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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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這噴嚏太應景了,以至於薑寶玉一點防備都沒有,就直接噴了水寒舟一身,場麵一度尷尬起來。

    尷尬到薑寶玉直接拉著紋布巾落荒而逃,一邊逃還一邊吼道“你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你等我去暖暖身子換身衣裳就來,聽到沒?要是我來了你不在,我絕不饒你!”

    薑寶玉說著,還特意看了一眼水寒舟的臉,大約是這輩子都沒被人打噴嚏打了一臉這麽無語過,水寒舟這會兒整個人已經石化,完全沒有了反應。

    薑寶玉隻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盡了。

    “該死的崔寶玉!都怪你這個二傻子,要把我相公嚇跑了,看我出宮以後怎麽收拾你,啊啊啊啊!”

    某位被水寒舟搶了金童之位正蒙在被子裏生悶氣的二傻子“???”

    總之等薑寶玉快速換好衣裳回來的時候,水寒舟也已經收拾妥當,全然不見方才那般尷尬景象了,他甚至還打發了方才來幫他收拾浴桶的內侍,叫他們暫時不要來打擾。

    兩個人坐在水寒舟房間外麵的木基上,盯著院裏黃栗樹上鳥窩裏的小鳥看了一會兒,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倒是薑寶玉幾次看向水寒舟,想著要不要為方才的失禮跟他道歉,卻又多少有些說不出口,畢竟她在水寒舟麵前,向來有些大女子主義,這種低聲下氣的語氣,她就沒試過。

    所以“對不起”三個字到了嘴邊,就忽然變成了“你有酒嗎?我想喝了。”

    大約是平日管束李鴻習慣了,水寒舟下意識皺眉看向薑寶玉道“小孩子還是不要飲酒的好,傷身。”

    薑寶玉扭頭看水寒舟,隻覺得他果然是神童圈的人,與他們紈絝圈的就是不一樣,多少有點老古板在身上了。

    “這有什麽?想我在外頭,都是與崔寶玉他們喝的不醉不歸,連我爹都沒講我一句。”

    薑寶玉說著,忽然想起什麽來,忽的湊到水寒舟身邊憋笑道“你該不會長這麽大,還沒喝過酒吧?”

    本來聽到薑寶玉總提崔寶玉,水寒舟就有點不大爽快,這會兒聽到這話,水寒舟幹脆站了起來,徑直走了。

    急的薑寶玉忙跳下木基跟著問道“去哪啊?我開玩笑的,不要這麽小氣嘛,是不是男人啊?”

    要是旁人敢這麽與水寒舟說話,都不用他出手,暗竹就會將人拖走叫他好好看看水寒舟到底是不是男人。

    可說這話之人偏偏是薑寶玉。

    水寒舟也隻有頓住腳,強壓著心中的不爽,耐心與薑寶玉解釋道“不是要飲酒嗎?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好酒。”

    因著祖上積德,廣交親朋,給皇帝留下好大一片江山和諸多強兵利將,可保一國安康。

    皇帝自己又知人善用,大堆的國事交給中書令、門下侍中和尚書令去辦,他自己則遊山玩水,樂在其中。

    每到一處,都要有能小住的地方。

    因而光是在神都的皇家別院,就有十餘處,還不算那些他早年在潛邸時就已買下的私宅。

    今日用作婚居的這一處,算不得他別院裏最好的一處,卻是水漓歌和皇帝都最喜歡的,原因之一就是這裏有一大片葡萄園,方便釀製葡萄酒,因而也擁有神都最大的葡萄酒窖。

    當然這些事薑寶玉事先是不知情的,因而跟著水寒舟來到酒窖門口時,薑寶玉著實吃了一驚。

    作為大燕首富繼承人,比金子還貴的葡萄酒她倒是喝過,酒窖也自然是見過的,可如此大規模的卻還真是頭一次見,不禁在心裏感慨一番還得是皇家規模。

    可還不等兩人進門,裏頭卻先鬼鬼祟祟跑出一個男人來。

    一身似曾相識的襖子棉褲配三角大棉鞋,頭上還綁著一個暴醜的黃頭巾,懷裏抱個酒壺,左右張望時還賊眉鼠眼的,活像個農戶田裏偷地瓜的賊。

    不過要說賊眉鼠眼,薑寶玉還是多少帶了點偏見的。

    這人的一張臉生的極其俊美,還帶了點成熟男人的魅力,便是穿了這一身邋遢行頭,也絲毫不減秀色,竟連薑寶玉身邊的水寒舟都給比下去了。

    可薑寶玉心裏還是隻有水寒舟的,瞧見此人,第一反應就是攔在水寒舟麵前,做出伏擊動作道“小心,你姐夫家酒窖遭賊了。”

    她說著,就衝那賊吼了一嗓子道“大膽狂徒,你當這兒是什麽地方,竟敢來偷酒?”

    “噓噓!”

    誰知那男人非但沒跑,還轉身對著薑寶玉比噓,叫她不要出聲。

    “小聲點,被我那婆娘知道了,我就完了!噓啊。”

    “你婆娘?”

    薑寶玉一臉懵逼,下意識後退兩步,心道你偷皇帝的酒,不怕皇帝抓你過去殺頭,倒怕上你媳婦了?

    可真是有意思。

    “咳咳!”

    水寒舟這會兒甚是尷尬,順手把薑寶玉拉到了身後,悶咳一聲對那男人說道“你婆娘知不知道難說,你小舅子反正是知道了。”

    男人聞聲望過來,瞧見水寒舟時就是眼前一亮,立馬跑過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一邊往身後藏酒一邊笑道“你小子怎麽過來了?好久不見,身體還成吧?”

    水寒舟“……也就半日沒見,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男人“……”

    這臭小子,外人麵前也不給朕留點麵子。

    “那行吧,你們先忙,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一步了。”

    男人說著轉身就要溜,結果水寒舟卻把他叫住了,伸出手去說道“不想叫我姐知道,就交出來吧。”

    男人臉色一黑,扭身過來裝糊塗。

    “什麽——交出來?我這兒——什麽也沒有啊?”

    說著他還伸出一隻手來自證清白,隨即背過身後去,又把另一隻手伸了出來。

    水寒舟卻已經沒了耐性。

    “別鬧,還是交出來吧。”

    “哎?臭小子!以下犯上,不像話!”

    水寒舟卻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樣歎著氣道“想我姐一片癡心,終究還是錯付了。

    嫁了個不聽話的男人,自己身體有疾不易飲酒,還要貪嘴偷吃,弄不好哪天便要連累我姐帶著鴻兒守寡。

    想我姐傾國傾城之姿,學貫四海之智,天下男兒競相求娶,後半輩子自是不會寂寞的,隻可惜苦了鴻兒,小小年紀,就要管旁人喊做爹了。”

    薑寶玉在旁邊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

    鬧了半天,這個偷地瓜——啊不對——偷酒的小白臉大叔,是特麽皇帝本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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