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人格霸總x貌美小金絲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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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別墅的時候,傅庭川放下公文包,“少爺呢?”
管家把他手裏的東西接過去,臉上笑嗬嗬的“薑少爺在陽台待了一下午,我去送下午茶的時候,見他手裏正編著什麽東西呢!”
傅庭川垂眸,“還在編?”
“可不是嘛!”
管家又繼續道“拆了編,編了拆,整整一天了,我還從來沒有見薑少爺做什麽事情這麽用心過!”
管家將包遞給走過來的秘書,示意對方將東西送到書房,再一轉身看見大步離開的傅庭川,又跟了上去。
最近少爺和薑小少爺的感情不錯,平日裏你儂我儂的,兩個人長得又好看,跟演偶像劇一樣。
他們家少爺這麽多年一個人,不知道有多孤獨,如今終於有人能以伴侶的形式陪在他身邊了,他說什麽也得多說點好話,給他們撮合撮合!
就是他們家少爺太不知道疼人了!
他去陽台送下午茶的時候,見薑小少爺擼著袖子編繩子,胳膊上領口處都有那樣的痕跡,又問過家裏打掃臥房的傭人,才知道少爺不知道節製,日日如此,可別把人折騰壞了。
想到這裏,管家老邁的步伐都輕快了些,跟在傅庭川後麵,“薑少爺年紀小,性子天真爛漫,什麽也不懂;少爺比他大這麽多歲,處處也該讓著他哄著他,照應著他的身子一些。”
傅庭川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聞言停步,淡漠的目光掃視了管家一眼。
他還沒碰過薑洛洛。
有什麽話,能比直接被人提醒,一個男人被妻子綠了更讓人難堪的?
這老東西什麽都知道,竟然還無恥到要求自己別碰薑洛洛。
都留給那個男人嗎?
那個被編手繩的男人?那個姓龍的男人?
手指被攥到一起,傅庭川對著管家彎了彎眼睛“您說的對。”
洛洛年紀小,什麽都不懂。
他不知道這樣三心二意腳踏兩隻船是錯的。
怪隻怪他身邊這些誤導他的狗腿子。
是非不分,帶壞了他的洛洛。
幽深的目光從管家臉上收回,傅庭川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還是您考慮的周全。”
管家笑得一臉慈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傅庭川收回手指,“多謝您,我知道怎麽做了。”
目送傅庭川去了洗漱間,管家臉上堆滿了笑,想著剛剛少爺又聽人勸又有禮貌的樣子,感慨著少爺長大了性格也好了,腳步輕快地去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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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三樓有個小陽台,欄杆旁種滿了各種名貴花卉,粉色薔薇叢中掛著個吊椅,薑洛洛倚在白色球形吊椅裏麵,一隻手拿著繩子,另一隻手拿著小剪刀,笨拙又認真地修剪著。
手裏的東西似乎是真的很讓他為難,漂亮的小臉微微皺著,精致的眉頭鎖在一起,貝齒咬著下唇,說不出的認真。
傅庭川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站在不遠處,就這樣看著。
薑洛洛真的很漂亮,又純潔又純粹的那種漂亮,完完全全是按著他的心意長的。
他穿著一身純棉的白色家居服,淺金色的頭發搭在耳邊,小腿搭在吊椅邊上,腳踝處的金色流蘇安穩伏在腳背上。
映著漫天澄粉色的雲霞,坐在擠擠挨挨的粉白薔薇叢中,美好的像是油畫裏歐洲中世紀的小王子。
隻可惜,他的小王子手裏拿著要送給別人的東西,滿心滿眼都不是自己。
被那雙柔軟的手捧在掌心,被那雙幹淨的眼睛期待著,一點一點,拆開又編上的手鏈,是不是戴上之後,做夢都是香的?
傅庭川垂了垂眼睛,長而黑的睫毛隨著動作沉了下去,在眼瞼下暈開雲翳般的陰影。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把帶著釘子的小錘敲擊著心口。
那個讓他嫉妒到恨不得要對方立馬去死的男人……
傅庭川抿唇,鋒利冷峻的輪廓染上霜色——
他開始羨慕他了。
隨著一聲細細的抽氣聲,傅庭川回過神來,幾步跨過去,半蹲在薑洛洛身邊,捧起來他的手。
神色焦急“怎麽了?傷到了?”
纖細的食指被剪刀劃開一點兒口子,隨著動作擠出來兩滴紅豆大小的血珠。
薑洛洛還沒反應過來,小聲解釋“天有些黑了,我沒看清楚……”
“不要緊的,我不疼,擦一擦就好了……”
後麵的話被吞進口中,薑洛洛手指蜷縮在一起,兩隻杏眼睜得圓圓的,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被傅庭川收入口中。
濕軟的舌尖從手指滑過,精準的找到受傷的那處,緩緩從上麵舐過。
“不、不幹淨……”
薑洛洛身子要往後退,又被一隻大手箍住了動作。
臉上浮起一層紅雲,薑洛洛低頭俯視著半跪在他身邊的傅庭川,眼睛以一種極慢極慢的動作眨著。
被放開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呆呆的握著自己的手指,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與傅庭川對視著。
天色漸暗,傅庭川背對無邊黃昏,半張臉陷在夜色中,越發深邃清雋。
薑洛洛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像是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把腿上的小筐子拿開,掌心托著那根黑繩子編成的手鏈,放在兩人中間。
“傅庭川,好看嗎?”
傅庭川的目光垂下來,平視著那隻躺在瑩潤掌心中的手鏈,點頭“好看。”
薑洛洛揚了揚嘴角,眼睛裏閃著細碎的光“我自己做的~”
耳邊的聲音歡呼雀躍,傅庭川一顆心卻越來越重,又酸又苦。
他的妻子為別的男人做了條手鏈。
而他隻是這場深情的見證者。
放在薑洛洛腰側手指慢慢收緊,掌中纖腰的主人卻往自己的方向湊了湊,連帶著那隻托著手鏈的小手都遞了過來
“傅庭川,給你的~”
傅庭川猛然抬頭,對上薑洛洛忽閃忽閃的眼睛,喉口一陣陣的發緊。
他覺得自己幻聽了。
整顆心像是被提了起來,空氣一時都變的局促,傅庭川眼睛都不敢眨,看向麵前嬌美的小臉。
麵前的人臉上掛著甜甜的笑,他咬了咬唇,看起來有點兒羞澀“我有點兒笨,好久好久才編好,也沒有人家店裏賣的漂亮,你不要笑我……”
紛複雜亂的情緒一股腦兒湧進胸口,傅庭川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那隻手鏈。
給自己的?
是給自己的?
他緩緩抬手,指尖以肉眼難以察覺到顫抖撫上了那根手鏈。
薑洛洛輕軟的聲音宛如天籟從雲端傳來,聽在他耳朵中有種置身雲裏霧裏的不真切。
“其實已經廢了好幾根繩子了,拆多了繩子就變形了,做出來就不好看了……”
“你是屬龍的,所以我找了個小金龍的吊墜掛在上麵,不然隻有根繩子的話,就太單調了……”
看著傅庭川動也不動的眼神,薑洛洛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我知道做的不是很好看,也有點兒送不出手,可是——”
嘴裏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就扶住他的後腦勺,帶著涼意的薄唇吻了上去。
傅庭川一隻腿跪在薑洛洛身前,緊緊把人抱在懷裏,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唇齒相依的感覺讓薑洛洛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甜腥的血腥味在嘴裏蔓延,每一分呼吸都被對方灼熱的吻爭奪著。
第二人格的傅庭川很少有這樣不冷靜到難以自持的時候。
但這一次,他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呼吸,也裝不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骨子裏躁動發掠奪在血液裏翻湧,他突然不想做個表麵上的好人了。
手掌滑進薑洛洛衣擺,掌心的腰肢軟了下去,搭在他肩頭的手臂都軟綿綿的……
黃昏的風從陽台吹過,薔薇花瓣堆擠著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吹的薑洛洛的身子抖了抖。
傅庭川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
天邊的橘紅色開始和地平線的黑沆瀣一氣,夜色更深了些,薑洛洛坐在吊椅上,兩隻手撐在吊椅邊上,唇瓣紅潤,眉眼漂亮又耀眼,一張小臉像是在發光。
帶著薄粉的臉就這樣羞羞怯怯地衝他笑,半垂著眼睛,背靠一輪明月,像個不諳世事的小仙子。
傅庭川心頭滾熱,眼眶都一陣陣的發酸。
這位俯視著他的小仙子,在試著去愛他,愛泥沼裏卑微的他。
傅庭川仰頭,扶著薑洛洛的肩膀,虔誠地在他額間吻了一下。
像是最誠心的信徒吻上他純潔無法玷染的神明。
這一刻,他的心跳的飛快,猛烈撞擊地要從胸口跳出來。
可是他又覺得,他這短短的一輩子,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寧靜過。
薑洛洛拿起手鏈,認真地伸著小腦袋給傅庭川戴好,拿著那隻手腕左左右右看了一會兒,又抿嘴輕笑“正好~”
傅庭川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
另一隻手撫上手鏈,在腕間輕輕轉動著,傅庭川喉結滑動了一下,抬眼看向薑洛洛。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來說不夠真切。
他怕一覺醒來不過大夢一場,什麽都沒了。
可是手腕上這條手鏈,卻像是把他和這個世界緊緊聯係起來了。
他終於,有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