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比一般孩子懂事，見顧素素一直臉色不好，小心地推開了秦天翼正在喂他的小勺子，“爸爸，我還是自己吃吧。”

    “你確定不需要我喂了？”秦天翼詢問他。

    小星星點了點頭，自己從他身上蹦下來，坐在兒童座椅上說“媽媽說得對，我自己會吃的。”

    說著他自己拿起杯子，很能幹的喝了口牛奶。

    顧素素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孩子什麽都不懂，卻很會看臉色了，她不該那樣板著臉的，笑了笑說“星星，媽媽沒生氣，就是希望看到你能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要老是依賴別人。好好吃飯。”

    小星星嗯了聲，乖乖地低頭吃飯。

    秦天翼目光一沉地落在她臉上，深不可測地說“你很會教育小孩。”

    顧素素看小星星察言觀色地吃著早餐，心裏也過意不去，垂下頭沒有回應秦天翼，隻覺不該因為自己的情緒這麽嚴厲地對待小星星。

    秦天翼沒再理她，摸了摸小星星的頭，“真乖，吃完了，讓小林叔叔送你去幼兒園，爸爸媽媽今天有點事。”

    “好，爸爸媽媽放心，你們去忙，我會在幼兒園好好的。”

    秦天翼感到小星星有些像自己小時候，忍不住的心疼。

    他不由掃過顧素素，是在責怪她不會帶孩子，尤其是不會帶男孩。

    顧素素當然也心痛，也知道孩子就該有孩子本來的模樣，但小星星的確比同齡的孩子懂事些。

    吃過早餐，小林幫小星星拿著書包，開車送他去幼兒園。

    秦天翼和顧素素回到房間，換上了黑色的正裝，準備去墓地祭掃。

    在他們要出門時，顧素素實在忍不住地說“我們快要離婚了，能不要再讓小星星對你產生依賴嗎？”

    “我給與他正常的關愛。”秦天翼淡淡地說。

    “可你想過沒，等到他跟著我離開這裏時，要如何擺脫你對他這些虛假的父愛。對他來說，這不是關愛隻會害了他。”顧素素不知道自己這樣說，他是不是能理解。

    不管他是真的喜愛小星星，還是假的喜愛小星星，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星星是她的孩子，等他們離婚後，他會跟著她離開這裏，去過新的生活。

    她不希望秦天翼給小星星留下的印記太深，讓他不能忘懷，這會影響他以後的生活。

    秦天翼根本沒打算讓她和小星星離開自己，所以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也沒當一回事，先邁開步子走出了房間，到一樓看到了也準備好的陳媽。

    他很自然地扶住了陳媽胳膊，說“走吧。”

    顧素素沒聽到他明確的回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想要再追問他，可有陳媽在，她又不好再說這些。

    要是讓陳媽知道他們打算離婚，陳媽一定會傷心的，還是等她和小星星要離開時，她再告訴陳媽真相。

    上車後，顧素素和陳媽坐在後排，秦天翼在前排開車。

    顧素素望著外麵蜿蜒的海岸線和盤旋的山路，心情變得沉重，暫時放下了心頭的事。

    車廂內很安靜，在去蕭詠梅墓地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秦天翼和陳媽有更多回憶和對過去的緬懷，心情比起顧素素還要複雜傷感。

    這是顧素素第二次去蕭詠梅的墓地了，再次來到這裏，還是一點沒變，墓碑應該常有人在維護，看著和從前一樣。

    她像個局外人站在秦天翼和陳媽身後，等他們祭拜完後，獻上了一朵雛菊，便走到旁邊去眺望大海遠處的風景。

    她沒有什麽貼心的話要對蕭詠梅講，也不想打擾秦天翼在墓碑之前默哀，陳媽對著墓碑的絮叨。

    祭拜結束回去後，秦天翼沒呆一會，又開車出去了。

    顧素素沒管他去了哪裏，想著他一直壓抑的心情總得找個地方宣泄。

    他去外麵放縱自己也好，去找那個什麽舒家千金傾訴也罷，都和她沒有關係，她能為他做得也就這些了。

    她今天沒去公司，利用剩下的時間在網上同常慶川溝通著發布會上要注意的細節。

    到了夜裏，秦天翼沒有回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是好不容易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顧素素也沒看到秦天翼回來，她直接去靡尚公司上班。

    她一到公司，就接到了常慶川秘書的通知，讓她準備去會議室開會。

    她問了聲，今天開會的內容。

    秘書也是猜測地說“常首席應該是想在發布會開始前，再開一次會，協調下各位設計師和各部門之間的協作吧。”

    顧素素想想也是，在時裝界每年的春季發布會都是尤為重要的，會影響時裝公司這一年包括銷售業績、利潤收益等等各個方麵。

    她拿起手頭的相關資料，起身去到了公司頂層的大會議室。

    顧素素走進會議室，意外地看到秦天翼已坐在會議室的首座。

    秦天翼麵對著會議桌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打。

    他側臉的輪廓分明，更顯五官俊美，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猶如彈鋼琴般優雅。

    顧素素站在會議室門口發楞，直到有人也要進入會議室，輕推她，她才醒過神來。

    銷售部的李經理衝她一笑，越過她走進會議室，開口說“秦總，你好。”

    秦天翼抬起頭，手指在鍵盤上微頓，眼睛掃過顧素素和李經理，但隻對李經理說了聲，“你好。”

    說完又轉頭看向筆記本電腦。

    李經理對顧素素很恭敬，用手勢讓她先走。

    可顧素素不知道自己該坐在會議室的什麽位置才好，站在門口沒動，對李經理說“你先入座，我等設計部的人來了再坐。”

    李經理應了聲，沒推辭地坐到了秦天翼左手邊的座位上。

    顧素素來靡尚公司後，還是第一次要和秦天翼在一起工作，心情莫名的緊張。

    她幹脆退到了會議室外的走廊上，等到常慶川出現了，迎上常慶川說“常首席，今天的會議應該都是高層，我不用參加吧？”

    常慶川看她這個樣子，心知是秦天翼在，她想要避嫌，說“其實讓你參加會議是秦總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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