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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一個人一起承擔，痛苦，興許就會減少一些。

    “不用派人去說了，今兒千綠衣那邊來了人，說是三天之後就到我們府上來。”

    千綠衣的想法，大概應該可能是和鳳雲煙一樣的，覺得多個人一起承擔，總比一個人承擔要好。

    千府。

    管家那邊已經在開始幫千綠衣收拾東西了。

    老管家一邊收拾，一邊說：“家主，你此番過去，能夠在那裏多住一段時間，那就多住一段時間。”

    他是將千綠衣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在看待的。

    所以，方才會說這樣的一番話。

    “好，這次過去，我就住個幾天。”

    上次，幾個人一起去尋寶的這段路程的，他已經習慣了和鳳雲煙在一起了。有那個女人的日子，的確是要熱鬧得多，也要多姿多彩一些。

    “家主，您和鳳姑娘都不年輕了，可以考慮要個小孩兒了啊。”

    千綠衣和鳳雲煙雖然沒有成親，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幾乎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兩個人既然都已經是那樣的關係了，當然可以考慮要孩子的了啊。

    “要孩子來做什麽？我不喜歡孩子。”

    沒有牽掛，挺好。

    要不然，養出一個像星司天那樣的白眼狼出來，豈不是麻煩。

    三天的時間。

    恍如白駒過隙一樣，眨眼之間，轉瞬就過，仿佛什麽都不存在。連光影都不曾在指尖留下。

    千綠衣一大早就過去了。當然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應的地方。

    院子裏，鳳雲煙那三人正在下棋。

    那是前些日子鳳雲煙研究出來的新玩兒法，可以同時好幾個人一起玩兒。

    白夜一直在贏，言痕輸贏參辦，但鳳雲煙幾乎從最開始就是輸，一直一直在輸，仿佛連贏字怎麽寫的都不知道。

    “綠衣，你來了，來，坐我這兒，替我贏回來。”

    千綠衣看了看，發現每個人的麵前都放著銀票。

    這棋的玩兒法，他是知道的，現在接手了，很快就搬回來局麵。就連白夜也輸了好幾次。

    這也就是說，白夜和千綠衣，那可是旗鼓相當的。

    幾局棋一下完，鳳雲煙命人準備了下午茶來。

    點心是她命人偷偷在張郎的院子外麵偷看方才學到的。

    現下，她的興致頗好。

    “你說，痛楚什麽時候會來？”

    鳳雲煙手中的點心很精致，透明的果凍包裹著一朵好看的花，入口清香甘甜，味道甚好。她甚至想，很少有人能夠有這樣的巧思了。

    “月亮升起……”

    然後，夜色降臨。

    月亮從西邊升起，緩緩的，升了上來。

    緊接著，鳳雲煙手一抖，捧著的果凍掉落。

    “痛……”

    這一聲痛，當真是呼出聲音來了的。

    生……不如死……

    大概，說的就是他現在這樣的感覺了。

    納蘭不曾欺騙他們。

    鳳雲煙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那段時間。一萬零一刀，一刀一刀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想，這應當就是返老還童，永葆青春的代價……它會讓你感受到生命中最最痛苦的那段時光。

    讓你……無從掙紮。

    千綠衣等人，雖然沒有將這個痛子喊出來，但是，他們的痛苦同樣的不輕，他們現在都已經蜷縮在了地上，痛苦的皺著眉頭。

    汗水，一點兒沒有停歇。

    鳳雲煙蜷縮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裙擺，咬著唇瓣開了口，旋即說：“我大概撐不過去了，我要妥協了。”

    不就是當替身嘛，她又有什麽害怕的？

    反正，她又不用付出感情。

    遠遠的，仿佛有海風拂麵而過。

    有人走了過來。

    他穿著淡藍色的衣裳，整個清俊素雅。

    他站在了鳳雲煙的麵前。

    “真是可憐的人兒啊。”

    他說話聲音，聽起來像是悲憫天下蒼生的神祗，有著我佛慈悲的感覺。但這個人不是佛，所以，誰也不能夠指望他有多麽的慈悲。

    鳳雲煙凝神看著他，終究開了口：“張公子，我若答應嫁你的話，你是不是能夠讓我擺脫這樣的痛苦，從今往後，都平安無事？”

    雖然很疼，很疼，但是強忍著痛苦，還是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自然。”

    他是藥師，真正的藥師。幾百年前自己的醫術就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了，現在的醫術，更是到了無人能敵。

    “我不光要你幫助我不再痛苦了，還有他們。”

    鳳雲煙看了看那幾個同樣仿佛快要痛死過去的男子，眼底是有關心的。

    他們用了分外綿長的時間，才換來的，這一些關切的目光。

    罷了雲煙要嫁便嫁吧，看著她嫁了，總比看著她每二十八天就承受這樣的一次痛苦要強得多了吧。

    因為愛，所以在乎。

    因為愛，所以不舍得讓她去麵對痛苦。

    “隻要你想。”

    張郎看了一眼那幾個男人。覺得他們像是地上的塵埃一樣，一點兒都不起眼，仿佛隨時都會沒有用一樣。

    “好，我答應你。張郎，我鳳雲煙，願意當你的愛人的替身，嫁給你，成為你的女人。”

    然後，一粒藥丸塞進鳳雲煙的嘴裏。

    那藥丸在嘴裏化開，奇跡一般的，痛苦消失了。就這麽容易的消失了。

    這速度，真的是快得嚇人。

    緊接著，張郎將其他的藥丸給了那三個男人，男人們吃完，也好了。

    所以，這世間，最為恐怖的，便是這些有著驚人天賦的藥師。

    “這藥，往後每一次發作之前都要服用，否則，還是會像之前那樣疼。雲煙，你既然答應了要嫁我為妻，那麽，我們就來商量一下聘禮的事情。”

    “張郎，不需要聘禮了。”

    如今，鳳雲煙已經算是坐擁了天下財富，還要聘禮來做什麽？

    她要的，不過是張郎的藥丸而已。

    “那麽，我們來商量商量婚期吧。”

    張郎想了想，聘禮什麽的，還是要準備的，縱然鳳雲煙說不需要，但是他還是要準備的。畢竟，他幾百年成親一次，如何能夠不辦好。

    “言痕，你是天宮的國師，你來占卜吧。我信你。”

    他儒雅的樣子，讓人恨不得將他摁在泥地裏。

    言痕原本就不太喜歡這個男人，更不想要雲煙和這個男人成親，他倒好，反而還讓他來挑選吉日？

    “好，我來替你占卜。”

    言痕居然應了下來。

    但是，他應下來，卻不是想要替他挑選吉日，是想要給他挑選祭日。

    “雲煙，你隻管放心，我要求不高的。不會讓你覺得委屈。更不會給你壓力。你的江山和男人，你想要，也都可以收著，全都無礙的。”

    鳳雲煙對此沒有什麽想法，隻說：“你看這安排就好。”

    就這樣，鳳雲煙有了第八任未婚夫婿。

    這夜。鳳府之中，有人去了納蘭府。

    那人將發生在納蘭府裏麵的事情，統統告訴給了納蘭。

    納蘭在聽見了這個事情之後，臉上神采奕奕：“果然有，果然有！果然有控製痛苦的藥。看來，是時候，找人合謀了。”

    “來人啊！”

    有美人兒走進來，跪在地上：“參見尊主。”

    “派人去準備，本尊的老友即將成親了，務必要給他準備一份豐厚的賀禮。”

    張郎果然是最厲害的藥師，他果然是什麽都能夠研製得出來的。

    “是，尊主。”

    “還有，多挑一些女子喜歡的物件兒，本尊有用。”

    多久了，多久不曾發現這樣有用的，可以合作的棋子了。

    “是！”

    言痕占卜的日子很快挑選出來了。在二月初三。

    他是合了雙方的生辰八字，挑選出來的對鳳雲煙有好處的，對張郎卻大凶的日子。他想要挑選的，就是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