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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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栽贓陷害

    遠在千裏之外的江南,文坤正聽著美人唱曲,吃著心心念念的薺菜,入口芳香,美味可口。

    蕭權的詩剛出,昆侖詩海便出現了湧動。

    文坤沉沉吟道“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文坤反複念這句,似乎在其中體會無窮奧義。

    今日昆侖詩海,迎來第一首驚魂詩。

    文坤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高興得當著其他食客的麵仰天長笑,好!好!好!不會是我的徒兒!

    我文坤的眼神,果然沒錯!

    這笑聲嚇得眾人手裏的筷子一個激靈,心裏不約而同地罵道,什麽人神神叨叨的!神經病!

    文坤大手一揮“今天大家盡情吃喝!今天這頓,我請!”

    就這麽一句話,眾人鄙夷的臉立馬轉變“謝謝!謝謝!原來是一個大好人啊!快點,點貴的!”

    文坤冷哼一聲,世人心聲,他豈不知曉?

    隻是懶得計較罷了!

    他抓起一隻雞,大大地啃了一口,暢快!

    文坤是暢快了,被他自己坑死的愛徒卻不太暢快,外人更是極其不暢快!

    京都。

    春雨綿綿,本就陰沉的天空更加地暗了。

    特別是皇宮,寒風驟起,堅實的宮牆都擋不住風,正在審閱奏章的皇帝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啊嗤!”

    底下站著太常寺的楊樂,作為九卿之首,青園書房開放這樣的大事,他必須事前和陛下匯報,以免有什麽疏漏。

    皇帝這一個噴嚏,打得楊樂眉心一跳。

    俗話說天子跺跺腳,地麵都得震三震。

    “哎喲,陛下千萬不要著涼了。”

    馬公公送上一件披風“龍體萬不能有損。”

    “今天,天變了。”

    皇帝往外瞄一眼,淡淡一句“京都有事?”

    收到消息的馬公公,正愁著要不要匯報呢,皇帝一問,他順嘴就提起“小事,不過是兩個小孩在街市鬥毆。”

    小孩?

    鬥毆?

    哪家的小孩打架,還能讓陛下百忙之中問這麽一句?

    “陛下,青園書房開放之日,開放典禮、入學登記、學費繳納等一切事宜,臣已經準備完畢。”楊樂遞上一份流程“這是按照禮製所擬的程序,還請陛下過目。”

    皇帝接過一看,密密麻麻,無比繁瑣。

    不過,他耐心地看完了。

    楊樂緊張地搓著手掌,靜靜等著皇帝看完,不知不覺,手心都出了汗。

    “嗯,流程很對,很符合禮製。”皇帝微微一笑,“愛卿辛苦了。”

    楊樂那口氣,還沒有鬆到一半,立馬又因為皇帝的一句話提了上來“不過愛卿,為何致辭這環節,沒有蕭權?”

    致辭的人,通通都是像楊樂這樣的正二品官員以上,或者是丞相和大同公主這個等級的身份。

    蕭權一個五品官,自然是不夠格的。

    楊樂行了行禮“按照禮製”

    “青園書房一直是文坤和文翰師兄弟管理,如今兩位老人家不在,蕭權既是文翰的門生,又是文坤的徒兒,該讓蕭權上台致辭。”

    “可”

    楊樂十分不願意,青園開放,可是京都前所未有的大盛事,蕭權何德何能出這個風頭?

    咬咬牙,楊樂壯起了膽子“臣聽聞傳言,文坤教諭似乎不要這個徒兒了。”

    楊樂的臉上,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喜悅。

    皇帝放下手裏的筆,他還不知道,現在就連太常寺的楊樂也敢做他的主,天子的臉冷得像一塊冰“就算如此,他依然是文翰的門生,是正兒八經地行過拜師禮的門生。”

    意識到陛下的不悅,楊樂“噗通”跪在地上“是臣失言了,臣這就將蕭權的名字添上。”

    “下去吧。”

    皇帝冷冷一眼,看得楊樂有些許心顫。

    楊樂戰戰兢兢地退下,皇帝長大後,九成的稚氣已經退去,已有君王之威嚴。

    楊樂退出殿外,一不小心,撞上了丞相。

    “下官魯莽,請丞相勿怪。”

    楊樂冒著冷汗,今天真是失言又失禮啊。

    “無礙。”丞相有些疲倦之意,卻還是強打起精神回了一句楊樂。

    “下官告辭。”楊樂由於青園書房開放儀式,實在沒空和丞相如往常一樣嘮嗑,急匆匆就走了。

    魏監國、丞相、三癡,曾經的鐵三角,如今隻剩下魏監國和丞相,這些日子,丞相為了秦八方和宋知的案子,焦頭爛額。

    懸案,難破。

    可知道誰幹的案子,更難破。

    秦八方和文翰之死,總不能將魏監國交出去。

    宋府被屠,總不能將秦府交出去。

    特麽丞相想來想去,想了這麽久,都沒找到誰來當這個替死鬼!可氣的是,皇帝天天都召見一次丞相。

    皇帝每天就這兩個案子,問一句可有眉目?

    丫的,太有眉目了!

    簡直有眉目至極!

    可丞相哪敢說?

    丞相活了一把年紀,想不到竟遇上這樣的難題。

    所幸,皇帝也不為難,隻是問一句,丞相回一句還沒有眉目,皇帝就會讓他退下。

    每一天,丞相都冷汗漣漣。

    每一天,丞相都在心裏罵了一千遍秦府,要不是秦府沒屠宋府,他哪用得著天天受這樣的折磨!

    現在,這些事情就好像一根巨大的魚刺,哽在了丞相的喉嚨,連吞一口口水都扯得全身疼痛!

    鈍刀割肉,雖未刀刀致命,卻也能將人折磨得透透的!

    本來皇帝如此,丞相也沒有什麽壓力,能拖一天是一天。

    結果,今天皇帝幽幽一句“愛卿,朕雖不逼你,可詩魔文坤,要在三個月之內知道誰殺死了他的師弟。愛卿,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句話,令丞相連去青園書房致辭的心思都沒有了!

    丞相回完皇帝的話,從殿中出來,問道“最近誰和秦府有過來往?”

    一個下屬應道“秦八方和文翰死後,大多數人為了避嫌,都沒敢和秦府來往過密。唯獨三品官員陶疾,送了秦府一個戲班子。”

    “就他吧。”

    “啊?”下屬一愣,“大人,您的意思是?”

    “就他,當替死鬼吧。”

    丞相輕輕一句話,定了陶氏家族的生死。

    下屬不免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他受白鷺州所用,和魏清王爺關係不錯”

    “總要有人站出來!”丞相氣得一個甩袖,“他這個三品官也是買來的,背後不過是江南世家罷了,得罪得起!”

    “是是是”那下屬連連點頭,“這就去辦!”

    要陷害栽贓一個人,必須準備為這個人充分準備充足的動機和證據。

    陶疾萬萬沒想到,他一個打醬油的人,突然成了所有虎狼的焦點。

    此時,他還在陶府聽著家裏的歌姬唱江南小調,一個奴仆將蕭權和魏清在必勝樓打起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他立馬一個激靈從躺椅上起來“不好!王爺不能和他起衝突!”

    他說罷,急匆匆就要出門去,陶夫人急聲道“夫君,快吃飯了,去哪裏啊?”

    “急事!回來再說!”陶疾沒有回頭,隻是急速奔了出去,隻給家裏人留下一個背影。

    你還能回來?

    奢望。

    角落裏,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確認陶疾出門後,尾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