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四神的氣息出現在了凡世，這件事是如此的不同尋常，以至於驚動了諸多神靈。

    “我來尋求一個答案，大漩渦是否出現了異常。納垢魔力滲入了凡世，這件事非常嚴重，我需要你的消息。”

    魔法旋渦永世流轉，然後求問者聽到了一句從中傳出的零星話語。

    “確定，沒有異常。”

    隨即，就隻餘下了冰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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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垢大軍的腳步被阻截在了長垣之外，但是局勢卻仍舊嚴峻異常。

    艾辛氏族在內部所帶來的混亂還在持續，暗殺的陰影籠罩在戰士們的頭頂，衛北列省內長期被壓製的矛盾，以及那些蠢蠢欲動的家族，似乎想要趁著形勢火中取栗，以此來攝取更大的權利。

    而最為重要的是。

    星圖無光了。

    曾經被瓏龍所掌管的寧和星圖已經不再明亮，曾經璀璨的星河化為灰白的星宿，甚至已經開始向外逸散出粉塵。

    林齊正在將其從妙影的手中接過。他覺得，這件無實質的神器仿若有千鈞之重。

    “你真的帶回了申珠。”妙影緩緩走近，她的身高略低於自己的弟弟，所以需要稍微的頷首才能夠看清林齊的表情。

    妙影也沒有預料到，幾百年前自己的幼弟居然在那一趟孤身離開震旦的旅途中真的完成了這一壯舉。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不過是想找一個理由離開這片土地散散心，而沒有人相信他真的能夠做到。

    包括自己。

    “是的，我找到了她。”林齊想到了記憶中那雙隱沒在迷宮深處津津有味審視著凡世的雙眼，想到了自己剛剛從混沌裂隙到底基斯裏夫的時刻。

    “卻沒能帶回她。”

    “邪神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餘料，沒有人能夠預測到它能夠繞過大漩渦介入到凡世之中。”

    妙影古井不波的臉龐也流露出了一絲憂色，她清楚的知道林齊的自責，因此有些笨拙的試圖安慰自己的弟弟。

    盡管她的內心依舊同樣為申珠的現狀所牽掛。

    對外勇猛剛毅，仿佛一座用不坍塌的豐碑，而對待自己的親人又常懷熱忱。

    這就是龍帝長女的一體兩麵。

    林齊剛想開口，被接到他手中的星圖突然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光亮，東北方的灰白色的尾宿皺起了一陣波紋。

    仿佛在昭示著什麽。

    妙影無瞳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神光，尾宿，正歸屬於北方七宿之一，而在最初統攜著這一星宿的，是一位誰都無法提及的存在，在自己掌管星圖之後，這一星宿從未有過反應，而現在它居然發生了變化。

    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在她的示意下，林齊將手伸向了這發生變化的星圖一角。

    這是一封信件，一段曆史，過往徐徐而來。

    一瞬間林齊仿佛被置入了一段水墨畫卷之中，撲麵而來的黑暗並不讓人惶恐，反而有些讓人心曠神怡。

    根據神龍們的記憶，長垣的鑄成也並非一件難以回想的久遠事情。

    而震旦受到混沌威脅的曆史，也遠在長垣建成之前，就已經持續多時。

    或許當時的震旦，尚不能稱得上是一個完整的大一統帝國，而僅僅隻是一個在異族領導下彌和在一起的人類部落聯盟。

    在這黑暗之中，林齊感知到了這樣的念頭。

    水墨暈開了，靜謐的世界被嘈雜覆蓋了。

    這是一片戰場，林齊有些驚訝的發現這一次與之前重新發掘回憶的時刻有些不同，自己居然能夠活動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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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第一眼所看到的場景，就是一片剛剛經曆過戰火的荒地上，一些奇怪的痕跡蔓延在戰場遺址的周圍。

    他將手伸向了一把布滿黑色汙垢的長劍，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果然，自己的手從長劍中穿了過去，就仿若自己是一個沒有形體的幽靈。

    在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林齊用餘光瞟了一眼長劍裸露在外的金屬。上麵的這些汙漬不是鐵鏽，這柄劍的材料是青銅。

    “看來這段回憶相當久遠了。”

    在整個世界範圍內來說，震旦都屬於最早的那一批步入鐵器序列的文明。

    大約在帝國成立前的一千年前，當舊大陸的人類先祖剛剛率領著自己的部落冶煉青銅，震旦人已經開始思考如何才能發揮這些地下礦物的潛能了。

    而那已經在龍帝統一全境，建立長垣之後的事情了。

    所以，這段回憶的年代，在長垣被建成之前。

    “這段回憶不可能是某一位神龍的心血來潮，這必定與我們現在所麵臨的境遇有關，一定有人希望以此來告訴自己一些消息。”

    林齊沒有猶豫的就選擇了自己方向，他知道自己無需猜測，想要將消息告訴自己的人一定會將“禮物”放在自己的前路上。

    妙影相信這位，那麽我也就無需懷疑了。

    自從在馬林堡那跨越大陸東西兩端終於相會的驚鴻一瞥之後，林齊已經越發的融入自己的身份了。

    沒有過多的殘垣斷壁，僅僅隻有一些被焚燒的痕跡與遍地的奇怪綠色痕跡，林齊湊近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才驚覺剛剛交戰的一方，原來是——

    獸人。

    “這是那群綠皮留下來的痕跡。”

    獸人，一個“搖哪都四”的種族，似乎無論在銀河係還是自己現在身處的這一世界都少不了它們的身影，一個永遠殺不完除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種族，林齊也並非沒有與其交手過。

    不過與銀河係中的獸人們單調的種類有所不同，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獸人氏族似乎種類更加豐富，不僅僅隻是獸人和地精，甚至一些蠻子，野獸都可以被獸人的匪幫所容納。

    唯一不變的就是它們那奇怪的口音和簡單的大腦，以及永遠永遠旺盛的戰鬥。

    “一群麻煩的家夥。”

    林齊在判斷出一方的身份之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直覺告訴他，戰鬥的另外一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想要尋找的線索攜帶者。

    戰爭的痕跡一路沿著荒蕪的平原延伸，直至一條河流。

    這是一場追逐戰，作戰的一方被另一方銜尾軀幹，看過這麽多線索之後，林齊已經獲知到作戰的另一方是一支人類軍隊。

    人類正處於上風，似乎這支人類軍隊的統帥並不急於殲滅自己的敵人，而是在有意的驅逐它們到某個位置。

    “看來前麵就是這位指揮者選好的位置了。”

    戰場的腳步延伸到了河對岸的森林之中，那裏，一場戰鬥正在進行。

    －－－－－－題外話－－－－－－

    考試之前在外地，比預想的要忙太多了，除了學習和開會，還得出去陪領導應酬，這段時間更新會很不穩定，9號之後應該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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