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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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寶玉昨夜解題到深夜,緊趕慢趕,趕在穆桂回來之前解開了題。

    這會兒點卯結束,她便開始按照題目答案,去進行實操,縫製一條輕盈、舒適又美觀的女式褌褲。

    “女式褌褲?”

    薑寶玉想著昨夜許清夢幫她揭開謎題時的情景,“你不會是猜錯了吧,清夢?咱們是禦用尚服局之人,大人怎麽會叫我做女式褌褲?”

    許清夢也有些納悶兒,可是瞧著謎題就是這個沒錯。

    “西戎以皮為之,夏後氏以來用絹,長至於膝;這一句是出自《寶錄》,講的就是褌。”

    “《寶錄》?”

    薑寶玉聽了,腦子裏也開始回憶起來,恍然道“可不是嗎?漢晉名犢鼻,北齊則與絝長短相似,而省犢鼻之名!說的便是作為內衣貼身穿著的褌褲。

    穆尚服真是為了賺我的銀子絞盡腦汁,故意省下這兩句來叫我想了整日!”

    許清夢卻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不覺得穆尚服是在故意為難你,你沒有參加過女官考試,不甚了解,女官考試的題目,多半都是這樣出的。

    把最重要的解題內容隱去,隻說前一句或後一句,用來檢驗考生的知識麵和用功程度。”

    薑寶玉恍然,握著許清夢的手笑道“瞧我,都忘了你是跟雨花姐姐上過考場的人。”

    但她心裏卻仍有疑問。

    “隻是這一句隻能證明是要做褌褲,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穆尚服是叫我做女式褌褲的呢?”

    許清夢於是又給她解釋道“這便是你不去上女紅大課的壞處,你瞧著上麵要求的尺寸,分明是女子的比例,若是給皇帝穿,就絕不合適了。”

    “哇!”

    薑寶玉一臉驚奇,忍不住讚歎道“怎麽辦清夢,我忽然好有壓力,覺得這次女官考試,我可能要輸給你了。不行,我得再回去好好看書,不能再荒廢下去了。”

    薑寶玉說完,又想到什麽似的,將暗竹帶過來的兩套護甲遞過來道“一套金絲甲,一套銀絲甲,你是都拿走,還是隻取金絲甲呢?”

    許清夢笑容漸淡,目光落到了魚夢龍送的那套銀絲甲上,緩緩伸手過去取了過來,而將金絲甲留給了薑寶玉。

    “你少拿我打趣,我再蠢也看得出來這金絲甲是世子特意為你選的,哪有奪人所愛的道理?”

    “什麽給我選的?”

    薑寶玉瞬間紅了臉,心中想著她為太子擋了一箭差點死了的驚險,又將金絲甲推了回去道“不過是他們一家子對我做了虧心事,賠給我的罷了。

    左右你的銀絲甲是被我弄壞的,這件拿來賠你也是應該的,至於這銀絲甲——”

    薑寶玉瞧著許清夢緊緊抱在懷裏的銀絲甲,勾唇壞笑,上去便要搶過來。

    “反正都壞了,不如拿去丟了吧。”

    “補一補不就行了?”

    許清夢一緊張,忙的站了起來,生怕薑寶玉真把銀絲甲給扔了,忙道“我們這些人是幹什麽的?隻有醜的穿不得的衣裳才需要扔,哪有好好的衣裳是咱們補不了的?”

    說完,她便緊張兮兮地抱著護甲轉身走了。

    薑寶玉還在後麵撇嘴,自言自語道“魚夢龍啊魚夢龍,你可真有福氣,我家清夢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人呢。”

    這邊許清夢急急走出好遠去,才忽然意識到薑寶玉是在套她的話,而自己還中計了。

    忙得囧眉回頭,瞧向穆桂的小院方向。

    心中還想著穆桂給薑寶玉的那些題目。

    “難道穆尚服一直是按女官考試的模式在培養寶玉嗎?可這樣投機取巧,不好好打基礎隻為了應付考試的方式,真的能行嗎?”

    許清夢的心裏是持否定答案的,而且她又堅定了自己這次一定能贏薑寶玉的信心。

    薑寶玉想到這些,便就開始著手縫製穆桂要求的女式褌褲。

    穆桂曾教育過她,尚服局沒有一樣東西是可以隨意浪費的,所以衣裳既然做了,就一定是有人要穿。

    故而昨夜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猜了一夜這褌褲是要做給誰的。

    首先不會是皇帝,因為是女式褌褲,再說皇帝穿的衣物也輪不到她來做。

    更不會是後宮娘娘們,褌褲這種貼身衣物,極具私密性,通常都是各宮娘娘信任之人親手來做,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勞動尚服局的女官。

    那會是誰呢?

    宮中的女官嗎?

    若是這樣,絕不會是尚服局的女官,畢竟她們自己也會做,且尚服局的女官都不喜歡別人班門弄斧,因此一般是不穿別人做的衣裳的。

    至於其他局,根據薑寶玉的觀察,也沒見有誰和穆桂走得近啊。

    薑寶玉百思不得其解,到這會兒都在想,差點把針紮手上。

    就聽外頭有人進來傳消息。

    “大消息,水世子昨日回神都了,今早上朝,皇帝升了他的官職,如今是從六品上的兵部員外郎了。”

    “兵部?”

    薑寶玉皺眉,忍不住問道“不是工部?”

    “是啊,”其餘人也上來問道“你是不是聽錯了?世子修建廣陵渠那麽大的功勞,縱然升官,也該是去工部,怎會突然被調去兵部?”

    “對啊,兵部那邊都是大將軍的人,大家都是看軍功的,把世子一個文狀元調過去,而且還隻是去當個小小員外郎,又叫世子在那邊何以立足呢?”

    薑寶玉這會兒也是一頭霧水。

    要說這確實是那個瘋逼渣皇能幹出來的事兒,可昨天水寒舟叫她走的時候,那股氣勢挺強悍的呀,她還以為他不會受牽連的。

    這會兒看來,果然還是為了她得罪皇帝了呀。

    薑寶玉這樣想著,心裏就覺得有些對不住水寒舟,還決定下次見他,一定要好好補償他一下。

    可那個報信的小宮女還沒說完,這會兒依舊一臉興奮地說道“你們都先別急,這個還不是最勁爆的消息呢。”

    她說著還有點喘,伸手摟了兩下,示意大家都靠近些後才小聲說道“太子今早做了噩夢被嚇醒,皇帝一下朝就去了。”

    太子做了噩夢受到驚嚇,這於東宮的奴婢之言確實是件驚悚之事,但對於禦用尚服局的人來講,卻也有些無關緊要。

    甚至還有人不屑地嘲笑那個報信小宮女道“這有什麽勁爆的?再說太子做了噩夢,你這麽興奮做什麽?”

    “那是因為,娘娘也去了,娘娘也去了東宮。”

    “娘娘,哪個娘娘?德妃娘娘嗎?”

    不怪小宮女們這樣反應,畢竟這大半年皇後一直待在蓬萊殿閉門不出,宮中大事都是德妃在管,許多人甚至都快忘了這個宮裏還有一個皇後了。

    就見那小宮女臉上的興奮達到了極點。

    “要是德妃娘娘,我至於這麽激動嗎?當然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出了蓬萊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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