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諱莫如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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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半夏回去就被逮住了,還罰跪了祠堂。

    她很是不喜歡這種獨權主義。

    不可避免地,她腦子裏又冒出句‘要是過去,我決計不會被你逮住’的想法。

    然後不自覺地,她就想起謝安棠說過的話。

    看樣子她的過往真的有貓膩,而且謝安棠似乎知道什麽,自己……

    自己這樣的性子,還有處處的違和感,自己真的是這侯府千金嗎?

    如何也想不清楚自己怎麽就成了侯府千金,還有失去的那些記憶,父母理所當然的態度……

    他們的女兒被掉包了難道他們都察覺不到嗎?

    她一時想不出頭緒來,見沒人看著了,幹脆坐在了蒲團上,就盯著麵前的一對牌位瞧,瞧著瞧著就忍不住打起了盹兒。

    再醒來,她是被玲瓏搖醒的,她母親更是誇張,一進來就抱著她哭,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受苦了。

    她總算知道為何在別人眼中,以前的薑家小姐是個惡魔,如今人人見了她都要道一聲變了。

    原來是溺愛過了頭,太過驕縱任性了。

    “我的乖女兒誒,你可別在忤逆你祖父了,乖乖等著嫁給陳世子就好了。”

    薑半夏的表情都要裂開了。

    “這陳世子還願意娶我?”

    昨夜她表現得很是分明,對謝安棠的興趣是更高一點,再說以前,她對陳諾那叫一個死纏爛打,再對比現今,他難道不覺得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然後被傷了心,不再回頭?

    他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娘,我是真的不願意……”

    “不願意,不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

    “娘,你們為什麽非要我嫁給陳世子啊?”

    “你以前……”

    “別跟我說以前,我不想聽!”

    反正薑瑤寵女兒得不行,薑半夏打定主意不嫁,幹脆也不懷柔政策了,擺出一副十分堅決的姿態。

    “娘,你以前最是寵我了,我說什麽都依著我,這回是怎麽了?”

    “怎麽了?娘是不想你後悔啊,你以前失憶前,為了陳世子要死要活的,娘給你想法子,你祖父也是,如今好容易成了,就是陳王那邊也被你祖父說動了,如今是怎麽回事?你讓兩家麵子上如何過得去啊?”

    薑瑤對自己這個女兒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可我不喜歡陳世子了,我喜歡謝世子。”

    聽得這話,薑瑤是大驚失色。

    “你喜歡誰都不能喜歡謝世子啊!”

    “娘,這謝世子到底是怎麽你們了?你們怎麽個個視他如洪水猛獸啊?”

    薑瑤是欲言又止。

    薑半夏知道這是個套話的好時機,幹脆使起了性子。

    “娘,我不管,要麽讓我嫁給陳世子,要麽讓我去死!你要看著女兒去死嗎?”

    薑瑤聞言,被嚇得麵無人色,連忙抱住薑半夏,又是一疊聲的心肝寶貝兒地叫。

    “你可別鬧了,娘不能再失去你了,你這是在為娘的心窩子上捅刀啊。”

    薑半夏心頭一動,她確實是……

    薑瑤或許算不得個明事理的母親,但卻真的是個愛護兒女的母親。

    但她必須得套到話。

    “那娘,你告訴我原因啊?為什麽我就不能喜歡謝世子啊?”

    薑瑤歎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看祠堂裏的人,抬手示意下人都出去了。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得從十多年前說起了,阿彌陀佛,說來這都是大逆不道的話,你答應為娘,今兒聽過就算是忘了,別同人說你知道,你祖父、你爹,你都不能同他們說你知道,更不能拿去外頭說,知道了嗎?”

    看樣子是一些皇家秘辛了。

    “娘,你放心吧,我決計不會說出去的。”

    薑瑤起身,給自家祖宗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才開口說了起來。

    “其實也都是些猜測,至於是不是真相,大抵隻有皇上和謝侯知道了。”

    皇上對謝安棠的寬容,皇後對謝安棠的刻薄,再加上薑瑤這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薑半夏想,她大抵猜到是個什麽狗血事件了。

    果不其然……

    “外麵的人都懷疑謝世子不是謝侯的兒子,而是皇上的……孩子……”

    “若真是皇上的兒子,那皇上為何不將謝世子認回去呢?宮女生的、民女生的皇子,宮中比比皆是,雖說可能說不上什麽話,但這都算不得什麽的,而且皇上看樣子對謝世子是格外寬厚。”

    薑半夏雖隻去參加了那一回宮廷宴會,但宴會上各位皇子王爺的表現還有座次,已經叫她看清楚了很多東西,很多皇子王爺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謝安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能帶匕首上殿的,隻怕也就謝安棠獨一份兒了吧。

    “總不能是因著他生病了就如此吧……”

    她根本不信,越是生病了,在皇上眼中該是愈發不堪大用才是,皇上怕也隻是關懷兩句也就罷了,可皇上那日的表現顯然不是……

    怎麽說呢?一切關愛全在不輕不重的話語間,但對於帝王來說,很是難得了。

    “自然不是,以前他還被皇上接進宮跟著皇子們讀書學習騎射呢,當時也沒多少人懷疑,隻以為謝侯在皇上跟前得臉,連帶著皇上對他兒子也不一般,還是後來他逐漸長大,越來越像……然後他十二歲那年突然在宮中中毒……”

    薑半夏是越聽越氣,越聽越心疼,忍不住就罵了起來。

    “中毒?哪個醃臢小人,我……”

    薑半夏話還未說完就被薑瑤一把捂住了嘴。

    “你可給我小聲些吧,什麽醃臢小人,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皇後!”

    薑瑤嚇得又捂住了薑半夏的嘴,還做賊心虛地往外看了看,聲音是愈發小了。

    “這事兒沒證據,說是良妃做的,那就是良妃做的,都已經抄家了,你可別拿出去亂說,那毒藥很猛,謝世子是命懸一線,皇上想盡辦法才將人救了回來,為此皇上還為了他罷朝兩日呢。”

    “皇上上位後向來勤勤懇懇,為誰罷過朝啊?流言能不傳出來嗎?何況誰都能看得出來,謝世子太像那位了……”

    薑半夏明白了,謝安棠的身世之所以諱莫如深是因為他母親身份的緣故。

    “那位是哪位?”

    薑瑤白了薑半夏一眼。

    “你個小孩兒知道得夠多了,別瞎打聽,而且這都是沒證據的事兒,大家都瞎猜測罷了!”

    “娘,你就再跟我說說吧。”

    薑瑤搖頭不語,無論薑半夏如何撒嬌打潑都不願多透露一句。

    她禁不住想起了謝安棠蒼白的麵頰,還有於喧囂中孤寂坐在座位上的身影……

    密密麻麻的心疼占滿了她的全身。

    也無外乎昨晚他稱呼自家父親為謝侯,原來他的父親不是他的父親……

    原來他的童年也是這樣慘痛……

    也?

    還有誰的童年……又是自己嗎?

    自己到底是誰?自己又同謝安棠到底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