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話、離開北陽鎮(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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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還是老祈家當頭,高大夫第二,一早天才剛蒙亮,浩浩蕩蕩的大隊伍就從客棧後門出來,朝著北方而去。

    這麽早的天,街道上左右兩側竟然已經站了不少人,個個手裏或提或端著東西,頗有一副被夾道歡送的視覺感。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嘛,,,

    “大老爺,這雞蛋我連夜給煮了,還熱乎著呢,一個隻要三文錢。”

    “我這大餅好,我壓得實在,特別頂餓,一張隻要五文錢。”

    那個賣花的阿婆瞅到前頭大馬上的祈寶兒立刻跑了過去,仰著頭跟在馬邊走邊喊

    “貴小姐,您還記得我不?瞅瞅我背上的米團子,我給加了紅棗加了糖,好吃得咧,您備點路上吃啊。”

    祈寶兒還真記得她,轉頭和祈老頭說“爺,咱買了吧。”

    祈老頭想到了昨天中午在客棧裏吃午飯,他家乖乖似乎很愛吃米飯,一碗接著一碗直吃了四碗才停下。

    沒二話,“成。”

    朝馬尾巴旁的祈康安喊“安子,給付錢。”

    “知道了爹。”

    賣花阿婆立刻樂巔巔的把背簍摘下來整個遞給祈康安,表示背簍送你們了,付個裏麵的米團子錢就成。

    成功了一例,立刻的,祈寶兒曾經買過的沒買過的人都往他們這擠了過來。

    好在祈康安的塊頭大嚇人,大家夥都不太敢湊太近去,隻是隔著幾米外的介紹自個的東西。

    你一句我一句的喊著,就怕前方的人聽不見,那叫一個鬧轟。

    全都是吃食,米團子、米糕、蒸大餅、煎餅等等,那位賣糖葫蘆的最誇張,左右肩各扛著一垛滿滿的糖葫蘆。

    祈寶兒來者不拒,祈康安付錢從心疼再到麻木。

    好不容易出了北陽鎮,老祈家有一個算一個,就是病弱的四郞,手裏都拎著一籃的煎餅。

    大郞忍不住擠到馬旁,“妹啊,你咋啥都買。”

    饅頭包子都買,他們不自個蒸著一堆嗎?

    這老敗家的,有錢咱也不能這麽造啊。

    祈老頭抬腿給了他一下,“個蠢的,自個回頭好好去琢磨琢磨,你妹為啥要這樣做?”

    大郞被踢得一臉懵圈,不過聽爺的意思,妹是有其它目的啊?

    回頭瞅親爹爹你知道妹是在做麽不?

    祈康安半道就也明白過來了,“你妹是為了咱們村留下的那些人。

    你仔細想想,他們這都昨晚連夜給備的,咱要是啥都沒要,他們心裏能舒坦?

    你妹現在誰的都買了,一個個一準高興吧,一準對咱印象特別好是不是?

    不管是他們覺得咱人傻錢多,還是真感覺咱人挺好。

    咱不求他們記得咱啥,但至少咱別臨走臨走,還害得留下的人以後會被人刁難。”

    哪的人都排外,要讓本地人給惦記上,不定說真會咋樣咋樣的為難,但要是萬一呢?

    祈康安的聲音不小,後頭好幾家的人都聽到了。

    一時都有些訕訕,也有些自責。

    他們看著前頭小神人在那買啊買啊買,說真的,要不是祈寶兒是福娃,是小神人,他們一準在心裏罵她敗家,罵老祈家的人有病,竟然縱著個小輩這般的浪費錢。

    這會一聽祈康安的話,他們才明白,人家為什麽能是小神人,而他們就隻是個普通人?

    瞅瞅這境界,才四歲的孩子呢,再瞅瞅他們,比孩子多活了多少年!!

    福娃娃就是福娃娃,那些留下來的人,說得不好聽些,從此他們已經不算是同一個村的人了,可福娃娃盡然臨走還要再護他們一朝。

    他們能與福娃是同一個村,這是多麽大的幸事!

    高大夫不自覺的看向大兒媳婦懷裏的孩子。

    一路上他都挺擔心孩子太小了受不住這麽長的路,要是碰著個危險啥的他們會不會護不住孩子。

    現在他這顆心是徹底能放下嘍,他們跟著這樣的小神人,跟著這般性情的福娃,不到萬不得以,寶兒必會護著他。

    唯獨祈寶兒聽了親爹的話臉有些紅,她哪有那大善,一開始就是單純的想吃米團子,後來看人擠過來那麽多時,才想到了留下來的那些村民。

    當時她想都一起趕路過來的人,啥忙也沒幫過人,別臨走了給人拉一撥仇恨,都姓祈不是。

    反正也費不了多少錢,她有錢,任性不行啊。

    可她的想法其它人哪知道,聽到祈康安話的人總覺得不能讓人誤會了福娃神人,一傳十十傳百的,沒會兒後頭的人全都知道了他們福娃神人的大義。

    哎喲那個不得了。

    鄉裏人心裏感激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出來,頓時後頭嗡嗡嗡的,家家戶戶都在教育自家人以後路上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寶姑寶姑奶。

    祈寶兒耳力好,聽得小臉蛋紅撲撲,祈老頭瞅了眼立馬狐疑的朝天上看去。

    太陽都還沒出來啊,咋熱成這樣?

    道路寬敞可就好走多了,除了馬車牛車隻能一輛一輛走外,板車都可以兩輛並排著走,加之他們本來留下了不少人,整體隊伍看過去都縮了一大半。

    老祈家有三匹馬,這會加上兩架車廂,兩輛馬車可以單純的拿來坐人,後頭的馬車牛車已經足夠拉家當拉糧。

    幾個女人坐在小的一輛馬車裏穿針引線,手裏的活計不停,也不防礙她們閑扯。

    一路都在傷心於兒孫的祈悅臉上都有了笑模樣,“要是能這一直這般的走下去,也不怕時間久了。”

    錢母也是笑著用針撓了撓頭,“以後可不都是這樣一路下去。”

    難得眼前順當就看眼前,甭去想以後會咋樣。

    田老太咬斷線頭,掀開車窗簾瞅著外頭,“這兩天啊,就跟做夢一樣。”

    被客棧裏的人恭恭敬敬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叫著,有時都把她給整迷糊了。

    這會子出了鎮,她才有種回到現實的感覺。

    李琴笑著調侃,“娘,那可不是做夢,您可是真真在鎮上做了兩天的富貴老太太。”

    “去。”田老太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連你都笑話我。”

    說著她自個先失笑,“你們不知道,我裝得心可虛了,什麽丫環小廝的,我心想,我自個去人家家裏當老媽子人家都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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