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野店殺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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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住了幾日,天氣轉涼,時間上快要來不及,章采可是要在入冬前回到鄂州呢,於是向朱武請辭。

    朱武自然是舍不得,朱仝也舍不得,破廟一戰又多個生死之交,外加隨著對實力的信服,朱仝偶然間知道章采女兒身也態度不變。但兄弟倆知道客人要走,不能強留,於是贈金,把章采送出了襄州,送到了樊城,希望章采有時間回襄州看看他倆。

    章采揮手話別,在隋郢之地遊玩,仔細鑒定時間上來得及,便不緊不慢玩到安州,爬陪尾山,蹬白兆山,坐船去安州州城安陸而與此同時,有一群人對章采持不太歡迎的態度。

    淮南道安州雲夢縣,一家商館的地下秘密會議室內,正中央一尊有些年代的銅盆火燒得其旺無比,將黑暗的地下照得猶如白晝一般,那銅盆高達米,重達千斤,上麵雕刻的魔王形象栩栩如生,仿佛預示著這尊魔火將要總攬紮古帝國地下黑惡勢力。

    巨大火盆左右各肅立站著一班人馬,兩班人馬總共人;火盆的前方是一處高台,有五段台階,虎皮座椅上現正坐著一位長有鷹鉤鼻、正把玩板紙的中年男人,他那陰騭的目光每每掃過眾人,都令眾人不寒而栗。

    這裏便是安州鹽幫的總部,左右兩班站立的便是鹽幫堂堂主,幫派裏的頂尖高手;坐在虎皮座椅上的便是安州鹽幫的主人,名震江南的黑道大佬申翼乞。

    如果拿纖幫跟鹽幫做比較,無論是幫派還是首領,纖幫也罷,卓三木也罷,都是個屁!纖幫是什麽?纖夫所組,卓三木也就是個通過壓榨纖夫來獲取資本進而創建山泉莊培養吸收殺手這跟鹽幫比簡直就是良民中的良民!

    申翼乞早年就是個江洋大盜,帶著一夥人專靠打家劫舍為生。也就是後來,資本積攢起來,才漸漸創辦起了鹽幫。

    單看營生就能知道,纖幫至少還有纖夫的營生,鹽幫呢?特麽刀頭舔血的私鹽販子!

    鹽幫堂,不是次次都開大會的。而隻要申翼乞找來開大會,那事情就小不了、輕不了!

    此刻申翼乞在虎皮座椅上懶洋洋說道“具報,那個讓卓三木一連賠了個高手的章姓男子已經進我鹽幫的地界了?”

    正如朱武所言,江湖上的事兒,打不過就抱團,但同樣也別想有秘密,尤其是丟人的事情。破廟一戰,章采連斬三人(鄧辨刀被算到章采頭上)的事跡已經傳得到處都是。

    話音剛落,下首一堂堂主龍天便出班說道“稟首領,那姓章的於日前進入安州地界,分別爬了陪尾山、白兆山,今早坐船進了安陸城他座的是我鹽幫第二十堂的船。”

    說罷,第二十堂堂主鶴往也出班說道“稟首領,大師兄說的是,此刻他在哪個客棧在幹什麽都知道!”

    申翼乞聞言疑惑道“他沒有發現你們?”

    龍天鶴往肯定道“沒有!”

    “嗬,蠢貨!”申翼乞竊笑道,“這種人都能殺了他卓三木四位高手?山泉莊原來不過如此!找個機會把他辦了!”

    二堂堂主虎地道“那可要抓緊,免得被鞋幫的人搶了先!”

    申翼乞輕蔑道“鞋幫也是一窩廢物,不足為患!鞋幫要敢紮刺,把他金九五也一起滅了!”

    龍天提醒道“那首領,這個姓章的”

    申翼乞輕描淡寫道“先拿這個蠢貨的腦袋,打一打卓三木的臉麵。你與鶴往去解決了。”

    龍天鶴往當即抱拳應諾。

    兩三日後,安陸城中客棧,章采打好包袱結了房錢,瞥了眼鹽幫盯梢的蠢貨,直接無視出城去往孝昌,打算經孝昌至黃州,若有時間不妨去看一看大別山和霍山。

    她前腳剛走,後腳龍天、鶴往便各帶五個人來追。之所以等到現在,無非是荒郊野嶺殺完人一埋罷了。

    章采倒是毫不擔心什麽鹽幫的殺手沒辦法,破廟一戰章采已經飄了,要不是人多還能有個畏懼之心,不然章采早大意輕敵了。

    一路不緊不慢的走走停停,直到日頭正午,章采見官道旁有家飯館,細數三支幡,馬路邊上就見著婦人正燒鍋煮飯,旁邊即有勞工也有商販,就連官差都在他家吃,章采也就對付一頓了。

    別看人家店麵小,人家店小二招待不算差,打賞第納爾個,那可真是把章采當祖宗供著了,給找個雅座。

    至於錢,朱武可沒少給。

    章采隨便點了點,一碗醬油泡飯,一疊小菜,加盤純黑麥麵包,量大實惠吃的挺飽,就是泡飯有點鹹,可沒辦法,在這兒吃得都是賣力氣的,缺鹽。外加鹽幫是黑道勢力,但申翼乞知道要想有跟腳地不能哪都得罪,安州私鹽便宜的很。

    吃飽飯,有力氣了,正好看到一直在和自己玩尾行的家夥,章采嗬嗬樂道“夥計,算賬!”

    夥計答應著跑了過來。

    店小二跑過來道“客官,一共是個銅板。”

    章采從懷中掏出一枚第納爾彈到店小二手裏“來幾份炒飯,我要帶走,你家飯太鹹了,記得少擱點鹽。”

    話音未落,龍天、鶴往便帶著名手下緩緩走了過來,轉眼間,便將章采座位團團圍住,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章采。

    此時章采笑嗬嗬,素手有下沒下敲著桌子。

    但店小二就沒有這麽好的心理素質了,受到殺氣所懾,結結巴巴地道“幾、幾位,怎麽了?”

    龍天看章采心理素質這麽好,也就跟著笑嗬嗬。

    於是鶴往上前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朝後指了指道“你走吧,他已經不需要炒飯了。”

    店小二沒聽明白,愣愣地站在原地。

    鶴往一下怒了,特麽不給我麵子?“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夥計見勢不妙,趕忙轉身向後麵跑去。

    章采這才冷冷地道“諸位,有事嗎?”

    這回龍天開口“小子,站起來,跟我們走吧。”

    章采嗬的一聲笑道“你們是鹽幫的吧?想來纖幫的人不敢在安州地界上找事兒。”

    龍天道“你聰明?也許你在壓製自己發抖,但無論怎樣,跟我們走吧!”

    章采沒有動“我能問一問,為什麽要跟你們走嗎?”

    龍天冷笑一聲“話我隻說一遍,走吧!”

    章采努努嘴“那可有幾頭官差,難道你們要在這裏明目張膽地公然綁架?”

    龍天譏笑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在等官府的人來救你?”

    “嗬,官府?”章采也露出了譏笑,伸手指了指他身後道“來了。”

    話音未落,就看店老板和五六名吃飯的官差在夥計的帶領下手持水火棍奔來,厲聲喊道“是誰敢在我老馬的地盤上撒野?打斷爾等的狗腿!”

    店老板一臉諂媚,可見保護費沒少交。

    在旁的鶴往臉上也是露出一抹譏笑,衝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說時遲,那時快,兩名殺手縱身後躍,一通劈裏啪啦後,那幾名官差身體橫飛出去,撞碎桌子摔在地上,一時間哀號聲此起彼伏。

    老板娘驚叫一聲,臉色慘白;店老板和店小二更是嚇得渾身顫抖。

    龍天頭也不扭對章采道“怎麽樣,想跟我走了嗎?”

    章采看了看地上的驛卒,冷笑道“就這?你們的殺手不比纖幫的強多少。”

    龍天聞語眉頭一挑“你說什麽?!”

    “你們也是群菜狗。”

    話音方落,龍天靜了靜,隨機哄堂大笑。

    笑完,起身離席,揮揮手,剛剛出手打傷官差的兩人倉的一聲,二人鋼刀幾乎同時出鞘,寒光閃過,直奔章采胸前刺來。

    章采冷笑一聲,腳尖輕輕一挑,麵前桌子登時立了起來,刀噗噗兩聲紮在桌麵上。章采手一拍桌麵,桌子非常聽話地四腳著落,回到原地,二人的兩把刀脫手紮立在桌麵上,不停地晃動。

    所有人頓時驚呆了。

    兩個殺手張大了嘴望著自己的手和章采,龍天和鶴往更是錯愕萬分。

    隻見章采又重重一拍桌子,兩把刀騰空飛起,她雙手接過,縱身一躍,雙刀化作一團寒霧,隻聽一陣入肉和慘叫聲過後,十名殺手全部倒地捂著右手手腕。

    章采的刀更快了!

    “相信鹽幫會養著這十個廢物的。”章采輕笑道。

    此刻飯店人已經跑光了。

    鶴往大怒,一聲“找死”!寶劍出鞘,寒光疾閃,直奔章采咽喉而來。章采掌中鋼刀翻手一擋,鐺的一聲響,鶴往長劍偏離方向。鶴往見狀又不甘心的如閃電般回身,手中長劍直刺章采後心。

    章采手中刀一晃,連削帶打將劍引向側麵。鶴往複踏上一步,長劍陡然平平地轉了回來,竟毒蛇一般刺向章采的咽喉。

    “好劍法!”章采不免誇讚,話聲中,她身形躍起,鋼刀宛如一片光網將長劍裹在當中,叮當幾聲,二人各退兩步,複又奮身而上,刀劍幻出一片光霧。

    猛地,光霧中傳來錚的一聲,二人縱身躍起兩下退開。章采掌中撿來的刀咯嘣折斷,但鶴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龍天正奇怪著,就在此時隻聽刷的一聲,鶴往頭上戴的荷葉帽子竟然從中間裂開,血漿從鶴往頭上流下來。

    鶴往當即仰頭倒下。

    章采扔下掌中的斷刀,不忘評價道“好!很好!好功夫!可惜了”

    此時龍天望了望鶴往的屍體,又望了望周遭十名手下的屍體,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龍天孤身一人,他陷入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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