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的脾氣上來，轉身邊發脾氣發用狠地將門“嘭”地聲拉上，“走就走！我就不信你這麽個脾氣找得到哪個護工來照顧你媽！”

    她要回去，好好地詆毀顧綰綰。

    房門關上，護工走到一半，想到件重要的事情，她拿出手機悄悄地溜到樓梯口，找出一個號碼打過去。

    “她提早回來了，剛好撞見她姑姑一家在。”

    “發了好一通脾氣，還把我炒了。”

    “她問我，她爸奶奶是怎麽來的，我說顧佳妮帶的。”

    “那個，剩下的錢……”聽到對方說會把錢轉給自己，護工高興地連連說她馬上去自己的護工群裏，散布顧綰綰脾氣差的流言，讓顧綰綰找不到好的護工。

    護工笑嘻嘻地打完電話，她轉身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兩個男人，臉色大變，“你們是誰！”

    “救……”後麵的“命”沒出口，被男人一把用手捂住，拖走了。

    外頭發生的事情，顧綰綰沒有聽到，她趕緊仔仔細細地檢查蘇意的身體，還真的在蘇意的左邊大臂上看到一個新鮮的疤痕。

    那是用煙頭燙上去的！

    顧綰綰握緊拳頭，狠狠地咬牙，她真是笨，這麽輕易地相信別人！

    “媽！”顧綰綰看著不會喊痛的蘇意，正聲說道，“你再忍忍，我已經請來關醫生給你動手術！”

    握緊蘇意的手，之後她要常來病房，一直到媽媽動完手術醒來為止。

    之後，顧綰綰收拾掉茶幾上的垃圾，再陪著蘇意說話，沒一會謝笙打電話過來向她道歉。

    顧綰綰怪顧佳妮也怪自己，但是有什麽資格怪謝笙。

    謝笙能幫她安排到這麽好的病房，在細節上哪裏能麵麵俱到。

    謝笙說，會給她安排其他護工。

    顧綰綰拒絕，之後的一個月她想自己留在病房照顧媽媽。

    到晚上，陸驍提著保溫桶和小行李箱過來。

    病房發生的事情，陸驍已經知道。他走的時候留下人看著顧綰綰，也知道那護工是被人拿錢收買。

    打開保溫桶，裏麵的菜都是顧綰綰喜歡吃的，她抬頭看到休息室裏陸驍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來。

    病房是套房，最外頭是個客廳，擺著沙發和茶幾，往裏是蘇意的病房，再往裏麵是休息室。

    在陸驍把裏麵的床鋪好，吃晚飯的顧綰綰見他在自己對麵坐下，說道，“我住這裏。”

    “好！”陸驍應道，他拿起筷子夾菜到顧綰綰的碗裏。

    顧綰綰看著碗裏多出來的牛肉，眼眶有些幹澀，“後麵我都在這陪媽媽！”

    聲音越說越輕，顧綰綰索性連頭都低下。

    她不敢看陸驍，也害怕他的回答。

    “到媽媽動完手術嗎？”陸驍頓了頓，問道，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嗯！”顧綰綰點點頭，她的頭低得更低。

    “綰綰……”對麵的陸驍喚她。

    顧綰綰看著碗裏的飯菜沒有繼續扒，她等著他後麵的話，結果隻聽到陸驍長長歎了口氣。

    他沒說什麽，病房裏的氣氛一度變得很安靜，靜得都清楚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吃完晚飯，陸驍起身把保溫桶收拾好帶走，他同顧綰綰交代著自己幫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放在哪個地方，好像他來的時候猜到顧綰綰要住在這邊。

    “我先回去，明天來看你！”

    “好！”顧綰綰應道，她站在原地沒有像以往那般地舍不得他。

    陸驍穿過她身邊的時候，瞧著她低頭看都不看自己，手伸過去抬起顧綰綰的下顎。

    四目對上，沒等顧綰綰反應過來，他俯身吻住她的雙唇。

    這個吻陸驍帶著幾分惱意，再放開她的時候，他麵容恢複溫柔，雙眸依舊的溫情，“晚上早點睡，乖！”

    他說完，開門走出去。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顧綰綰扭頭看著關上的房門，眼眶更發酸澀，有東西從裏麵慢慢地滾出來。

    第二天中午，待在病房的顧綰綰接通前廳服務台的電話，說她姑姑來了。

    昨天晚上，顧綰綰同醫院說過，不管是誰來見她媽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就是顧佳妮也不行。

    前台又說，顧佳妮一定在門口等她！

    電話顧佳妮打來好幾個，顧綰綰沒接。

    顧佳妮非要見她，顧綰綰覺得有些話是得當麵說清楚。

    她記著這些年顧佳妮對自己的照顧，但是，她都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媽媽！

    樓下，顧佳妮拎著包焦躁不安地等顧綰綰，看到電梯門打開，顧綰綰從裏麵出來，她趕緊衝過去，“綰綰！”

    “姑姑！”

    顧綰綰淡淡地喚了聲，她走到外頭和顧佳妮再談。

    “昨天的事情，真的是姑姑不對。”一開口，顧佳妮卑微地道歉著，“我這兩天實在是顧不過來。”

    “以後，我一定不會把他們帶來！”

    “不用了！”顧綰綰冷著臉色拒絕道，“姑姑，我媽媽以後自己照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來之前，顧佳妮聽了不少說顧綰綰狼心狗肺之類的話，她不相信。

    她那麽掏心掏肺地對綰綰，比對清一還要好，綰綰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不讓自己看蘇意的。

    “姑姑，這裏你不用再來了。”

    顧綰綰沉著聲音，再次說道。

    顧佳妮這會聽得很清楚，她怔怔地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子。記憶裏的顧綰綰因為蘇意和顧嫿先後出事，被顧家人欺負得連條狗都不如，是她抗住老太太他們的壓力，暗中照顧顧綰綰。

    而眼前的顧綰綰冷冷地回瞪著自己，對她沒有半點的尊敬。

    顧佳妮猛地想到何清一的取笑，她的心瞬間往下沉。

    “綰綰，你就不能給姑姑一次機會嗎？”

    “姑姑是真的想好好照顧你媽媽。”

    顧佳妮含著眼淚哀求道，她看著眼前冷漠的顧綰綰，想到這些年對她的好，心往最深的地方沉去，雙膝跟著往地麵彎起，“綰綰，姑姑給你跪下認錯，好不！”

    顧綰綰不想給任何人傷害媽媽的機會而已，她沒想顧佳妮激動得會跪下來求自己。

    “姑姑！”

    她伸手去抓顧佳妮的，大門口跟著響起刺耳的譏諷聲，“呦，大家快來看！有侄女比姑姑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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