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來到月，野利蕭欲出兵報仇，被虎力豹力兩大長老拒絕，野利蕭隻得忍耐。

    當時間來到月，草長鶯飛了，野利蕭再欲動兵，又被拒絕。虎力豹力直接表示各部牲畜馬瘦毛長，不是出兵良機。

    對此章采就很憤慨，月了馬還瘦？瘦了就喂肥！毛長就剪幹淨！都兩個月戰爭準備準備了個毛線嗎？如此遷延怠慢拖遝，想讓鐵人和叛軍實力增強嗎？資敵嗎！

    可惜章采說得不算，野利蕭說得同樣也不算。

    草原軍並非是帝國，野利狼主沒有一言九鼎的話語權。

    直到月了，野利蕭再欲起兵，虎力豹力不好再拒絕，畢竟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勉為其難的接受。

    虎力豹力不再反對，於是在奉承彰武年月日。

    這一天，旌旗飛揚。

    這一天，鐵甲兵霜。

    這一天，箭在弦，刀在手。

    曆經三四個月的準備，草原軍終於動了，野利蕭終於動了！各軍短短個小時便完成了集結，野利蕭在荼孛城、牟那山下匯聚起萬大軍，豎旗立幟，誓師出征！

    野利蕭升帳，大分兵馬，點派將官，以虎力長老屠各長廚統領本部萬騎；以豹力長老菲利普-凃狐堀善統領本部萬騎。

    餘下王庭萬騎中，點派位百戰沙場老將為謀客，各領萬騎衝陣廝殺。位謀客分別是拓跋部首領拓跋力烏、長孫部首領長孫屠屠蠱、尉遲部首領尉遲忽楠、怯渠部首領怯渠怯刁難、赫鹿部首領赫鹿尼拔、王庭虎將喬治-瓦倫塔斯、野利蕭心腹莫洛托夫斯基。

    望著兵勢陣容，野利蕭不禁心頭苦澀，經鷹力部之叛，草原軍實力大受損傷。王庭直屬兵馬又經野利禿戈納囉之死、老四老五之亂、野利蕭突圍之戰大受折損，單單因鷹力諸部背反兩次損失便達萬餘。此時虎力諸部兵力上漲到萬騎、豹力諸部萬騎，王庭實力以與兩長老不相上下。

    虎力豹力都留下萬人的預備隊，野利蕭同樣留下了萬人的預備隊，兵力捉襟見肘了。

    但無論怎麽說，經曆重大事故之後野利蕭還能有威望凝聚起萬兵馬，平叛軍的兵力算不得少。年紀輕輕的狼主縱馬揚鞭，鐵蹄滾滾卷起浩蕩的狼煙，三軍健兒士高馬騰，化作席卷萬物的水流，直撲陰山去！

    在這裏插個題外話，說一說河人和鐵人的軍製，兩者有異曲同工之處，所以就一並說了。

    河人與鐵人都是軍管民生共管，軍事長官也是民生長官。所以無論是軍事還是內政都是以十戶、百戶、千戶來劃分的，每十戶設一十騎長，百戶設一百騎長，千戶設一千騎長。有萬戶和萬騎長的存在，但卻是在鐵人那了。

    一戶有幾人？多了的是有很多的孩子和奴隸，少了的就一兩個人，所以個騎長麾下的人數都是不嚴謹的。如十騎長，有三四個人的十騎長，有六七個人的十騎長，有個人的十騎長，也有十二個人，二十個人的十騎長。

    然後到此，河人就有了變化。

    河人常設職位就到千騎長了，千騎長之上是限定和非常置的謀客和長老。謀客，等於是在戰時領兵的大將，隻有在戰爭時分從狼主手裏接過兵權。數量不限，很多還是兼職，比如某位千騎長、某個部落首領等

    謀客一職，每到戰爭結束就取消。

    與之相對的長老是常設職位，可以世襲罔替，但名額有限隻有個，現在是隻有個。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名義上被狼主長期的授予兵權，統軍在外，隨時可以把兵馬收回來。當然了都是名義上，隻是看著聽著好看好聽罷了，實際用處並不多。

    比如這次鷹力長老須卜睹賒反叛，能有多少牽扯作用？人家老婆孩子都在自己手上！

    再說鐵人，千騎長上設置的萬騎長，萬騎長等同於河人的謀客了，但是常設。鐵人有內外兩種作戰單位，內部就是千騎萬騎的騎長，萬騎長是內軍製最大單位，最好的例子是怯薛軍。而外軍事單位便是折蘭王、白羊王、樓煩王、車林王這些了，與鐵人可汗而言是諸侯而非臣下。

    因在對紮古戰爭中的學習，鐵人臨時增設一個名叫〔都元帥〕的職位，戰時設戰後消，統一指揮內外兵馬，可以視作加強般的謀客，不過是指揮兵馬數量多少罷了。

    ————————————

    話說另一頭，須卜睹賒很有耐心，一直的都在往荼孛城方向派出著探馬偵騎，緊盯著野利蕭的動作。

    在確定野利蕭大軍出動後，須卜睹賒哈哈一樂，他一眼便看出虎力、豹力對野利蕭的掣肘。然後平平淡淡的告訴給鐵人帝國的援軍們，幾家人湊了湊，聚集騎兵開門野戰。

    雙方在上一次屠各長廚伏擊的戰場上相遇了。

    戰場上，敵我雙方都排列著簡單直接的條形陣。草原軍方向，虎力長老部騎兵和豹力長老部騎兵為兩個支撐點平行的列陣，因是南北向對峙，地形上對野利蕭不利，背對黃河完全是在自絕退路，所以陣勢是東西方向鋪開的。虎力在東占高處，豹力在西側靠河灘，在兩部兵馬的中間，是個小陣，既分別由拓跋力烏等位謀客統帥騎兵橫三豎二的排列著。餘下的位謀客尉遲忽楠、莫洛托夫斯基則領兵侍在野利蕭身旁，隨時聽候調遣。

    萬草原軍偏南麵有一座略低矮的丘陵，野利蕭將幕府設置在此，他和章采佇馬山脊上，俯視眾生。他倆的身後站立著名少年親衛，被章采調教數月精氣十足，站立挺拔如鬆，沉默的就像一灘死水，但眼神中都湧動著戰意，心底裏藏著熾熱的戰心。

    對於章采訓練的結果野利蕭很滿意，按他的話說靜如林，站如鬆，一個一個小卒子都跟紮古的方塊字一樣四四方方，很有精神！

    被誇獎，章采雖然矜持，但臉上依舊掛著淡笑。

    至少在塞外，不辱戚漆義女之名！

    對麵，叛將須卜睹賒有恃無恐的傾盡全力，鷹力部萬騎具在，皆是整甲利兵的百戰精銳。斜對角分別是折蘭樓煩騎兵、白羊車林騎兵，全軍共計約在萬騎上下，與草原軍兵力不分伯仲。折蘭禿骨坨等人也尋得一處高丘設置幕府，佇馬觀望草原軍軍陣。

    草原軍幕府，章采觀看著敵方的軍容，疑惑道“真奇怪啊夫君，鐵人的四王騎兵還是各有萬餘騎，而須卜睹賒竟傾萬騎而來，我覺得其中有詐！”

    “夫君試想，過去個月我們都在抓緊時間備戰，鐵人難道不會？”章采提出假設，“個月時間足夠聚攏起好幾支萬騎了，但鐵人仍以故有兵力與我軍相抗，恐怕另有伏兵埋伏在側！”

    “就算沒有伏兵，定有陰招！”

    野利蕭斷然否決道“不會的！”

    “第一，探馬偵騎探查了敵軍，鐵人沒有增兵過，我們對麵的敵軍全都是交過手的，虛實差不多都清楚著。”

    “第二，如果真隱藏了兵力，要麽直奔幕府來，要麽就去荼孛城。幕府這有萬勇士護衛，荼孛城還有萬人在，無懼他！”

    野利蕭說的有道理，有的全是膨脹後智昏的道理！章采就覺得很扯淡，兵者詭道也，你丫的憑什麽如此斷定？你偷看劇本了？

    章采想再勸，但野利蕭已經不給勸說的機會了。

    “丫丫，你緊張嗎？”野利蕭自顧自的說道，“我好緊張啊，也很激動，心情很複雜。雙方萬人騎的廝殺，第一次統帥萬騎軍作戰，我心跳的很快，快要跳出來了。”

    章采長呼一口氣，壓下其他心思。

    “夫君，實話實說這其實也是丫丫的初陣，但既為統帥，便不能緊張，士卒將校都在看著咱們呢！”

    “還記得伯達的那本書嗎？子陽子先賢在《說兵五篇》中治兵篇曰“凡兵戰之場，立屍之地，必死則生，幸生則死。其善將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燒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受敵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子陽子先賢字字句句所言不虛，受益匪淺，與兄長共勉之！”章采悠悠的說道。

    “必死則生，幸生則死……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真警示名言那！子陽子不愧大賢！”野利蕭敬佩道，哪怕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徹底搞懂。

    “也無愧是伯達兄長的祖先…………”

    “噗～哈哈哈。”

    插科打諢一下，一笑，野利蕭狀態好多了，章采這個時候才說道“夫君，咱們可不能大意啊，凡戰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丫丫說句難聽話，夫君你太”

    章采話剛說到一半，從遠處奔來一騎，下馬稟報，章采和野利蕭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章采是忍不住直接罵道“瑪德！煞筆吧！！！”

    野利蕭臉色也很難看“走吧夫人，回幕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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