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話、都在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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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營門口的士兵全一臉懵的看著他們的威武將軍領著個小姑娘進去。

    更讓他們懵的是,兩人不隻說說笑笑,他們將軍竟然看小姑娘的眼神不是對小孩的喜愛,而是帶著尊敬???

    因為這,對於後頭青子笑眯眯的領著群難民進營地,他們都沒感覺怎麽稀奇了。

    給難民們住的帳篷是非常明顯的單獨新立出一排,和士兵們所住的帳篷隔著一定距離,&bsp&bsp中間還隔著排夥夫所居的帳篷擋著。

    吳昊遠偏心得明明白白,其它人怎麽安排是你的事,老祈家他給獨出了五個大帳篷。

    並且老祈家的人進帳篷後才發現,裏麵熱水已經都給你倒好了放那。

    “哎喲,這,這也太厚道了。”田老太感動得眼框發紅。

    怕了一路過來,&bsp&bsp以前瞅到兵啊,&bsp&bsp那是腿腳都發軟,恨不得能長出翅膀來飛離那些兵遠遠的。

    這兒的兵呢,看到他們不說沒眼冒綠光,眼裏還都沒帶看到埋汰人的嫌棄,有的還對他們笑呢。

    這還給備了帳篷,進來就有熱水能暖暖。

    再瞅一旁的床上,哎喲,鋪著厚實被子不說,竟然上麵還放有棉衣棉褲,雖然都是軍人穿的那種,但全是嶄新的。

    這,,,這讓她咋說好呢。

    祈老頭心裏也是五味交雜,“你先去洗,洗好了換上新棉衣。”

    人都要凍成冰棍了,啥都後頭再說。

    “哎。”

    祈寶兒這頭,她已經被親娘給摁熱水桶裏去了。

    “香膏拿出來,&bsp&bsp娘先給你好好搓搓,咱們再抹香香。”

    祈寶兒拿出個比她巴掌大些的木盒子,&bsp&bsp木盒子還是村裏木匠孝敬的,有次看到她拿香膏洗手,香膏放旁邊沒東西裝,立馬跑回去當天就給做了個木盒子送過來。

    雖然沒什麽雕花一點也不精美,但這是人家的心意不是。

    葉三妮抹幹淨手上的水接過打開,頓時‘哎喲’了一聲,“才剩這麽點啦,還是得趕早進城,否則這香膏都沒了。”

    門口望風的大郞“……”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咋這麽大呢?

    他昨晚在山上和娘說安定下來想買雙鞋,娘立馬就給了他一下,說買啥買,她能給做,甭浪費那錢。

    妹呢,香膏隻妹巴掌大的一小塊就要百文呢。

    瞅旁邊的傻三弟,這貨手裏抱著塊在餅嚼得起勁,完全沒注意帳裏說了啥。

    然後他又聽到了啥,裏麵他娘說“你洗好了等下叫你大哥也來洗洗,&bsp&bsp正好這水香香的,&bsp&bsp他也身上粘點香氣,別整天都是一身的臭汗味。”

    大郞他倒是不嫌棄,&bsp&bsp可娘啊,能別揍一個踩一個這麽明顯不?他們現在除了妹外,還有哪個是不臭的?

    祈康安這時已經拾搗好了,他被吳昊遠叫去了大帳那,在大帳裏洗的澡換的衣服。

    吳昊遠還叫了桌酒菜來請他坐下邊喝小酒暖身子,邊聊聊路上的事。

    “你們走後,沒走幾天我們就進了大旱的地方,連走著兩三天沒找著一滴水,好不容易眼瞅著要出了那個大平原,我們又被一群難民給圍住,那些人全已經餓瘋了,綠烏烏著眼嗷嗷叫著上來就要搶東西、搶人。”

    祈康安拿起酒杯一口悶,吳昊遠又立刻給他滿上。

    “沒辦法,我們不動手就得死。好不容易從那群難民那闖出來,也尋著水了,可周圍碰著的難民也越來越多。”

    又是一杯酒一口悶下肚,雙眼也不知是酒上頭的紅,還是因為其它而紅。

    砸吧了下嘴,朝吳昊遠擺了擺手道“你是沒看到,到處都是死人,走著走著就倒下了。我們這一路過來,看到的死人比活人還多。”

    尤其是進了衛城地界後,天寒地凍中,經常著走在雪地裏腳一不小心就能踢著被凍死的屍體。

    一開始婦人和娃兒們還害怕,老人瞅到會憐憫。漸漸著,就都麻木了。

    腳要碰到,就避開,遠的要瞅見了,大家夥都會躲開別碰著屍體。

    咱沒法幫人給掩埋了,埋不過來。隻能做到尊重下死者,別欺辱了他們的遺體。

    必須往前走的時候不會太去多想,尤其是祈康安,越到後頭,他肩上的壓力越大,幾百人無條件的信他跟閨女,把他們倆逼得不得不為幾百人負責,整天腦子裏都是想著後頭該怎麽辦,哪還有功夫去害怕這害怕那。

    這會兒他算是肩膀上的膽子卸下一半,也有個能讓他心裏踏實的地方不用再為任何事操心,終於有功夫去回首,是越想越感覺心驚,越想越後怕。

    也越想越覺得他們這夥人啊,還真是不容易,能活下來都是老天在眷顧。

    吳昊遠重重拍了拍祈康安的肩,又給倒了杯酒,端起自己的杯子和祈康安的酒杯碰了下。

    咱懂,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裏。

    祈寶兒找來時,倆都已經喝迷糊了,也不知道怎麽論的輩分,吳昊遠喊祈康安哥,祈康安喊吳昊遠叔。

    吳昊遠正說“哥啊,我謝你,我得謝你,要不是你們救了我,那次我們指定就得玩完。

    我完了沒啥,可我們爺要是出事,,,,”

    “咚”,一腦袋直接嗑桌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祈康安刺紅眼迷瞪著推了推他,“叔?”

    祈寶兒“……”

    裝得也不像一點。

    過去拉人,“爹,你醉了,走,跟我回去休息。”

    祈康安沒反抗的任由閨女拉著走,隻嘴上還嚷著“寶啊,咱去哪?”

    “爹你一天一夜沒睡了,該回去睡覺。”

    “哦。”

    兩人的身影消失,再漸漸的腳步聲遠去。

    桌上那原本醉得死沉的人一個猛子的抬起頭,臉上哪有一絲的醉意?

    探頭往帳外瞧了眼,拍了拍胸脯一臉後怕,差點就露嘴了。

    旁邊的青子“……”

    少爺,咱這樣自欺欺人真的好嗎?

    倆都裝醉,還互相都知道對方裝醉的裝醉,他也是看得醉醉的。

    他青子跟著少爺多年,那是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場麵沒見過?

    兩人前麵是都喝得有些迷糊,可當少爺提到那位爺時,少爺自個驚醒了,祈老爺的雙眼也恢複了清明。

    這些都瞞不過他青子的一又慧眼。

    為這,青子對祈康安也是另眼相看,是個識趣的人,一瞅就是個沒想上趕子要人報恩的人,立馬也裝成依舊醉著,閨女來叫馬上就跟著離開。

    換個人,就說他青子,得知自己救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咱不說要啥富貴榮華,可要點賞銀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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