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七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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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二人滿臉悲痛之色,顯然對魁梧漢子的死難過之極,因而對金光上人痛恨不已,也不理會侏儒是什麽劍仙之流,一心隻想殺掉對方,替那位漢子報仇雪恨。

    王門主本來想阻止二人的莽撞行為,但後來一想,這會妖法的侏儒總是要麵對的,而他這兩位師叔又是唯一有可能對其造成威脅的人。

    與其現在阻止,還不如趁著師叔們滿懷報仇執念的時候,讓他們就此一決勝負,想到這裏,王絕楚本來想喚其回來的話語,又從嗓子處咽回到了肚子裏。

    金光上人經曆了不久前的教訓後,這次可沒敢小視對方,他驅動著灰光,衝著二人一指,那灰芒就立即化為一道長虹,直奔對麵飛去。

    對麵二人中的儒生,眼見疑似飛劍的灰光飛了過來,他把眉尖一挑,一揚手,一道細細的銀線從其袖口射了出去,

    迎頭碰上了灰芒,把那灰光打的頓了一下,但隨即灰芒仍若無其事的衝了過來,看來那銀線沒起什麽大作用。

    別人沒有看清那銀線是什麽,可韓立和張鐵都是修士,他們憑借著長春功賦予的超級眼力,可看得一清二楚。

    那分明是數十根連成一條直線的銀針,也不知儒生是用什麽手段,竟能把如此輕飄的細針,用這麽強勁的手法激射出去,這令韓立和張鐵都大感興趣。

    儒生見銀線沒起作用,也沒有驚慌,他把身子一躬,突然如同陀螺般的原地打起轉來,緊接著從轉動的身影中迸射出無數或大或小的寒芒,

    這些寒芒兵分兩路,一路化為一道銀流直接和灰光撞擊到了一起,發出了啪啦啪啦的激撞之聲,

    把灰芒頂在了半空中下來不得,另一路則直奔侏儒飛來,打在金罩之上,叮叮當當的甚為壯觀。

    與灰芒對射的寒流,不停的掉下些殘渣碎屑,但因為殘缺不全,已看不出原本的麵目,但打在金罩上被反彈回來的寒芒,

    則完整無損,都是一些飛刀、菩提子、鐵蓮子、金錢鏢等各式各樣的暗器,五花八門,甚至還有一些叫不住名稱的陌生東西。

    金光上人稍稍一愣,但隨即就撇了撇嘴角,他可不認為這些凡金俗鐵,能擋得了他的寶貝多久。

    “呔”一聲春雷般的巨喝,響徹了全場,把所有人都赫了一跳,這時人們才發現,原本和儒生一起奔出的灰衣人,

    不知何時拔出了背後寶劍,正一步一個腳印的向灰光走去,而他所持的寶劍劍尖之上,竟冒出了二寸多長的白芒,那白芒伸縮不定,寒氣逼人。

    “劍芒”,不知是誰,首先喊出了這令所有使劍之人,都夢寐以求的無上劍技名稱,轟的一下,場內場外一片沸騰!

    如果說飛劍隻是傳聞中的傳說,那麽劍芒則是江湖中的神話,是所有使劍者的向往。

    現在,不但飛劍和劍芒接連出現,而且還要馬上展開對決,這怎能不讓在場的人熱血沸騰,大有不枉此生之感,

    賈天龍此時,不但沒有沸騰,反而感到涼氣直冒,冷汗直流,他如今才知道,什麽叫做後知後覺,後怕不已,

    他以前雖然知道,七玄門隱藏著三大高手,但萬萬沒有想到,這高手會高到能使出劍芒的程度。

    他此次若沒有請來金光上人這位修仙者出手,恐怕光是這位能使出劍芒的灰衣人一人,就能殺光他這邊的所有人。

    在賈天龍被嚇的臉色蒼白之時,灰衣人已來到了那道灰芒的下麵,這時,也不知是儒生故意的,還是其身上暗器真的已發射一空,

    儒生的身形突然停止了轉動,那頂著灰芒的銀流也中斷了下來,沒有阻力的灰芒自然毫不客氣的向灰衣人頭頂落下。

    灰衣人雙手持劍,麵無懼色的騰空躍起,他揮舞著劍芒,衝著灰光狠狠的劈下,“當”的一聲清響,灰衣人從半空中跌落了到了地麵上,

    並且站立不穩一連倒退了好幾步,隨後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神色變得萎靡不振,而手中的長劍,前端的三寸長劍尖不翼而飛,已變成平的。

    灰芒挨了這一擊,也如同中彈的飛鳥一樣,從空中落到了塵埃,但即使這樣,灰芒還是光華未失,仍在地上跳動伸縮不已,顯得靈性十足。

    看到這一幕,賈天龍這邊和七玄門的人,同時驚呼了起來,不過七玄門的人,驚呼中充滿了喜悅,而賈天龍這邊,則充滿了擔心。

    儒生也是大喜,他看了看委頓的灰衣人,又瞅了眼侏儒,稍微猶豫了下後,還是身子一飄,朝侏儒飛去,他準備先解決掉大敵再說。

    沒等儒生飄出去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灰衣人的大叫“快閃”,儒生心裏一驚,想有所行動,卻感到脖頸處一涼,灰光從眼前飛過,

    然後看到一個無頭的軀體向前奔跑了幾步,隨後倒在了地上,那背影看起來好生的熟悉,儒生剛想到這,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金光上人此時傲氣十足,他指揮著再次從地上一躍而起的灰芒,向著三大高手中唯一殘活的灰衣人飛去,他為自己略施小計,就幹掉儒生而得意洋洋。

    他正考慮等結果了灰衣人就馬上殺光七玄門剩餘人時,忽聽到對麵人群中傳來了一句話“你這個飛來飛去的東西,我很喜歡,送給我耍耍,如何?”

    話音未落,他就感到一股強大的靈力附到了灰光之上,硬生生切斷了他與此物的聯係,奪走了它的控製權。

    而原本飛向灰衣人的灰芒也在空中一轉彎,歪歪扭扭的斜飛向了對麵的人群中。

    灰芒所到之處,人人驚慌失措,四處躲避,隻有一個長相普通,看年紀隻有十七八歲的青年原地沒動,這青年衝著金光上人笑了一下,

    露出跟他黝黑色皮膚完全相反的潔白牙齒,接著他衝著那道灰光一指,灰光就老老實實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修仙者!”侏儒心裏一寒,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當然除了張鐵之外,他見場中那身首異處的屍體,再次衝了過去,飛劍符寶已經被韓立控製住,已經沒有任何危險,

    那就在眾人看變態的眼中再次將那具屍體的頭顱續接上,這人雖然沒有靈根,但練了一輩子的功夫肉身強度也不錯,

    要不是為了等他自然死亡,張鐵完全可以將飛劍符寶簡單的搶過來,要知道他修煉的驅物之術,可是比原版的要強一倍之多,

    並且還不僅僅隻能驅使法器符寶,就連普通的都刀劍他都能夠驅使,隻是因為他的神識太不夠強大,所以驅使凡物的距離遠比驅使法器符寶的距離近,

    就在張鐵再次忙碌起來的時候,原本人們看到灰光掉頭飛向七玄門的眾人,還以為侏儒改變了想法,打算先殺光其他武功低微的弟子後,然後再回來對付灰衣人。

    哪知灰芒飛到人堆中後,竟被一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弟子,一揚手就輕鬆的收走了,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七玄門這邊,包括王門主和灰衣人在內的人,都對眼前的絕處逢生,而驚喜交加,王絕楚在狂喜之中,

    更對自己答應讓韓立參加死鬥的先見之明,而大為慶幸,他知道,如今所有人能否在死鬥中存活下來,

    以及七玄門今後是否能夠延存,全都指望在這忽然變得高深莫測的韓大夫身上了。

    而對韓立略有了解的厲飛雨,此刻也是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到一起,他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好友有些與眾不同,

    但能夠當場收走劍仙之流的仙家飛劍的事,這還是讓他猶如白日做夢一般,暈暈乎乎的。

    至於張袖兒、李長老以及對麵的賈天龍等人,更是張目結舌,臉上的表情各自精彩萬分。

    眾多包含著懼怕、疑問、驚喜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韓立身上,而韓立神情自如,始終微笑著,似乎對這麽多人的注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可沒有人知道,在韓立從容不迫的外表下,其內心此刻正在鬱悶不已,天曉得,韓立根本沒想現在就出手!

    他原是打算,等到侏儒疏忽大意撤掉金罩後,才去偷襲對方,那時,他隻要暗自潛到其背後,用一枚小小的“火彈”,就可輕易的結果了對方。

    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韓立隻是因為看到灰芒飛來飛去,被其惹得心癢難受,不知不覺,就對其使出了早已練了無數遍的“驅物術”,結果輕而易舉的奪下了此物。

    其奪取的簡單程度,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他隻是把法力延伸到灰光之上,就輕易抹去了侏儒的靈力存在,建立起了自己和灰光的兩者聯係。

    那灰光在他的指揮之下,如同剛學會走路的嬰孩一樣,歪歪扭扭的飛到了其的身邊,被他順利的收下。

    如今的韓立,一方麵因輕鬆奪下對方的寶物,而心中竊喜,另一方麵,又為不得不正麵麵對侏儒,而有些擔心。

    他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強行擊破對方的烏龜殼,唯一帶給他幾分自信的,就是自己比對方深厚了數倍的法力存在。

    當然從韓立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任何擔心的跡象,因為他深知,心理上如果占據了上風,

    那麽在實際的交鋒中也會擁有不少的優勢,會憑空增添幾分的勝算,這是他從眨眼劍譜中學到的訣竅。

    因此,在看到侏儒如臨大敵的模樣後,韓立卻與其相反,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他現在暇意的擺弄著剛到手的寶物,手中的灰芒,仍靈性十足的伸縮不定,寒光流射,讓人瞧不清其真實形狀。

    韓立抬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侏儒,微然一笑,他用法力裹住雙手,把灰芒夾在兩手之間輕輕一搓,

    灰芒上的光華立刻消潰散盡,露出了其廬山真麵目,竟然是一道符籙,而且還是一張畫著一把灰色小劍的奇特符籙。

    那符紙上的灰色小劍,被刻畫的栩栩如生,如同真的相仿,並且沒有法力催動下,小劍就自行散發著淡淡的流光,好像真是一把絕世利劍一樣,寒氣逼人。

    韓立看到眼裏,心裏有些失望,這明顯並不是什麽飛劍之類的法寶,雖說古怪了一些,但還是一道符紙。

    不過他轉念想到了此符籙大展神威時的英姿,又覺得有些欣慰,畢竟它的厲害可是自己親眼目睹,對他以後肯定大有用處。

    韓立順手把符紙揣到了懷裏,他可不敢當著原主人的麵,就大搖大擺的使用此物,誰知對方在符籙上做了什麽手腳沒有,

    而且他的“驅物術”還沒經過幾次實物練習,生疏的很,估計就是此時用上此物,也很難傷得了對方。

    對麵的金光上人,眼睜睜的看著韓立把他的寶物收入懷內,不禁怒火直冒,可是又沒有勇氣上前撕打,

    要知道對方既然能夠輕易抹去他在符籙上的靈力,這就說明對方的法力起碼是他的數倍深厚,他實在沒有膽量與其爭鬥。

    韓立見侏儒縮手縮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就知道對方已被自己完全鎮住,並不知曉自己的真實底細,他的膽子不禁更大了了起來。

    不過張鐵沒有等他繼續推進劇情,因為他手上的活已經忙完了,在不出手戰利品就沒有他的事了,

    “師弟,讓我來吧!”

    說完張鐵就直接衝到了金光上人身後,一隻漆黑的手刀攜萬斤巨力直接插進了那層金光之中,張鐵親輕鬆的就觸及了金光上人的眉心,

    隨後金光上人那滿臉驚恐的表情徹底凝固在了臉上,他的身體徹底僵硬就連神魂都為之一僵,當張鐵從他的身上將那張金剛符揭下來的時候,

    他的神魂已經被屍煞之氣侵蝕得崩潰了,這金光上人不僅修為不到四層,肉身同樣連普通人都不如,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場中的人都被張鐵這一手驚呆了,那無人能夠破解的金色光罩,在他手下沒有絲毫抵抗能力,而張鐵沒有同外人一樣,

    他腳下土石龜裂速度暴增,直接就殺進了血狼幫的人群之中,剩下的四十九人全都死在了他的屍煞之氣之下,

    做完這一切張鐵才開始搜刮戰利品,那枚升仙令自然到了張鐵的手中,還有賈天龍那裏一堆強弩和金銀,

    張鐵仔細的大量了那塊令牌,那是一塊漆黑的三角形牌子,一麵印有“升仙”兩個金色的古篆,另一麵則有一個銀色的“令”字,

    整個牌子看起來不像金屬,卻又沉甸甸的,份量不輕,不知用的什麽樣的材料,張鐵沒讓韓立看見他搜羅到了一塊令牌,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令牌翻倍,兩塊牌子都會是真的,那豈不是不需要他去參加升仙大會的爭鬥了,

    即便是得不到築基丹也可以輕鬆進入黃楓穀,一個宗門並不會在乎多那麽一兩個弟子,畢竟低階弟子都是用來作雜物的打工人,

    他們完全是用工作換福利,沒有白拿宗門絲毫東西,不知道要在宗門服務多久的歲月,

    “這些屍體不要亂放,集中填埋之後告訴我,我來處理一遍,不然以後屍變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完張鐵就將金光上人的屍體拽走,直奔神手穀而去,剩下的屍體他不好現在拿走,他也沒有收藏的方法,

    隻能以後有了儲物袋才能將他們取回,東西已經到手了也是時候上路了,當晚張鐵就和韓立研究了離開的事情,

    他們要去尋找長春功的後續功法,韓立也想順便去看看墨大夫的幾個女兒,年輕人嗎可以理解的,

    想那墨大夫容貌,就可以推斷出他的女兒們不會差的,而且他也僅僅是是想去看看,至於娶不娶她們還要看情況而定。

    張鐵把那升仙令翻倍出了另一塊,他看著兩枚一模一樣絲毫不差的令牌,釋放出了體內的屍煞之氣開始對一個令牌進行侵蝕改變,

    不僅曾經的世界沒有兩件一模一樣的東西,這凡人修仙傳的世界一樣沒有,更何況兩個牌子他們要同時使用,如果被發現一模一樣可能會被追責,

    夜裏張鐵將那壯漢的屍體也盜了過來和金光上人的屍體埋在了一起,張鐵還給他們再加了點屍煞之氣,腐爛變質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現了。

    韓立也處理完了一些事情,兩人才連夜離開了七玄門,直奔嘉元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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