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素素去到那家叫賽歐的時裝公司，麵試很順利，當場就表示錄用她做首席設計師了。

    這也是因為她有在靡尚工作的經驗，又拿到過時尚設計潛力獎，想來在這種公司應聘是很容易的。

    而且她看給她麵試的就是公司的老板，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保養得當，穿著時尚，言語間透露著很希望有好的人才到公司任職。

    看來常慶川說的沒錯，她在瀾城的時裝設計界已有了些底子，可以重新開始但不用再從零開始，比去完全陌生的外地更好。

    工作落實了，她的心也踏實了，至少她可以靠自己保證孩子穩定的生活。

    走出賽歐公司，她想把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常慶川，也一直想請常慶川和霍錦吃個飯，一是為了感謝常慶川，二是為了她和霍錦之間的誤會總算已經釋然。

    可她剛從包裏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有個電話進來了。

    號碼的上方赫然顯示著“艾書南”三個字，這讓她非常驚訝。

    她和艾家早已斷了來往，上次秦天翼有意在很對艾氏集團，讓艾氏麵臨被收購時，艾書南都沒出麵找過她，隻有艾以楓來找過她一次。

    她也是表示愛莫能助，兩人不歡而散。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艾書南親自給她打電話。

    她倒要聽聽他會有什麽重要的事，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艾書南再休想奪走她的孩子來威脅她！

    電話接通後，她還沒開口，艾書南已經出聲說“素素，聽說秦天翼要和舒雁結婚了，那你呢？現在同秦天翼又是什麽關係？”

    這語氣聽起來真像是個父親在關心女兒，顧素素差點都產生了錯覺，不過她還馬上清醒地說“翱翔集團要收購你們的事，我還是那句話愛莫能助。我和秦天翼其實早就離婚了。”

    她以為艾書南一聽到他們都離婚了，她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就會立刻掛斷。

    可對方沒有掛斷，繼續語重心長地說“我找你不是為這事，，隻是……隻是問候下你，還有你媽媽最近查出了汝腺癌晚期，可能沒幾天活頭了，你來醫院看看她吧。”

    顧素素聽到這個消息，有那麽一點點震驚，袁淑娜快要死了嗎？

    她原本高興的心情一下沒了，有那麽一點感傷，但卻又覺得和自己無關。

    以前她從沒從袁淑娜身上感受到母愛，無非是在大家都欺負她時，她這個親生母親偶爾會唱唱紅臉吧。

    手機那端的艾書南半天沒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還是無法原諒他們，又說“艾以薇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我和你媽當年錯怪了你，讓你受了少委屈，你不願意原諒我們，我們也明白。你媽媽就是想再見見你，不管如何她還是生下你的母親。”

    顧素素還是沒吭聲，將手機拿遠，深吸一口氣，仰頭望天不讓眼淚流下來。

    艾書南沒聽到掛斷的聲音，但也沒聽到顧素素的回應，無奈地說“你不願意再見到我們就算了，自己在外麵多保重……”

    “好，她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她。”顧素素終於出聲說。

    袁淑娜這輩子真的要走到生命盡頭了，顧素素隻想跟她說一句，來生她們不要再做母女。

    艾書南很快發來了醫院的詳細地址，顧素素收拾心情，買了些營養品，去到了那家醫院腫瘤科住院部。

    她一走進那間病房，看到艾書南和艾以楓都在。

    袁淑娜戴著頂毛衣帽子，臉上沒什麽血色，眉毛幾乎看不到了，雙眼緊閉著，應該是睡著了。

    而艾書南和艾以楓在小聲說著什麽，一看到她進來就沒說了。

    艾書南站了起來，說“你來了。”

    艾以楓也跟著站了起來，看到顧素素穿得很職業，還畫了淡妝，卻聲音不大地說“如今成了棄婦，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沒有自暴自棄……”

    “以楓，閉嘴！素素是來看望媽媽，你又在說什麽風涼話。”艾書南喝止他。

    顧素素微微一笑，自己是應該感動一下嗎，這麽多年來艾書南第一次站出來維護她。

    以前艾以楓和艾以薇欺負她時，艾書南都是視而不見的，真是好讓人感動啊。

    “她怎麽樣了？已經做了手術嗎？”顧素素走到病床邊，見袁淑娜的睫毛也全沒有了，看來已經開始做化療了。

    艾書南回答說“做了一期化療效果不明顯，後麵準備開始手術。”

    這個曾讓她無比憤恨的女人，看到她病成這樣，心裏還是會難受，或許畢竟是血緣的關係，她無法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做到冰冷無情。

    她放下手裏的營養品，伸手想握住袁淑娜的手時，艾以楓突然說“你別碰她！”

    顧素素深吸一口氣，放棄了要觸碰她的念頭，轉頭對艾以楓說“你擔心我會直接拔了她的氧氣管？”

    艾以楓不情願地改口說“不是這個意思，媽媽她好不容易剛睡著，你別弄醒了她。”

    “明白。”顧素素聲音變得很輕說，“好，我已經來看過了，等她醒了你和她說聲，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好，你走吧。”艾以楓還為上次自己求她被回絕的事生氣，嘲諷地說，“沒了秦天翼給你撐腰，你的腰板還挺得這麽直，別以為拿了個什麽用錢買來的獎項，就能張狂。”

    艾書南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意思還是讓他閉嘴。

    顧素素不想和他爭辯，是誰說不能吵醒袁淑娜的，可艾以楓自己卻毫不顧忌音量的說她。

    艾以楓和艾以薇都是被父母嬌慣壞了的嬌寶寶，他們從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感受，就是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顧素素剛走到病房門口，袁淑娜果然被吵醒了，睜開眼看到了顧素素，忙喊她，“素素，你還肯來看我太好了。”

    “媽！你現在把人家當女兒，人家早都眼界高了，哪還看得上我們……”

    “臭小子，你閉嘴！”袁淑娜生氣地對艾以楓說，“你和以……她都快把我氣死了，還對自己的親妹妹一點愧疚都沒有，不像話！”

    說完袁淑娜一口氣沒喘上來，猛烈地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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