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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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麽?”

    薑寶玉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把抓住了鍾青的胳膊,繼續說道“沒錯,你家是皇商,送東西進宮定是比我家更方便些。那拜托你了小青,除了你,我真的沒有別的希望了。”

    鍾青很不喜歡薑寶玉叫她小青,差一點就要吼出來了,但她不想前功盡棄,仍舊咬著牙強笑著點頭。

    “嗯,寶玉姐姐放心,我現在就叫人去我家拿上等狐裘皮和內裏,你就先回考場去準備吧,我一定在兩個時辰內把東西送進去的。”

    “好,”薑寶玉眼含淚珠,仍舊死死地握著鍾青的手道“那就拜托你了,真的拜托你了,小青。”

    說完,她便急急地往第二考場趕去。

    鍾青卻留在原地,扯唇邪笑,看著薑寶玉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

    “真可憐,但願你回去之後,還有狐裘皮剩下吧,不然沒有了狐裘皮料,要怎麽做狐裘呢?”

    她說著,便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笑眯眯地離開了。

    為了收買薑家的內應,她可是花了好大一筆銀子呢。

    如今隻要她不在兩個時辰內回去考場,薑寶玉的女官考試,就準保泡湯了。

    可她要的還遠遠不止這些,她不光要叫薑寶玉做不了女官,還要叫她當眾出醜,眾叛親離,最終被趕出宮去,成為人人唾棄的賤人。

    到那時候,看魚夢龍、水寒舟那些人還怎麽喜歡她薑寶玉而貶低她!

    可她的這些小伎倆,薑寶玉又何嚐想不到?

    這會兒薑寶玉獨自回到第二考場,早有一人在門前等了。

    那人見她回來,便指著地上兩大箱東西道“小姐,您吩咐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薑寶玉看了一眼地上兩個三尺見方的箱子,回想著方才她將鍾青甩開,獨自從第二考場出來時的場景。

    當時薑家的內應正候在考場門前,薑寶玉一出門,就將需要的東西告知,讓他速去取來了。

    永福伯知道薑寶玉今日要考試,早提前兩日就在離皇宮最近的鋪子裏備足了各種儲備,就等著薑寶玉傳消息出來。

    從方才薑寶玉出了考場,到這會兒再回來,半個時辰的工夫,足夠內應把東西送進宮來了。

    “很好,多謝。”

    薑寶玉衝內應點頭。

    內應則又從懷裏掏出了那日鍾家派人給他的一大袋銀兩,遞了過來。

    “鍾家以為多給銀子就能收買小的,實在天真。殊不知小的是薑家的家生子,不光父母在薑家效力,妻女也都一並受老爺爺太太照顧,小的怎會因一時貪心便出賣薑家?”

    他說著,便要將鍾家的賄賂銀兩交給薑寶玉。

    薑寶玉卻叫他自己收著。

    “當初叫你收下,也不過是擔心那些人心狠手辣,你若不收,他們會害你性命。你收下,還可叫他們放鬆警惕。

    不過經過今日一事,這宮裏你怕是待不下去了,這些銀兩,也當成是你這段時間幫我做事的辛苦錢,待會兒你便辭官回家去,好好跟父母妻兒過日子吧,到時我爹會再派其他人進來的。”

    內應聽了,便心懷感激地將銀兩收下,又給薑寶玉行了個禮,自顧退下了。

    薑寶玉則看著眼前兩個大木箱,頓時有點為難。

    她縱然力氣大些,也不能一下抬動兩個大木箱啊,可要是進了考場,就不能再出來了。

    沒有了助手小宮女,還真是個困難。

    正當薑寶玉在看著兩個木箱為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兒媳婦,是搬不動了吧?爹來幫你。”

    薑寶玉回頭一看,竟是崔友雄。

    原來第一考場那邊能夠解開題眼的考生已經基本離場,轉到了第二考場準備實操。

    剩下的幾個考生不是已經連錯三次,便是還剩下一次機會,猶豫不前,一看就沒有什麽希望通過。

    崔友雄便沒心情在這兒待了,隻一心要去第二考場看看。

    鄭司衣於是領著他和水寒舟一道出來,往第二考場來,順便監考參加實操考核的考生情況。

    所以薑寶玉這一回頭,不光瞧見了崔友雄,還瞧見了跟在後麵的水寒舟。

    她倒是沒怎麽在意崔友雄對她的稱呼,畢竟她小時候就長的聰明伶俐討人喜歡,崔友雄這人本身就有些不正經,每次見她都要喊一聲兒媳婦。

    但薑寶玉很清楚,成親這個事兒,崔友雄說的不算,崔夫人說的才算。

    崔家三代單傳,又是將門世家,他家的媳婦不可能不注重門第。

    就算她薑家現在已經封了伯爵,但在世人眼中也仍舊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而已,根本就入不了崔夫人的眼。

    再說她與崔寶玉根本是兄弟,哪是崔友雄叫兩句就能成真夫妻的?

    可能嗎?

    薑寶玉隻要一想到將來崔寶玉叫她娘子,她喚崔寶玉相公的情景,就想吐。

    所以她從未把崔友雄這個稱呼當回事兒,不過也沒有特意糾正過罷了。

    左右她以後是要招婿進門的,對方要是敢在這種事上說三道四,那就休了他!

    “哦,崔伯伯好。不過您是考官,這樣公開幫我,不好吧?”

    崔友雄立時愣住,心道似乎真是好心辦了壞事,忙得左右瞧了瞧,想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

    誰知水寒舟卻直接走向了那兩個箱子。

    “這有什麽?考生們都是些弱女子,我倆身為在場唯二的男考官,幫忙不是應該的嗎?就算不是她,換成別人,我們也是會幫的。”

    說話間,他便已經伸手撈向了一口箱子準備抬起來,結果卻發現是他大意了。

    這箱子,好重。

    水寒舟忍不住回頭看向薑寶玉。

    到底在裏麵裝了什麽,竟然這樣重?

    便是要做一件鎧甲,也沒有這樣重的。

    見他忽然站在一邊不動,崔友雄便看出來了,立時笑哈哈地上去道“就說水平川那老小子,自己一身的本事,也不知道教教兒子。光在腦子裏裝那些彎彎繞有什麽用,到這時候,還不是弱雞一個?”

    他說著,便也笑嗬嗬地過去了,還把水寒舟擠到了一邊去。

    衝他一揚下巴,滿臉得意地說道“看叔叔給你露一手。”

    崔友雄說話間,已經將雙臂至於箱子兩側,甚至沒有兜底,便開始向上端那箱子。

    結果,箱子巍然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