,他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會兒,有個女人正在哪兒等著她。
女人臉上是恐怖的花紋,穿著漆黑的衣服,就算是用假肢走路,她也沒有露出半點兒不適應來。
“語念,你這是在等我啊?”
“是!”
鳳弟借著月光打量了她,然後說:“如果你是來投懷送抱的,你現在馬上可以滾了。我對長得像你這樣醜的人絲毫興趣都沒有。”
他說話總是很傷人。而且,專門挑最能夠讓對方痛的地方來下口。
他的人生搬來就很可悲了,為什麽還要遷就別人,讓別人好過呢?
來啊,大家一起陷入痛苦的深淵啊!
小念說:“我不是來投懷送抱的。我是來幫你的。既然你知道要成為鳳雲煙的犧牲品,為什麽不逃?”
鳳弟將手中酒瓶豪放的往地上一扔,然後說:“你以為我不想逃?但我逃得掉嗎?你是言疏的下屬吧,他有多厲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不管我到哪兒,他都可以不費一兵一卒都能夠將我找到。你信不信?”
小念當然是相信的。
“他在你身上下了蠱?”
鳳弟眨了眨眼睛,這個時候靈動慧黠的眼神看起來倒真的是和鳳雲煙有點相像:“是啊。”
“我可以幫你找到蠱的解藥。到時候你逃得遠遠的,別讓鳳雲煙找到你。”
小念今天來的目地就是這個。
“你這是為什麽想要幫我呢?”
鳳弟從來不覺得世界上有人可以不圖所求的去幫你。他也從來不敢奢望。
“你想活,我想鳳雲煙死!這難道還不足夠我們達成聯盟嗎?”小念循循善誘。
“哈哈哈……”
鳳弟大笑三聲,然後說:“語念,我裝瘋賣傻,你就當我真的傻了是不是?我不逃,在言疏和鳳雲煙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我死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對我出手。可我要是逃了,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你一定頭一個殺了我。因為我死了,鳳雲煙才是真的沒有救。我逃了,卻還有被找回來的機會,對不對?”
他到底是前任鬼首的兒子,鳳雲煙的親弟弟。要是這點兒頭腦都沒有,才是真的奇怪了。
“你說得沒有錯。我的確是想要這麽做,但是你還有其他什麽選擇的餘地嗎?”小念是料定了鳳弟沒有法子。
鳳弟卻直接從她的身邊錯身離開,然後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有沒有法子,關她屁事兒。
坐以待斃,自然也不是辦法。
他也不是沒辦法活命。隻要鳳雲煙在二十歲生辰之前就死了,他不就是能活了嗎?
房內的燈光亮著。
這是一場生的遊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都說皇家的人冷血無情。可鳳家的,又何嚐不是留著這樣冷情的血?
何嚐,又不是呢?
皇後殿,側殿。
言痕如今住在這裏。
華麗的擺設早就已經被他清除一空。現在這裏放著的都是經書,佛法,異文。
禪香燃起,此刻這兒完全就像是一個寺廟一樣。
言痕盤腿坐在蒲團上。
他的眼睛逼著,額間浮現出花紋。周圍仿佛閃耀著金光。
這是往生咒最後一重方才有的跡象。
鳳雲煙站在屋子裏麵,看著這一幕,比言痕都要高興。
往生咒第十重,傳言可以讓死人變成活人的恐怖功夫。
她就在哪兒站著。一直等著言痕睜開眼睛。
哪兒知道,他眼睛一睜開,就是血一樣的紅色。
四周仿佛有妖風起。
鳳雲煙還來不及反應,就見言痕到了他的麵前。
“煙兒,來,貧僧送你一個禮物。”
邪氣的,帶著妖氣的言痕,是鳳雲煙最沒有辦法琢磨的人。
“什……什麽禮物啊……”
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言痕抱著她的腰,從窗外飛身而出:“帶你看一場落花雨。”
他將她帶著飛到了禦花園之內。
他掌中結印,整個禦花園內的花瓣瞬間全部脫離花枝,紛紛洋洋而下,聲勢浩大。
花雨茫茫。
她在花中,裙袂飛揚。
言痕攬著她的肩膀,然後說:“這可能夠抵得上你送貧僧的那一場許願燈了?”
她可沒有想什麽許願燈不許願燈的了。她隻是在想。言痕如果用這樣的功夫來殺人,是不是可以掌中一結印,百裏不留人。
“抵得上了。”
言痕就在這花雨中聞她的眉心:“小丫頭,貧僧看你悶悶不樂,有什麽事情,說來我聽聽。”
誰都可能出賣她,但言痕不會。言痕就將鳳弟的事情說了。
言痕說:“放心,不管是什麽樣的法子,讓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花雨落盡,言痕又成了原來的那個言痕。
十指緊握。相知相守。
大辰七十四年十二月。
大辰皇長子星司天的滿月宴。
大辦。皇帝甚至大赦天下。以此來告訴百姓們,他對皇長子有多麽的重視。
這天,最高興的就是司馬家的人了。不管現在是誰撫養著皇長子的,他司馬家就是皇長子的外祖家。
席間,皇帝甚至還敬了司馬將軍一杯。
鳳雲煙手裏抱著孩子,掃過司馬家那一群意氣風發的人,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孩子的背。
小孩兒轉著滴溜溜的眼珠子,清澈而且幹淨,仿佛一點兒雜質和塵埃都沒有染上。
“乖哦。”
酒宴散去,鳳雲煙讓人將孩子抱了下去。
諾皇站在她的身後,親自替她將頭上的頭飾給取了下來。動作細致又溫柔。甚至還緩緩的替她梳了梳頭發。
鳳雲煙說:“陛下,而今孩子已經滿月了,我瞅著也該處理司馬家的那一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